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他為什麽忽然就神凝重地問這麽一個問題，葉舒言腦袋有些沒轉過彎，以至於一時間沒有做出回應，隻是怔鬆地著他。

這反應落在厲司程眼裏，他以為是默認，心更是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他握住纖細的雙肩，低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抬眸凝視：

“言言，過去的，我無法彌補回來，但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給你幸福，會讓你比純純還要幸福的。”

葉舒言愣了一下，終於明白過來了，“不是，我沒有……”

“你覺得我現在哪裏做得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一定全部都改，改到讓你喜歡，滿意為止。”

他說完就一副虔誠聆聽的姿態，定定地著葉舒言，在等發話。

看著他煞有其事的樣子，葉舒言有些哭笑不得。

“你誤會了。”心平氣和地看著他，“我沒有覺得自己現在不幸福，也沒有覺得你做得不夠好。”

厲司程眸沉沉，“那你為什麽說自己，自己是地下道的……老鼠？”

“……”葉舒言有些無語。

“那是人家說的，我就隨口引用一下而已，而且，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看著純純能幸福很開心，老鼠不是重點好嗎。”

他的關注點都放哪了？

厲司程怔了怔，還是擰著眉，“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很羨慕他們？”

葉舒言目坦誠，“是啊。”

厲司程的臉又垮了下來。

都去羨慕別人了，這不還是他做得不夠好嗎？

看出了他的心思，葉舒言有些無奈和好笑，忍不住歪頭看著他，調侃道：

“原來我們一向自信滿滿的厲總也會有自我懷疑的時候啊？”

厲司程俊臉微微繃著，沒有說話。

他對什麽時候有過自信？

從前便一直是求而不得，現在擁有了，他也還是患得患失的，就怕自己做得不夠好，給的不夠多，怕不開心不快樂，更怕一個不滿意，嫌棄他，又不要他了。

看見他失落的神，葉舒言心口一，不敢再跟他開玩笑了。

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對純純他們的羨慕，就是一種欣賞，沒有要比較的意思。”說，“每個人的人生不一樣，得到的幸福也各不相同，沒什麽好比較高低的。”

厲司程抬眸看著。

葉舒言又說：“若是幸福需要通過攀比來現，而不是發自心的，那還什麽幸福？又有什麽意義？”

從小到大沒爹疼沒娘，半生坎坷，所以當看到厲司純他們這種好又順遂的人生時，當然會羨慕。

但那也隻是一種純粹的羨慕，是一種對好事的欣賞而已，並無他意。

厲司程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芒。

“你真是這樣想的？”他小心翼翼地看著。

“嗯。”葉舒言看著他，角彎了彎，“而且我覺自己現在也很幸福啊。”

純純那種幸福是屬於一直甜甜甜的那種，而的應該就是屬於……先苦後甜吧。

苦盡甘來，也不錯！！

厲司程臉上騰升了驚喜，“你說的幸福……是發自心的？”

葉舒言點點頭，仰著腦袋湊近他耳邊低語，“因為有你，所以幸福。”

——因為有你，所以幸福！！

這句話敲擊在厲司程的心頭上，就仿佛是一個糖在他腔炸開，甜膩膩的覺從心髒一路蔓延到他全。

在子退開的瞬間，他手將小的子擁在懷裏。

“真的？”他低眸深深著，因為驚喜和激，聲音都有些抖。

他真的有讓到幸福？

葉舒言靠在他懷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微彎，“真的。因為有了你，我才擁有了家的覺。”

因為有了他在邊，再也不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過節日；會有人關心早餐有沒有吃，會有人在不吃晚飯的時候，像小時候的一樣，耐心地哄吃飯。

“還有今天早上……”

葉舒言忽然湊到厲司程耳邊帶著喜悅地悄聲說，“我發現你媽現在變得好喜歡我哦，早上特意給我燉燕窩，晚飯的時候，還給我夾菜了。”

看滿臉笑盈盈，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一樣，厲司程心裏卻是酸酸漲漲的。

說不上是欣多一點，還是心疼多一些。

越是這樣微不足道的關懷取悅了，越證明——

從前過的日子太苦了。

厲司程嚨微哽，他調整了一下緒才揚起笑容，學著那樣，在耳邊說著悄悄話：

“咱媽還說，以後都要把你當兒一樣疼呢。”

“真的嗎？”葉舒言的眼睛亮晶晶的。

厲司程滿眼寵溺地看著，“真的，告訴我的哦。”

聽見這話，懷裏的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捂著，開心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

季明俊一家三口回M國。

一大早，厲司程他們就一起去送機。

機場裏，三個男人在一旁說著話。

這邊葉舒言和厲司純也跟舒芮母道別。

葉舒言抱著妞妞，厲司純拉著妞妞的小手手，有些不舍地對一旁的舒芮說：

“難得來一趟海城，為什麽非要這麽快走，我和言言本來還想帶你和妞妞去玩的。”

“他哥公司的事忙，這兩日的行程也是出的時間，沒辦法，我們隻能下次再聚了。”舒芮笑著說。

厲司純：“就不能讓大哥先回去，你和妞妞留下玩？”

舒芮歎口氣，幽怨地看了兒一眼，“沒辦法，這小家夥晚上睡覺非要爸爸哄。”

“……”

厲司純和葉舒言不由雙雙看向了那邊氣質沉穩倜儻的季明俊。

這一看就是一個商場上殺伐狠厲的角，真看不出來，他竟然還是一個……能哄娃睡覺的爸？

厲司純對舒芮豎起大拇指，“還是芮姐夫有。”

舒芮看了一眼李明俊旁邊的兩個男人，目又掃過葉舒言和厲司純，含笑，“等以後你們有了孩子，那兩位……估計也是爸一枚。”

——

送他們登機後，厲司純跟季明禮的車，厲司程則拉著葉舒言離開。

上車後，厲司程傾過來一邊給葉舒言係安全帶，一邊說，“帶你去個地方。”

葉舒言問，“去哪裏？”

厲司程係好安全帶，順勢在上輕吻了一下，“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坐直了子，帶上安全帶，駛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