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點頭，「沒有了。而且……我也沒有下一世了。」

溫錦的笑容里，帶著輕鬆和釋然。

這一輩子所經歷的，抵擋上好幾輩子了，實在沒什麼可抱怨，沒什麼可憾的了！

當真，心滿意足。

「未必，」顓頊輕笑，「你相信緣分嗎？」

溫錦怔了怔。

「我信，」顓頊道，「如果我們緣未了，就還有後續，還會見面……到時候，我們會重新認識。」

顓頊說完，也不管溫錦信與不信，不管茫然、還帶著幾分哂笑的表……他手輕輕的抱了抱溫錦。

「再會，溫錦。」

不等溫錦掙扎，他也未有過分的舉，便放開了。

「走吧！」顓頊沖娘娘廟裏還在纏鬥的三人道，「黃炎二帝，不是要跟我算賬嗎？走，我們回四維算賬去！」

「何必回四維！現在就跟你算賬！」炎帝啐了一口火，一拳就向顓頊打過來。

顓頊閃避開，看著炎帝的表，滿是不屑。

他嗤笑，「你們二人為何要跟我算賬？因為我曾經將大司主逐出四維嗎？」

「你們跟大司主說，你們想為報仇，想把本尊也逐出四維了嗎？告訴原因了嗎？」

黃帝炎帝一聽這話，當即有些慌。

二位上神臉頗有些不自然。

炎帝大喝，「住口！這是我們的事！」

「啊，難道還沒說嗎？」顓頊哂笑，「唉，可惜呀，可惜！再也聽不到你們未能說出口的話了！」

黃帝臉一僵。

炎帝渾冒火，眼底更是灼灼燃燒著兩簇火焰。

「直到死都不知道，二位忠心追隨，乃是因為……」

「住口！」

「因為喜歡。」顓頊大笑，「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人，真是孬種！你們，不配跟本尊手。」

顓頊又回頭看了眼溫錦，目深邃而眷，但也有曾經沒有的釋然。

「本尊想要的，只會竭力追求。即便到頭來，並未擁有，也可說一聲，沒有憾了。而你們呢？」

顓頊說完，朗朗大笑。

他的影，已然消失不見，而他的笑聲，卻還回在娘娘廟之中。

黃帝炎帝，呼哧呼哧著氣。

兩人似乎還沉浸在顓頊的嘲弄，以及被勾起的憾之中，尚未回過神來。

忽而，黃帝猛地抬頭，疑看向炎帝，「你、你竟也是……這種心思？」

炎帝面一僵，他飛快地看了眼溫錦和蕭昱辰，「哼！回去再說！」

他也閃不見。

黃帝隨其後。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娘娘廟，眨眼之間，便只剩下蕭昱辰和溫錦兩人。

兩人中間，隔著十幾步的距離。

溫錦看著蕭昱辰，沖他微微一笑，才剛抬腳……蕭昱辰便已經疾步來到面前，將抱在懷裏。

「錦兒，錦兒……」

他反覆念著的名字，彷彿要將進自己的里。

溫錦側臉，靠在他肩上，著他肩膀的寬厚和溫暖。

「你等我一下！」

蕭昱辰忽然想起什麼，他輕輕放開溫錦，轉回到娘娘廟裏頭。

溫錦過門窗，看到他站在香爐前頭忙活，不曉得在幹什麼。

溫錦心裏泛著嘀咕，「蕭昱辰？你好了嗎？在幹嘛呀，要幫忙嗎？」

「馬上好了！」蕭昱辰手忙腳地，卻說，「不用幫忙，我馬上就好！」

溫錦疑地蹙起眉頭。

蕭昱辰也沒讓等太久，過不多會兒，他便腳步匆匆地從廟裏出來，闊步來到溫錦面前。

「錦兒！」

溫錦；「……」你大爺的！

蕭昱辰竟然用香灰，把臉抹黑，還在額頭眼角上畫上了一些皺紋……彷彿這樣，他的年紀和溫錦才更登對。

「去洗了，洗乾淨。」溫錦一臉嫌棄。

蕭昱辰怔了怔，「我化得可仔細了，你看這皺紋，多真啊！」

他還有著不老容……但溫錦已然頭髮斑白，面容有滄桑之態。

他這不是擔心溫錦心裏不平衡嘛，所以，故意給自己弄了這樣的妝容，想讓心裏更好過的呀？

怎麼還一臉嫌棄呢？

溫錦理所當然道，「化得太丑了，你若又老又丑，如何配得上飽經歲月滄桑，滿載生活恩賜，富有生活閱歷的我？」

「快去洗了！以你本來面目，坦然和我相就好。」

「我所剩日子不多，倘若還不能跟邊之人，彼此都真實的活著，那也太可悲了。」

溫錦目平靜，笑容坦然，並無半分自卑。

蕭昱辰心中一震……

容雖老，通的氣質，卻更加迷人了。

「好！」他連忙用了凈水咒，洗凈自己一臉「自以為是」的妝容。

他看起來，年輕，拔，帥氣……卻不及經歲月沉澱之後的雍容華貴，發自心自尊自重的氣宇。

蕭昱辰不由點頭……果然這樣，才勉強配得上啊！

「錦兒……」蕭昱辰上前，與十指相扣。

的手，也不如昔日潔，有彈。

但這麼握著的手，他莫名覺得很心安，「我們走走吧，不著急回去，我心裏還有很多疑問……」

兩人邁步出了娘娘廟，並肩走在廟外幽靜的石徑上。

石徑兩旁，有竹林鳥語，風中送來，淡淡花香。

兩人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蕭昱辰遲疑片刻，緩緩開口，「黃帝炎帝所說的種子……確有其事嗎？那種子，現在……」

蕭昱辰問得很小心，不知是怕傷害，還是怕刺激了那種子。

溫錦卻輕笑，「是啊，有一顆種子。它在我的空間里萌芽了！」

蕭昱辰嚇了一跳，腳步猛地停住，愕然看著溫錦。

「現在沒事啦，」溫錦繼續往前走，「那顆種子自，蘊含了很神的力量。你沒發現，我之前的道法變得很厲害嗎？其實不是我厲害，是那顆種子萌芽之後的力量。」

蕭昱辰亦步亦趨地跟著，目瞪口呆地聽著描述，「那它……寄生，控制……」

雖然溫錦說，現在沒事了，他還是張地上下打量。

溫錦聳聳肩，「是寄生，但沒有控制。它原本會逐漸侵蝕我的意志，將我變傀儡……」

蕭昱辰倒吸一口冷氣。

溫錦卻溫潤而笑，「但空間有凈化一切雜質的能力，所以它這等『毒』被空間凈化掉了。」

「我偶然得知『種子』這回事後，便進了空間尋找……第一眼看見它，真的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