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在眾人的面前，牽著我走上龍攆，他步伐很緩慢，臉上始終漾著淡淡的笑，不知道是因為心興，還是火紅袍子的映襯，他俊的臉龐微紅，似喝了醇酒玉一般。

“楓，其實你長得還真不錯。”

聽到我的話，他的角微微扯開。

“你以后會發現我不僅僅是長得好看。”

他的手了，低頭看著我，話中有話。

“你為什麼不說我長得好看？你不應該說我是最的新娘？”

“我本來是想在今晚說的。”

他笑著看我，但這樣的笑曖昧得讓人不低頭，就在這時，他牽我的手，上龍攆，我們一站穩，喜樂齊鳴，歡呼聲不絕，顯得熱鬧非凡。

母后在不遠看著我，眼神帶著疼也帶著傷，也許這樣的儀式，讓想起與父皇走過的日子。

龍攆很大，周圍滿了鮮花，我們并肩站在一起，接了群臣的跪拜之后，沿著指定的位置繞皇城一圈，然后再去祭天。

貍國的百姓一早在路的兩側等候著，就是為了一睹皇與將軍的風采，這可是百年難得的盛事，攆車緩緩駛過，我們執著手朝歡呼的民眾微笑示意，一直保持同一個表，我相信今晚我的角可能會搐。

男人的手總比人的手要厚大，他的手很暖，不像濯傲的手那樣冰冷，他可以給我溫暖，而那個已經離我很遠的男人，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只是我習慣了冰冷，一時的溫暖，竟然有點恍惚。

漫天禮花揚起，撒落在我的發和紅袍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聽著喜慶的樂曲，我還是想起了他，想起那個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竟心酸得有點想哭。

我曾是那樣在意他，我曾是那麼想留在他的邊，甚至愿意生死追隨，但有些東西真的無法勉強，雖然明白，雖然已經放手，但還是傷。

這是我的第三次出嫁，我能抓住屬于我的幸福嗎？我抬頭看著還不算明朗的天空，有點茫然。

為什麼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不是他？一些人一些事，總是在特定的時間想起，無法控制，無法阻止，希今天是最后一次想起了，也希今天是最后一次心酸了。

“你不會放開我的手吧？”

“不會。”

“你不會在新婚之夜將我驅逐吧？”

“不會吧。”

“你不會讓我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吧？”

“不會，除非我是傻子。”

聽到他的回答，我不住扯了一下，兩人相視而笑，他的眸子微微彎起，里面波閃爍，讓人沉醉在里面，不想出來，我不住一陣出神。

聽到他輕笑，我將臉微微扭開，思及他話中之意，臉已經微微發燙，這樣的話似乎不應該出自我的口，像極一個怨婦在索一樣，這樣的回答也不應該出自他的口，總讓人有點尷尬。

楓滿足了曾經的我，對未來夫君的所有要求，長相俊朗不凡，姿拔，出生書香門第，但卻長于沙場，在金戈鐵馬、浴戰之中將那份儒雅埋藏，為一個錚錚鐵骨的男子，但霸道之中始終不失溫。

“楓，如果我下山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是你，那該多好。”

我朝著歡呼的民眾微笑，但他們的影卻在眼中漸漸朦朧，怎麼也看不清，我只看到無數揮的手。

“現在遇到也不錯，第一次見你，你十五歲，如今牽起你的手，你才十六歲，我也不過二十一，我們還有很漫長的路可以走，與他的那短短一年相比，我們可以慢慢悉。”

他的聲音甘醇如百年老酒。

“幾年、十幾年再回首，你會發現他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朦朧的回憶，而我才是真實的存在。”

他說得沒錯，這一刻，我只能他手心的暖意，而他已經遙遠，彌漫在心頭的淡淡甜總有一天會將這滿腹辛酸化去。

楓微微仰著頭，雙眼充滿憧憬，堅毅的下比那晚多了一抹。

“我曾經很努力讓他上我，但我失敗了。”

我雖然臉上帶笑，但心中卻是落寞。

“那我比他有眼。”

他低頭，那一剎的溫讓我有點目眩，第一次有男人看我的眼神如此珍惜與疼。

“我也覺得你比他有眼。”

我朝著他笑，笑得絢爛，眸子的淚在這瞬間帶著紅的彩，我反扣住他的手，這一刻開始，我真的要與過去告別了，我真的不能再想起過去。

今天的風真大，攆車的花在風中飄搖，散發出陣陣幽香，讓人迷醉，我火紅的擺，與他的紅袂在風中搖曳生姿，兩人靠得很近，呼吸低低淺淺，眸子相，他雙眸含，我些許。

但我并不知道，在我執起楓之手的那一刻，有一個男子正騎著快馬，夜以繼日發瘋般地朝貍國皇城奔來。

他悔了，我卻不知道。

他趕來了，想挽回，我卻不知道。

他風餐宿地奔來，只為牽起我的手，將我帶走，從此海角天涯，但我的手已經有另一個男人執起，這個男人對我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男人說他比他有眼。

風吹了他的發，他在風中喊我的名字，他閉著眼睛輕輕喊我小睡，他微握拳頭咬牙切齒地喊我宮小睡。

他在我等他，他在風中咒罵我該死，但風就算再大，也無法將他的聲音傳至我的耳畔，他的怒吼再大，我都不到。

這里只有喜慶，只有歡樂，而沒有痛苦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