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說我的臟。”

他眼里的怒火更甚，原來他介意的是這個，自己臟還不許人說。

“我說過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我。”

我傲然立，不再畏懼于他，他不怒反笑，眼里寒意更甚，有些人笑比怒更讓人心寒，他絕對是這種人。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直到我的眼睛瞪到痛了，他的眼睛還是一不地看著我，我不得不用袖子了一下眼睛，這場對決以我失敗告終。

可惜我還是沒有他能忍耐，原來他那雙是死魚眼，可以一不。

發火能讓人肚子，兩人坐了下來后，可能發現肚子都空了，各自啃著手里的果子，不發一言，雖然果子是多而鮮，但這段時間吃多了，也變得如清水一樣寡然無味。

連續吃了那麼多天，現在我看到果子都已經生厭了，但又不得不吃，我把那果子當作是他，竟然胃口大開，三兩下就吃得肚子飽飽的。

“走吧，前面有一個山，晚上在那里避寒。”

冷風起的時候，他突然說，這麼多天了，他終于想到了我會冷這個問題，這個男人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不解風，又冷得如石頭。

剛才還劍拔弩張，但因為他這一句話頓時煙消云散，雖然是遲來的關心，但起碼也是關心嘛，夫妻不應該有隔夜仇，我小睡大量，所以會原諒他。

兩人緩緩走著，淡淡的月照在谷底，給地面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兩條人影一高一矮，在月下慢慢移。

這讓我想起無量山師兄與丫頭那相依而的影子，只是他們的是相依相偎，十指相扣，溫馨得讓人心。

而我們卻隔了大老遠，讓人好生氣惱，我不住一點一點朝那高大的影靠過去，如此旖旎的月，應該有點東西發生才對，不該如此平淡。

一點點地挨近，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與他已經很接近的時候，我故意一個踉蹌，往他的懷里倒了下去，這下總得摟我一下，來一個親昵點的作吧，想撇清我們的關系？沒門。

我心中暗自得意，但沒想到他不但不接住我，還若無其事地閃開，我收勢不住，重重地摔了下來。

我鼓著腮幫子站了起來，心中氣極，世間最無的男子當屬他。

“你怎麼無緣無故摔倒了，下次走路小心點。

”他故作驚訝回過頭來，雖然全是關心的話語，但出自他的，就說不出的刺耳，我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還說著如此諷刺的話，實在讓人一肚子火，恨不得踹他幾腳，尤其要踹他那張臉。

別氣，別氣，為這種男人生氣多不值得，我不停地對自己說，試圖將心里的火給下去。

“謝謝關心，人總會有摔倒的時候，夫君也多加注意，路上小心，別摔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他角扯了一下，似笑不笑，最后目無表地走了。

他說的山很遠，走了很久才到，走得我腳都麻了。

夜晚寒風侵，他渾然未覺，而我卻瑟瑟發抖，他的寒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怪不得不需要找地方避風。

走進山的時候，我手腳已經有點僵了，這個山要比我發現的那個山更大，更寬敞，可以容納幾個人，前面雖然沒有大樹遮擋，但由于背風，也是溫暖。

以前我總嫌地板臟，惜上潔白的裳，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整個人躺了下來，舒展腰肢，舒服得很。

“端莊賢惠，風姿綽約，我怎麼不能把這個詞往你上套？”

都淪落到這個地步，還端莊賢惠？我角出一個不屑的笑容，這個世界不只是他會這樣笑。

“其實我怎樣不端莊，配你還是綽綽有余，你現在不一樣落魄潦倒，連一件裳都沒。”

我冷哼一聲。

“無論是否配得起，我是不會要你的，看起來越無害的人，心腸就越歹毒，不殺你是不想玷污了我的手罷了。”

“出了這個峽谷，你我就分道揚鑣，從此各不相干，你不要做那麼多無謂的事，只是浪費氣力而已，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

“不是每個人人都歹毒，好人多的是，別因為一兩個人對不起你就把全天下人都罵了。”

“好人？我沒遇過。”

他冷哼一聲，閉目睡覺，臉沉著，如烏云布的天空。

“好人不多，但我也算得上是一個，是你瞎了眼。”

我低聲嘀咕著，都不知道他的眼睛長在哪里，他估是聽到了，臉上的諷刺，角的不屑更是明顯。

“你什麼名字？”

我以為我們今晚的談話就此結束，沒想到沉寂了半天，他突然蹦出一句這樣的話來，莫非他對我也有那麼一點好奇？這可是一個好現象。

“我不是說過了嗎？小雪、小舞、雪兒、舞兒任夫君你選擇。”我絢爛而嫵地笑著。

“我問的是你的真名，并且以后不許再我夫君，我與你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你這一聲夫君聽得我刺耳。”

“你毀我清白，還跟我說與你沒關系？就算再刺耳，你也得聽，我還得繼續。”

“這是你我不愿的況下發生的，我不需要負責，我更加不用愧疚。”

“你三六聘，大紅花轎將我從貍國接過來，你我拜過天地，拜過高堂，又有夫妻之實，我不你夫君難道你夫？”我斜著眼睛看著他。

“這還不容易，我一紙休書，就可以休掉你，從此再無半分瓜葛。”

“你能找到筆墨紙硯再說。”

我嘲諷地說，這無回谷聽名字就知道出不去了，想找筆墨紙硯？談何容易。

“這無回谷對你這種愚蠢的人來說，的確是有來無回，但對我來說，上去何難？”

他信心滿滿，目定定看著山的頂部。

“那麼厲害，何必在這里冷挨。”

我低聲嘀咕，但他卻不再理我，連反駁一下也懶得開口。

“你真名是什麼？雪舞本就不好聽，但加上“宮”這個姓氏就更加難聽。”

“再難聽也是我的姓氏，容不得你在這里胡批評。”

其實我對這個名字也不大喜歡，但聽到他這樣說我倒不舒服。

“你的姓氏？還真當自己姓宮了。”

他里那抹揶揄嘲諷總是那麼礙眼，他不知道我真的姓宮。

“我睡狼，他們都我小睡，你也可以這樣。”

我憋著氣對他說，他是我的夫，理應給他知道我的名字。

“睡狼？”

他扯了一下，臉搐一下，我知道他想笑，難得這個冰山男，也有想笑的時候，看來我這名字起得還不錯，起碼能引人發笑。

“幫你起名字的人真是世外高人。”

可惜他死了，想起師傅，我心郁悒，我還是不能接師傅已經離開我這個事實，曾經想過，以后找不到一個好男人疼我，就服侍師傅到老算了，但現在似乎已經沒了這個機會。

兩人不說話，山又歸于寂靜，我與他離得不遠，晚上兩人的氣息深深淺淺都能聽到，如果是丫頭相伴，我又可以取笑捉弄，肯定笑聲不斷，但偏偏攤上這個悶葫蘆，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悶死了。

雖然是無風溫暖了很多，但離他那麼近，兩人氣息，我偏偏睡不著，心頭遐想聯翩。

“濯傲，你應該抱著我睡。”

“我說過我不是火把。”

“那我做你的火把。”我覺得我有犧牲神的。

“我不冷，不需要。”

他話總是那麼字，能不說的，絕對不多一個字。

“但我需要，如果你要拒絕我，等你的休書下了再說，我們更親的關系都有了，何況抱一下。”

我紅著臉，厚著臉皮走了過去。

“小睡的行為可真是驚世駭俗，難不你對其他男人都是如此熱？”

他第一次我小睡，雖然語調是那樣的諷刺，但小睡兩個字出自他的里，讓我的麻麻的，如電流擊過，流過四肢百骸，其實這個男人的聲音真的好聽，好聽得讓人迷醉。

“你該不會連抱我的膽量都沒吧，我暫時只對你這麼熱，但以后就說不準了。”

我鉆進了他的懷中，滾燙的臉著他著的，小手環住他的腰就不再，我就是想他抱抱我，他不肯抱，就我抱他好了。

如果在山，我都不能讓他冰冷的心有所改變，出到外面，一紙休書下來，我就什麼都沒了。

“這個世界有什麼我不敢的，我不抱你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我不愿意，你走開，別讓我發火，我不想讓你難堪。”

“我不走。”我執拗地說，更難堪都試過了，還怕什麼？

“你不走我走。”

他推開了我，走出了山，估他睡著了。

我走了出去，摟住了他，的，我記得師傅曾經對大師兄說過這樣的話：“要討到漂亮的人，就要膽大臉皮厚。”

我想要這句話反過來也應該在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