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江老太太這些年一直很思念兒。
相冊里存下了江書蘭從出生一直到離世那年的所有照片。
翻到了最后一頁。
沈靳嶼的手不控地了下。
江書蘭留下的最后三張照片,第一張是和那個男人的合影,第二張是和沈靳嶼的合影,第三張是沈靳嶼的百日照。
照片背后,是江書蘭的字跡。
只有簡簡單單的靳嶼百天照這幾個字。
沈靳嶼心想,肯定是恨了沈家,才不肯寫沈字。
江世恒嘆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地下了樓。
沈靳嶼打開筆記本,里面的容并不多。
但可見江書蘭那些年過得很不好。
這幾天來,沈靳嶼心里一直都很平靜。
可是看到最后一頁時,心像是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緒,瞬間找到了出口,爭先搶后地往外涌。
他看到江書蘭寫到,
【我大概是得了重病,再也好不起來了。
明明是盛夏,卻像是掉進了冰窖,沒有人能救我出來。
他走了,還沒有實現他的夢想就走了。
到了現在,我才明白,我的妥協毫無意義。
離開了也好,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再威脅到我了。
我徹底自由了。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做江家的兒。
這一生,我沒虧欠誰,唯獨我的孩子。
他是個好孩子,
我不后悔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
只是的側面是負罪,
我甚至不敢他。
只愿我離開后,
這個殘忍的世界能善待我的孩子。
這是我唯一的愿。】
沈靳嶼合上筆記本,仰頭閉上眼,結干地滾了滾。
他猶然記得,過沒有關嚴的門,他聽到江書蘭朝沈遠安怒喊道:
“別跟我提孩子,他怎麼來的,你不清楚?他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拿孩子威脅我,我告訴你,沈遠安,沒有什麼能留住我。他是你們沈家的后,跟我沒關系……”
沒過多久,他便親眼看見江書蘭一不地躺在了床上。
桌上還放著一瓶空了的安眠藥。
在老宅養病的那段時間,有個念頭在他腦海里漸漸生了。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
給予他生命的人尚且不會顧及他而選擇留下,
其他人更不會。
所以他從不與人深,覺得沒必要。
后來無論是在沈氏分公司,還是在沈氏總部任職,凡是被其他同行看上想要跳槽的,他也一概不留,任他們選擇去。
唯一讓他試圖打破這個定律的就是季清棠。
當初提出離婚,他慌了。
即使那時他還不知道,季清棠已經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
同意離婚的前一天晚上,他又夢見了這些事。
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選擇放離開。
往事如水一般涌進沈靳嶼的心臟,他下意識從口袋里掏煙。
手進口袋,他才想起,上次季清棠說不喜歡煙味,他就把剩下的煙都給扔了。
第95章 醉酒
沈靳嶼并沒有拿走那個盒子,只取走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他和江書蘭的合影,一張是他的百天照。
“舅舅,盒子就留在這里吧,我只取走了兩張照片。”沈靳嶼站在江家大門前,同江世恒說道:
“生前那幾年,很想離開沈家,肯定不希讓我把這些東西再帶回去。”
江世恒點了點頭,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夜晚寒風呼嘯,將沈靳嶼的雙眼吹得泛紅。
他原路返回,回到了酒店。
輕輕推開臥室門,他看到了那個躺著的悉背影。
看樣子是睡了。
又看了兩眼后,他輕輕關上了門,徑直去了廚房。
他原本只是想拿瓶水喝,看到一旁的易拉罐后,順手拿了幾瓶。
在沙發上坐下,他單手打開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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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棠睡得很不安穩,翻過來要去摟人,結果撲了空。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手機給沈靳嶼打電話。
“怎麼還沒有回來?”開口問道。
電話那端傳來低啞的聲音,“回來了,怎麼醒了?”
季清棠沒回答,反問:“你在哪兒呢?”
“在客廳。”
季清棠怔住兩秒,困意瞬間消散,掛斷手機,掀開被子下了床。
一走進客廳,便聞到了飄散在空氣中的濃郁酒氣。
客廳的大吊燈并沒開,只開了壁燈,線看上去有些暗。
季清棠走過去,看到桌上放著的空易拉罐。
這種易拉罐啤酒是沈靳嶼平常都不會的。
“怎麼喝酒了?”季清棠走到他面前,抬手扇了扇酒氣問道:“是和江家那邊鬧不愉快了嗎?”
沈靳嶼只是借著并不明亮的燈,一瞬不瞬地看著季清棠。
“你看著我干嘛?我問你話呢。”季清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想說,我打電話給江家了。”
“沒有。”沈靳嶼這才回話,手將人拉進了懷里,環住的腰肢,將頭埋在了前,“沒有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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