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最近工作頗有些勞心,沒日沒夜的加了幾天班後,終於得以口氣的機會。
晚上十點多,一輛邁赫停在鉑悅府大樓的門口。
“黎總,您到家了。”坐在副駕的沈川出聲提醒正在後座閉目養神的黎江。
黎江緩緩睜開眼睛,略微想了一下後,說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加班工資三倍,明後兩天給你放個假。”
話音未落,沈川眼底的喜悅藏也藏不住,語氣都雀躍了幾分,“謝謝黎總!”
突如其來的假期,也終於有了陪朋友吃飯逛街,送上下班的時間。
想到這兒,原本被認定為渣男的黎江在沈川心中的形象高大了幾分。
黎江上樓回了家,去浴室衝了個澡出來,去酒櫃挑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懶懶的倚在沙發上。
夜深人靜,夢醒時分,回憶起與薑沁雪在這套房子裏的點滴,他鬱悶的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紅酒。
紅酒,帶著醇香與苦,他的心也如此。
他習慣點開ins.找到了自己唯一的關注,點進主頁後,發現孩更新了一條態。
是一片橘紅的落日。
他盯著屏幕,靜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蔣銘川去意大利的私人行程,退出了薑沁雪ins小號的主頁,重新搜索了蔣銘川的id。
蔣銘川的主頁正巧也更新了一條,也是一片橘紅的落日,與薑沁雪分的圖片如出一轍。
黎江的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原來,是他們一起去的啊。
黎江握著酒杯杯柄的手突然用力收,杯柄猛然和杯分裂開,碎了兩半。
手掌被尖銳的玻璃刺開,鮮紅的從握的掌心潺潺流出,他卻毫不覺得痛。
他揚手將酒杯擲在地上,玻璃碎片夾雜著還未喝完的紅酒和他掌心的鮮,淩地揮灑在昂貴致的地毯上。
像極了他的心,四分五裂,滴著鮮。
顧不上還在流的手掌,他默默掏出手機,撥通了沈川的電話。
此刻的沈川正在與朋友溫存,曖昧正升溫時,急促的電話鈴叨擾了他們。
兩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悅與不耐煩,沈川低聲咒罵,手去夠床頭櫃的手機,“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不識相,這個點打給我!”
一看來電顯示是黎江的名字,他立馬收起了憤懣的緒,語氣誠懇,“黎總,您有什麽吩咐嗎?”
“我明晚飛意大利,你確定一下私人飛機的航線,提前向空管部門申請一下。”黎江語氣冷的可怕。
沈川表一滯,閃過一不祥的預,該不會自己也要陪著一起去意大利吧,那自己的假期要泡湯了嗎。
短暫的沉默中,黎江也許猜到了沈川心的想法,繼續說道,“這次你不用去,多點時間好好陪陪你朋友吧。”
“好的黎總,我馬上安排。”
沈川回答的太快,以至於回答完後才意識到不對勁。黎總自己的差到完全可以被當作反麵教材,如今卻勸告自己多陪陪朋友??
簡直離譜。
這個靜謐的夜晚,黎江又一次夢見了薑沁雪。
夢裏回到了薑沁雪還未離開的時候。
他像往常一樣回到家,孩蹲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抱著零食追綜藝。
他一改往日的態度,抱起坐在地板的孩,小聲責問,“怎麽又不穿拖鞋。”
孩笑笑沒說話,眼底的意即將溢出,好似閃閃發亮的小星星。
夢裏的黎江抱著孩,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可當午夜夢回,黎江醒來後回到現實,心中的悵然與空無法言語。
明明是那麽稀疏平常的瑣碎,卻是自己再也無法重新擁有的好。
……
林菀的第三場演奏會,在F市。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反而沒那麽張了。後臺做妝造的時候,大家還在調侃著,打賭陸則琛今天會不會來。
“肯定來啊。”鄭伊一十分篤定,“陸總再忙都不會缺席的!”
“就是就是,肯定會來的。”
“我也覺得會來哎。”
“我也!”
……
其他幾個小姑娘也紛紛附和,陳潔聽了大家的回答,忍俊不,“你們都覺得會來,那還賭什麽?要不我猜不會來?”
後臺的孩們笑作一片,氛圍輕鬆融洽。
林菀聽見大家的討論,回想起昨晚視頻裏還在辛苦工作的陸則琛。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男人還在辦公室裏,林菀不忍心打擾他,視頻開著,兩個人卻在忙著各自的事。
男人戴著防藍的眼鏡,林菀一直覺得他戴眼鏡很好看。看到正抱著ipad追劇的孩,陸則琛笑著道:“看來這次不張啦?前兩次你可是張的要命。”
林菀笑著回道:“我長咯。對了,你要是太忙的話就別來看我了,反正已經看完兩場了!”
陸則琛笑而不語。
那天晚上,林菀在臺上,仍舊在臺下茫茫人群中,找到了那抹悉的影。
陸則琛仿佛不知疲倦。
演奏到哪兒,他就到哪兒。江淮等一眾邊的朋友都嘲笑他之後變了個人,他總是悶聲喝著酒,笑而不語。
他像是要把五年時間錯過的全部的閃點,一點一點找回來。
看在臺上大放彩,他就做臺下那個為歡呼鼓掌的頭號。
直到演奏廳發出熱烈的掌聲,眾人仿佛還置於至純的浪漫主義中,這是林菀帶給大家的,最純粹的演奏。
舞臺的幕布被漸漸合上,場下的歡呼聲依舊此起彼伏。
陳潔與林菀深深擁抱著,慶祝又一次演奏的功。
“菀姐!真棒啊今晚!”鄭伊一衝過來,激的抱住林菀。
“陸總今晚又來了,真幸福啊。”樂團的其他小姑娘也發出歎。
林菀沒有回答,隻是笑笑。明的燈打在致的臉龐,那抹溢出表麵的甜藏也藏不住。
林菀抱著一束鮮花,和大家一起拍照留念。
臺上是自己結識的最有默契的工作夥伴們,臺下坐著自己喜歡的男人。
末了,心裏也默默地說:是啊,我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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