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不偏心,韓巧真不在意。
韓香口出惡言,行事那麼惡心人,還要原諒、諒。
就因為是姐姐就得無限包容。
別說是韓巧,換誰都接不了。
阿一時間心里很是難。
“阿巧委屈了。”
人人都想著家和萬事興,想著是姐姐,理該讓著妹妹。
卻忘記了去弄清楚是非對錯。
“……”
蘅毅沒有回阿這句話。
委屈嗎?
肯定是委屈的。
他作為丈夫,即便惱怒韓家是非不分,卻又礙于妻子面什麼都不能做,不能說。
除了更,更依著,更寵一些。
而且那個時候韓巧還懷著孕。
“那次從西山村回去,阿巧便被氣的了胎氣。”蘅毅道。
“……”
阿眉頭微蹙,“怎麼沒人到西山村來說?”
“說了又能如何?炭火沒落在自己腳背上,又不會疼自己上。岳父、岳母心本來是偏的,這種事也沒什好說,阿巧不想說,我也不想說。”蘅毅一邊駕駛馬車一邊說道。
阿沉默。
好一會后又問道,“韓香后來到底又做了什麼?”
有些事,兒子、兒媳是不敢告訴,孫子們更是不敢。
“跑去找趙氏,告訴趙氏兒子和承在蘅府。”
“……”阿震住,“是腦子被漿糊糊住了嗎?”
“……”
一路無言。
蘅府
因為爺要過來,韓巧便讓東來跑了一趟,去把韓父、韓袁氏接過來,晚上一起吃頓便飯。
韓父、韓袁氏到了蘅府,幾個孩子過來見禮,喊了人后便以還要讀書、認字便先下去了。
韓巧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更沒有時間心思陪他們閑聊嘮嗑。
心里有隔閡不想不愿。
給他們安排了休息的院子,派了丫鬟、小廝伺候跑,自己便忙自己的去了。
阿耀也沒有抱給他們看,或者讓他們抱一抱。
韓父、韓袁氏在屋子里坐不住,便去看韓大他們讀書、認字。
韓大他們坐在最后面,跟著夫子念書。
其實他們字都認不得,只能跟著夫子念一句,他們念一句,至于意思更不知曉。
但韓父、韓袁氏瞧著,卻覺得格外的神奇。
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啊。
這一刻,韓父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對韓巧有諸多不瞞,但也激為韓家做的一切。
如果沒有,就沒有今天的韓家。
看了一會,兩人才慢慢離開。
蘅毅他們是傍晚到的家,門房快速過來喊人。
“太太,太太,老爺回來了,老老太爺他們到了。”
韓巧笑著起,“快去喊大爺他們過來。”
等到了大廳,韓父、韓袁氏已經在了。
他們正在陪兩老說話。
阿爺倒是神采奕奕,到看著。阿則淡淡的看了一眼兒子和兒媳婦。
早時候覺得幾個兒子、兒媳婦都好,孝順明事理,倒是不想這兩口子老了老了,倒是糊涂起來。
“阿爺、阿。”韓巧笑著喊人。
阿聞聲站起。
韓巧快步上前扶住阿的手,笑意盈盈的喊人,“阿。”
阿仔細打量了韓巧一番,“嗯,氣不錯。”
自然是不錯的。
日子順心,丈夫心,孩子們懂事乖巧,加上吃吃喝喝也沒省著,生了孩子氣虛傷也慢慢養回來。
氣自然好。
“阿瞧著清減不。”韓巧說著,很是心疼。
阿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阿爺聲氣道,“就瞧見你阿,我這麼大個人你看不見?”
“哪能看不見呢?瞧見的啦,阿爺也清減不,我吩咐廚房做了好些菜,都是阿爺您吃的,一會多吃點。”
韓巧笑著扶阿坐下,又去哄阿爺。
阿爺本也不是生氣,韓巧隨便哄幾句,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孫可、和承蹬蹬蹬跑過來。
“祖姥姥,祖姥爺。”
兩人齊齊撲在阿懷里。
阿爺用力的咳出聲,兩人又趕撲阿爺懷里。
“祖姥爺,您咋老了這麼多?”孫可疑的問。
和承也盯著阿爺瞧,一本正經道,“老了。”
阿爺氣的瞪大眼睛,“哪里老了?還年輕著呢。”
“是是是,祖姥爺還年輕著呢。”孫可笑著打哈哈。
等到阿耀被抱過來。
阿爺、阿瞧著更是稀罕。
阿拿出給阿耀求的平安符,“你祖姥姥窮,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這是祖姥姥親自去道觀求來的,給咱們阿耀戴上,祝咱們阿耀無災無病長命百歲。”
韓熾、孫秀、孫依下課后才過來,也是熱又親近。
和面對韓府、韓袁氏時的差別很大。
不能說他們帶姥爺、姥姥不恭敬,就是不親近。
了點親熱,顯得格外的生。
但是他們現在圍著兩個老人,有說有笑,分著最近的趣事,就連阿耀哪天多拉次粑粑,還臭的不行,害的他們差點晚飯都吃不下去。
上說著嫌棄的話,眼睛卻盯著阿耀。
就連和承都站在阿耀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弟弟”喊個不停。
他們好像才是一家人。
韓父、韓袁氏有種置事外,與他們格格不。
兩個人越坐越覺得尷尬。
甚至有種荒謬說不出來的覺。
韓熾和孫秀、孫依眸相視了瞬間,又快速若無其事的避開。
兄妹三人都笑的越發真誠熱切,對著祖姥爺、祖姥姥噓寒問暖。
孫可、和承也連連附和。
韓巧去了廚房,看看晚上的菜肴。
蘅毅去了偏廳,見王捕頭帶來的人。
這是王捕頭的師弟,學的一好武功,武功比王捕頭還厲害許多。就是運氣不好,娶了媳婦,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一尸兩命。
接著爹摔倒癱瘓,娘也一病不起。
那僅有的一點家底也消耗的干干凈凈、房子、田地都賣個。能借的都借了,親戚朋友現在都不愿意再出援手。
他也是沒有辦法,才過來找這個多年沒聯系過的師兄。
“我的要求也簡單,給我爹娘治病,給他們口飯吃,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安晚年,再給上一筆銀子,讓我去把欠的債還了,自此一生我張昭這條命就是蘅爺您的。”張昭說著咚一聲給蘅毅跪下。
為了爹娘,為了借錢是許下必還的諾言,第一次低下了頭顱,彎了膝蓋。
他已經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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