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裏的人瞧見吳氏帶著兒回府,都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上籬清院求見。
可吳氏卻一概不見,隻安排著趙氏的事。
而宋婉江去到了偏院裏的那片竹林下,找了個蔽的位置。
一炷香後,正當白芨想勸姑娘回院時,綠水的影終於出現在前頭。
隻是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尋了塊空地坐著,抬頭看著整片的竹林。
宋婉江順著的目去。
這片地方雖沒什麽人打理,但好歹還保持著一片青翠,不似宋則清院裏的蕭條。
了站麻的腳,宋婉江故作不經意地走了過去,同一旁的白芨聊起了天。
“你是說,語秋那真有能治二哥哥的藥?”
“奴婢也沒聽太真切,您知道語秋姑娘沉迷醫,知曉二爺久病不愈後就多問了幾句,許是之前到過類似的病癥。”
“這事兒要是真能,那語秋真是我們宋府的救星了,隻是語秋的子,可能不會願意多管閑事。”
一陣石頭的撞聲從旁側傳來。
宋婉江隨著聲音瞧了過去,看見一臉慌的綠水正從地上站起。
顧不得拍幹淨上的泥土枯枝,朝著宋婉江行了過來,臨了步子還有些踉蹌。
“奴婢見過二姑娘。”
“綠水?”
宋婉江一臉驚訝,目在臉上轉了一圈。
“你怎麽在這,父親不是病了嗎?”
“老爺這自昨日回府後就一直在昏睡,大夫來看過,說是隻能...靜養。”
“這樣啊。”
頓了頓,宋婉江輕笑了一聲,臉上沒有因為此話有毫擔憂,隻接著說道:“母親剛還在說,尋個機會去問問父親,把你抬妾,不要再做這些丫鬟的活計了。”
“不敢勞煩夫人!”
綠水聽罷趕忙跪在地上,拒絕的神不似作假。
“奴婢這些年伺候慣了,夫人能讓奴婢繼續留在宋府,奴婢已是激不盡,不敢想著進宋府後院,還夫人和二姑娘全。”
“不想進?”
宋婉江看著地上不停磕頭的人,示意白芨將扶起。
“我母親自是不想強迫人,你若是不願,回頭我幫你去替說說便是。”
“多謝二姑娘。”
綠水屈膝道謝,隨後抿了抿,看著宋婉江正準備離開的步子,忐忑之下又開了口。
“二姑娘...”
“還有何事?”
“奴婢,奴婢適才聽聞,二姑娘院裏的語秋大夫,能治好二爺的病,不知...可是真的?”
白芨聽聞此話上前一步,頓時冷了聲音。
“你這是在質疑我們姑娘?”
“奴婢不敢!奴婢在宋府多年,隻是一心記掛宋府裏的主子們罷了...”
宋婉江盯著,許久後才輕笑了一聲,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綠水,你抬頭看著我。”
麵前的人不知道宋婉江的意思,隻得抬起頭,一臉忐忑。
“你適才說,你一心記掛著宋府裏的主子,可當初你跟在宋玲鳶邊時,也沒瞧著記掛著我們籬清院吧。”
“二姑娘...”
綠水聽罷又重新跪了下去,額頭不停地磕向地麵,任由碎石劃出跡。
“二姑娘恕罪!奴婢當初確實是被豬油蒙了心,跟在了大姑娘側,但奴婢人微言輕,實在是無法勸大姑娘改主意。”
“你當初勸不了宋玲鳶,難不現在就能勸我讓語秋去救二哥哥?”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綠水臉上早已被淚水浸,神中滿是絕。
像失了魂一般搖搖頭,隨後輕笑了一聲,讓宋婉江下意識皺起眉。
下一瞬,一顆石頭從遠飛來,打掉了綠水出的手。
隨後慕荷從一旁走出,一把扣住了愣住的綠水。
同一起的還有竹苓,見狀跪在地上,一臉嚴肅。
“姑娘,這綠水指甲裏有毒,想自盡。”
宋婉江頓時看向綠水,一把掐住的脖頸,強迫對上自己的眼。
“不是還想讓我救宋則清嗎?你把事始末說清楚,我考慮考慮。”
“二姑娘當真願意幫奴婢?”
“幫你?”
宋婉江搖頭冷笑。
“你想多了,說吧,或許我願意讓語秋盡力一試。”
綠水的眼裏這才恢複了一清明。
目落向遠,角揚起一抹笑意,好像想起了什麽好的事一般。
“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怕二姑娘知曉,其實奴婢的主子,一直是二爺。”
宋婉江微微一愣,聽繼續開口。
“當初奴婢剛被賣進宋府,被打到命懸一刻之際,是二爺救了奴婢,也是二爺,後來教奴婢認字讀書,讓奴婢要好些活下去,莫要輕視這條命。”
“那時候奴婢年,二爺君子之姿,沒有一爺的架子,明明自己了趙氏不磋磨,還反過來安奴婢。”
“後來奴婢漸漸認識到世道是如此不公,明明如此聰慧的二爺,卻得不到重視,還被那趙氏的人打至此,甚至被宋玲鳶用言語辱罵,奴婢便自告勇,去了聽雪院。”
饒是宋婉江心裏已經有了底,聽綠水說起時,還是不免一驚。
“所以你在聽雪院這幾年,日日被宋玲鳶打罵,也隻是為了找機會替宋則清報仇,毒死宋玲鳶?”
“不是宋玲鳶。”
綠水搖頭,突然出狠毒的眼神。
“宋玲鳶該死,可最該死的,是宋程風,是這個宋府的老爺,一個任由妾室胡作非為,不顧自己親生兒子命的險小人!”
宋婉江心中一,突然想到自己的弟弟。
綠水的聲音又接著傳來,裏頭滿是瘋癲。
“那時候二爺風華正茂,是奴婢親耳聽見,趙氏用趙家數萬銀兩,來喚二爺的命!僅僅隻是怕二爺的風頭越過的兒子,而那個卑鄙的宋程風,為了銀子,竟然親自命人去下藥!”
“奴婢差一點,差一點就能將那藥換掉,可偏偏宋玲鳶那幾日來了脾氣,尋奴婢出氣,等奴婢養回來半條命時,二爺已經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
“二姑娘您可知,其實趙氏在很早前,就已經背地裏害過二爺一次,所以他即便知曉了此事,停了那毒藥,也好不了了,再也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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