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安堂後,莊綰打開了霍勇給的盒子。
難怪很輕,裏麵全是一些田產,鋪麵和莊園的地契。
莊綰隨手翻了翻,厚厚的一疊,想起霍時玄跟霍勇提出的條件,便歪著腦袋朝霍時玄道:
“相公,這是你爹答應給你的那些生意吧”
春喜端了燕窩進來,霍時玄接過來,揮揮手讓出去,他端著燕窩走到莊綰旁邊坐下,親自挖了一勺喂給。
“嗯,現在都是你的了,算是你婆婆給你的”
莊綰放在盒子,稔的挪到他懷裏坐下,張口含住他喂過來的燕窩。
“我的小金庫和庫房都滿滿當當的了,你不是要做生意嗎,你留著吧”
霍時玄道:“這點東西占不了多大空,這本來也是給你要的,我手頭寬綽,不缺這點東西,等我們搬出去,再給你建個足夠大的庫房”
說罷,又想起一件事,“你著急見你爹娘嗎?”
莊綰一愣,咽了他又喂過來的燕窩,“你是有什麽打算嗎?”
霍時玄解釋道:“立後大典已過,皇帝差不多該讓老曲過來接你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跟著他一起京,這樣既安全又能省去很多麻煩”
他手幫去角的,“本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你著急,那我們就先去,但是你現在有孕了,我覺得還是等他一下”
莊綰的手在小腹,點頭,“那就等他吧,這麽多年了,不急這幾天”
既然要等,那最好等上一個月,這樣孩子就坐穩了。
突然想起什麽,頗為張的拉住了霍時玄的袖。
“那到了京都之後呢?若是曲佑天不帶我進宮,他就是抗旨,若是他帶我宮,我們怎麽辦?”
霍時玄把最後一口喂給,放下碗,把往上摟了摟,問,“你可曾聽你爹提過王閣老?”
王閣老?
莊綰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人,卻還是沉眉想了想,“聽過,但是爹爹對他的評價不太好”
霍時玄問如何不好,莊綰仔細回想著,“有一年除夕的團年飯上,爹爹和大哥聊起他,爹爹說王閣老這人很怪”
“你說他是臣吧,他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說他剛正不阿吧,他又慣會見風使舵,像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爹爹說跟他不來”
霍時玄嗤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除夕那晚,莊綰離開後,吳庸提及了丞相府被滅門的事,吳庸懷疑王閣老參與了當年的事,他說給趙子勳母子提議,借勤王之手除掉丞相府的建議,就是王閣老提的。
奈何他沒有證據,隻是嗅出了點苗頭,又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吳庸這次奉旨京,除了幫他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調查此事。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莊綰,否則提及當年的事,又是在心口撒鹽。
不過,就算這件事跟王閣老無關,吳庸說了,王閣老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該坑他還是得坑他。
“你哥走的那天,我已經提前給他說了計劃,等我們京的時候,他會想辦法給王閣老一些事”
“王閣老的孫好不容易了皇後,你哥說以他的子,絕對不會允許你宮爭寵”
“到時候,在老曲接你宮之前,你哥會暗中引導王閣老把你的事,於早朝時當著文武百的麵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年丞相府的二小姐還活著,且已經嫁了人”
“這樣,就算你宮,皇帝也沒辦法要你了,除非他想被口誅筆伐,被天下人恥笑”
莊綰聽得一愣一愣的,“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讓王閣老當這個冤大頭,就算趙子生氣,也隻會怪罪王閣老”
霍時玄笑著點頭,莊綰眨眨眼,“這樣會不會太缺德了,若是趙子一個生氣砍了他怎麽辦?”
霍時玄的臉,“王閣老又沒犯什麽大錯,若因此就砍了他,皇帝豈不是給自己戴了個昏君的帽子,再者,太後樂見其,肯定會攔著”
說罷,他又語重心長道:“王閣老不是什麽好人,若是當年......嗯,砍了最好”
莊綰驚訝,問他何意,霍時玄卻不再說話,隻笑著的小腹。
“這些都是男人該想的事,你就放寬心,什麽都不用管”
…………
趙子昨晚歇在書房的事傳進太後的耳朵裏,太後然大怒。
在趙子來請安的時候,狠狠斥責一番,趙子隻沉默不語,任由如何訓斥勸解就是不吭聲,最後王初瑤攔住太後。
“皇上剛登基不久,有許多事要理,昨晚定是遇到了什麽急刺手的事,並非故意,皇上忙碌了一夜,還未休息就來給母後請安,母後疼疼他吧”
太後剛才也是在氣頭上,見趙子確實一臉疲憊,麵上頓湧出心疼,拉著他的手好言好語勸說了一會,便催促他趕回去休息。
趙子臨走之時問了一句,“母後能底氣十足的罵兒臣,說明母後的差不多好了,如此,母後應該不會再阻攔兒臣把人接過來了吧?”
不等開口,他又繼續道:“母後,兒臣敬您,您,所以想提醒母後……雪涼勿腳!”
最後一句話他拉長了語調,說完不去看太後震驚的臉,轉就走。
“兒!”
太後驚呼一聲想去追他,趙子卻走的極快,很快就出了壽安宮,太後踉蹌的著步子,長纓趕扶著在榻上坐下。
王初瑤也趕過來,關切的問候了一句,太後拍拍的手背,出一抹笑,溫聲道:
“哀家沒事,皇上去休息了,你跟著去伺候吧”
王初瑤想起趙子那張冰冷的俊臉,心中泛起苦,他連都不,怎會讓伺候?不敢表,隻能跪安。
等走後,太後的臉才突然沉下來,有驚慌之。
“雪涼勿腳,他這是知道了哀家故意踩著雪把自己激病了,誰!哀家明明封鎖了消息,誰的這麽快!”
長纓忙道:“太後莫急,奴婢馬上去調查,一定把人找出來”
說完就要出去喊人,冷靜下來的太後把住。
“不用這麽著急,事後再查吧,皇帝剛說了此事哀家就去調查,就是哀家心虛了”
皇帝既然沒直接挑明,這事也算過去了,慢慢把這個叛徒找出來暗中理掉就是。
長纓給倒了杯茶,輕聲道:“那現在怎麽辦?皇上要把莊綰接過來,太後還阻攔嗎?”
太後疲憊的著眉心,自嘲道:“阻攔?他雖未完全挑明,卻已經警告了,哀家若是此時再整事,我們母子怕是真要離心了”
其實現在也不必攔著了,已經收到霍時玄的消息,昨日也是他與莊綰的大婚,如今莊綰已經了名副其實的霍家六。
霍時玄既然敢娶莊綰,還是有幾分骨頭的,當時算是沒看走眼,所以本不用擔心什麽,因為霍時玄不會坐以待斃。
其實還真想看看,若是皇帝讓人去接莊綰,霍時玄會不會放人,退一步講,就算最後莊綰進了宮,多費心借著金枝的手把人除去便是。
想起金枝,太後接過長纓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麵帶愁容。
“現在皇家子嗣是大事,既然立後大典已過,是時候準備選秀了”
正好選秀的時候,給金枝一個新份把放在後宮,這人心狠手辣腦子靈活,是最鋒利的刀刃,隻不過,要費些心思說服皇帝......
太後把白玉茶盞遞給長纓,囑咐道:
“選秀的事,你幫著皇後去準備,哀家會給一些要求,按著這些條件從縣,郡,州府一級級篩選,一定要嚴格,把最出的子送進宮中來再做選拔”
長纓剛應下,太後又蹙眉道:“不行,這樣選太慢了,這樣,你先讓人把京都所有家之的畫像送來,哀家先據們的家世和品貌選一批進宮,其他的按著計劃慢慢選”
長纓想到一件事,“皇上似乎有意冷落皇後娘娘,以皇後娘娘此番心境,會不會影響選秀?”
的話比較晦,太後知道的意思是皇帝大婚之夜沒寵幸皇後,這事確實比較愁人,不過,倒是不棘手。
“你去告訴皇後,有些事需要循規蹈矩,有些事需要的是腦子”
長纓訝異,“太後的意思是......”
後麵的話不敢多言,太後嗤笑道:“若當初金枝循規蹈矩,以的容貌,本比不過趙子勳的後宮佳麗,人想留住男人,靠些手段不丟人,你去教教皇後這些道理”
長纓低聲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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