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葉舒言進了浴室，厲司程眸一，疾步上前，先於茗一步跟了進去。

葉舒言一陣反胃，直接將剛剛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老婆，還好嗎？”

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舒言轉看著一臉關切的厲司程，道不清是委屈還是自責，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撲進他懷裏大哭了起來。

厲司程心頭猛地一。

平時嘔吐難的時候，雖然也會靠在他懷裏尋求安，但，從來不會哭這樣。

“怎麽了？怎麽哭了？”他有些無措地抬手替抹眼淚。

懷裏的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想吐的，我也想好好吃飯嗚嗚……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傷害寶寶的……”

傷害寶寶？

聽見這話，厲司程先是一愣，隨即便沉著臉轉頭看向於茗，目帶著厲：“你跟說了什麽？”

於茗還未說話，葉舒言就帶著哭腔道，“不關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沒用，吃飯都吃不好，是我對不起寶寶，嗚嗚……”

“瞎說什麽呢。”

看哭得這麽傷心，還一個勁地自責，厲司程心都疼壞了，“這隻是妊娠反應，不是言言吃不好飯，更不是言言的錯，乖，別哭了……”

葉舒言抬頭看他，餘瞥見於茗，似乎想到什麽，眼淚又湧了上來。

厲司程轉頭對於茗說，“你先出去。”

“是。”於茗看著葉舒言，“對不起，太太。”

道了歉才轉離開房間。

隨後，厲司程便將人抱回了沙發這邊，讓坐在他上，像抱小孩那樣抱著，抬手替拭了一下潤的眼角。

“寶貝，別哭了，嗯？”

葉舒言噎著，一雙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壞？天天不肯吃飯，你說……你說寶寶是不是會很討厭我啊？”

說著說著，聲音又帶了哭腔，眼淚又泛起來了。

“傻瓜，胡說什麽呢。”他拇指輕拭臉頰的淚痕。

“寶寶要是知道媽媽哭得這麽傷心，ta肯定也會很難過的。你舍得讓寶寶難過嗎？”

聞言，葉舒言立馬搖頭。

“那你可就不能再哭了。”厲司程輕輕的肚子，“寶寶就在你上，你哭，ta可是知道的哦。”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後腦子反應就變鈍，厲司程這麽說，竟然就信了，立馬就抿著不泣了。

厲司程吻了一下潤的眼睫，“這就乖了。”

“媽媽十月懷胎多不容易啊，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厲司程摟著的腰，溫而認真地看著，

“寶寶的生命是媽媽給的，所以不存在‘對不起寶寶’或‘傷害寶寶’一說，知道嗎？以後可不許說這樣的傻話了。”

聽著他的話，葉舒言有被安到，心好了許多，吸了吸鼻子，看著他問，

“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

厲司程疼惜地著的臉頰，“我隻怪我不能為你分擔分毫這種辛苦，全讓我的寶貝一個人承了。”

他心疼，恨自己不能代替苦。

……

半個小時後，厲司程將人哄好了才走出房間。

門外走廊上，是一直站在那裏等候的於茗。

厲司程輕聲關上門，轉看了一眼，臉上的收斂了起來，但也沒有了剛剛看於茗時的戾氣，隻是麵沉著地往前走了幾步，遠離房間這邊。

於茗跟上，“抱歉，先生，這是我的錯。”

“今天這種況，我不希再有第二次。”

男人低沉帶著嚴肅的聲音讓於茗微微凝氣，“是的，先生。”

厲司程轉看著，“於小姐需清楚一點，在我這裏，我的太太才是最重要的，寶寶也得排在後麵，我不希在或心理上到一一毫的傷害。”

“我知道了，抱歉先生，我不應該刺激太太的，我沒料到太太的反應會這麽大，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於茗鄭重道歉。

厲司程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目了幾分，“因為寶寶是最在乎的，一直很期待有孩子，所以關乎寶寶的事，很在意，很張。”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

心理醫生說這種過激的反應跟上次在國外到驚嚇有關，心還在惶恐和不安之中沒走出來，所以每當緒到侵擾，就會忽然變得敏脆弱。

哭，就是其中的一種表現形式。

厲司程斂眸下眼底的心疼，才看了於茗一眼。

“我知道於小姐的出發點是為了孕婦和胎兒好，我也相信你的專業能力，但，我希你以後不要再拿孩子給力。”

“是，我記住了。”

厲司程揮了揮手：“行了，你去忙吧。”

這件事看似過去了，可卻已經深深烙在了葉舒言的心裏，從這開始，就沒有拒絕過一頓飯。

哪怕是惡心反胃，哪怕是吃下去馬上吐出來，也乖乖地坐在桌前強迫自己吃下。

有時候吐得胃難，嚨難，就會忍不住哭，厲司程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卻又無能為力替分擔。

隻能陪在邊，一次又一次地照顧，耐心哄著。

很多時候，見吃得勉強，厲司程就會把人抱坐在自己上，一口一口慢慢喂吃。

而於茗也在不停地調整食譜用以適應的排斥。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葉舒言孕吐況也沒有緩解，人，眼可見地又消瘦了一圈。

厲司程看見這樣，又擔心又心疼。

這天下午，他把人哄睡下後，就把於茗到了書房。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調整的飲食和作息嗎，怎麽一點效果也沒有？這兩天反而吐得更厲害了。”

他看向於茗，眼底著憂。

“先生，孕吐是正常的妊娠反應，我們調整飲食結構，適當增加一些運量也隻能幫太太緩解，至於效果如何，還是得取決於太太自的質。”

葉舒言雖然孕吐很嚴重，但對於長期接各種況的孕婦的於茗來說，這種狀況也是司空見慣。

甚至見過一個孕婦吐得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最後也是生生過來的。

當然，那個孕婦並沒有葉舒言那麽好福氣，有這麽一個視如珍寶的丈夫，哪怕是皺一下眉，掉一滴淚，眼前這位爺都張疼到不行。

之後於茗又從孕婦各方麵的況詳細給厲司程做了一番普及和解釋，告訴他，這些都是孕期的妊娠反應，屬於正常現象。

道理，其實厲司程都懂，可瞧著葉舒言這個樣子，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有些後悔讓懷孕了，要是沒有懷孕，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於茗離開後，他閉目靠在椅子上深深凝了一口氣。

調整了一會心，才趁著葉舒言午休的時間，在書房工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