李似修為難道:“我想先去拜見母親。”
“也是,妹妹知道遇刺的事兒同樣擔心得很,你快去吧。”
李似修又朝他行禮,才往偏院走去。
李駱見他走遠才松了口氣,如今對著自己的外甥,他滿頭的汗。
從前就覺得他有本事,卻沒料到他這樣有本事,連帶著自己這忠文伯府也突然惹人關注,往常那些趾高氣揚的同僚,如今見了他全都換了一副面孔。
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
“你從前沒太苛待他吧?”李駱回去后宅,又問一遍自己的夫人。
李夫人趕發誓:“知道你疼妹妹,我哪里敢啊。”
真沒苛待過,李似修是跟著李家姓的,從小書讀的不錯,往后考中了功名也都算在李家的頭上,沒那麼糊涂。
只恨還是不夠清醒:“哎,當初媛媛一心想嫁表哥,你也極力促,我偏不許,不然如今……”
李駱罵婦人見識短:“如今媛媛一雙兒都好幾歲了,你知道后悔了?”
李夫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又拉著自己的丈夫小聲問:“說起來,敘之的親生父親你真不知是誰?”
李駱去捂的:“敘之如今是什麼份,你可不敢說!”
李夫人立刻噤若寒蟬。
“我是真不知道。”李駱如今也很好奇。
當年他妹妹到了適婚之齡,原本父親正在給議親,卻發現已經懷有兩個月的孕。
父親震怒,怎麼問都不肯說。要打掉腹中胎兒,以死相非要留下。
父親迫于無奈,最終只能將一個落魄書生招進李家大門作為掩飾。
……
李似修在偏院暖閣里見到李青晚,上前去行禮:“娘,孩兒無礙,您莫要擔心。”
李青晚起拉著他端看半響:“是小傷沒錯,但你的臉瞧著不太好。”
“與傷勢無關。”李似修沒有解釋。
李青晚問道:“你回京也有一個月,還沒去見你父親?”
李似修扶著坐下:“孩兒近來被人盯得,暫時不太方便,父親也沒找我。”
“但你刻意避開了一場他也在場的宴席,究竟是不方便,還是怕他責怪你提前回京?”李青晚抓住他的手道,“你還不死心?那位馮小姐已經嫁人了……”
“這樁婚事是被迫的。”李似修打斷,“帝師可以換人,的夫君也可以換人。”
李青晚皺起了眉:“你這孩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前屢次拒絕你時,我就說既瞧不上你,給你父親去想辦法,你非不同意,說婚姻大事不喜歡以權勢強搶,如今你不也一樣要強搶,你還看不慣你父親?”
李似修微微垂眸,不辯神:“馮小姐與孩兒早已達默契,謝千戶是搶,孩兒是奪。”
“那隨你高興吧。”李青晚心煩地擺了擺手,“但你還是盡快去見你父親,雖說他答應過我,你的婚事他不過問,可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人誤事,我不敢保證他不會……”
不說了,他們父子倆的關系近幾年本就張,這話說出口,有百害而無一利。
*
馮嘉回家的路上,雨天里路面積水多,看不清坑洼地,馬車顛簸的比較厲害。
正想事沒留意,突然一個急轉,的額頭隨著慣撞在車壁上,痛的一蹙眉。
聽著外面的靜,好像是和另外一輛馬車上了。
還沒緩過神,車廂忽被扔起來一個人,竟是已陷昏厥的車夫!
馮嘉猛地后,剛要驚呼出聲,有人跳上了駕駛位,掀開車簾:“謝夫人,不想我將你打暈的話,希你保持安靜。”
馮嘉捂住,這賊人一副車夫的打扮,披蓑戴斗笠,斗笠的帽檐的極低,看不見他的容貌。
“下車。”他冷冷說。
識時務的馮嘉立刻跟著他乖乖下車,上去另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
而自家那輛馬車,則被人駕駛著繼續出發。
此賊并非一個人,而是一伙人,馬車相挑選的位置也選的極佳。
莫說下著雨,便是晴夜里也不容易被人瞧見下了車。
可見這樣當街劫人的事兒他們常常干,并對京城的街道非常悉。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馮嘉看這馬車的車窗是封死的,本猜不出這是要往哪兒走。
趕車的賊人不說話。
馮嘉害怕得很,微著聲音繼續問:“你們將我打暈或者迷暈不是更好麼?就不怕路過巡城時我會喊?”
外面的賊人不太耐煩地恐嚇:“那你不妨試試,看你有沒有出聲的機會!”
被他這樣一罵,馮嘉恐懼的心稍安,猜著是有誰想見,與聊點什麼,或者談筆買賣。
將打暈了萬一喊不醒,會浪費他們主子的時間。
馬車在街道上行了很久,馮嘉原本聽著外面的響,默默在心中記著路。
但這馬車兜了幾個圈子之后,就再也記不住了。
最后來到一僻靜,馬車終于停下來,趕車的賊人扔進來一條黑巾:“蒙上你的眼睛。”
馮嘉撿起黑巾很老實的蒙上,索著出了車廂。
“謝夫人小心些。”說話的換一名子,并且來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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