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沒有什麼話說，他時常仰著蒼穹，從這里看到的天空不大，但卻特別的高遠，偶爾有飛鳥從上面掠過，讓我向往谷頂上面的世界，人如果能像飛鳥般自由自在該多好？

慢慢我也習慣了夜的寒冷，還有腳的疼痛，晚上不再輾轉難眠，一夜好夢，夢中我總是回到無量山。

夢中有無量山那破舊但溫暖的床，床下有丫頭的笑，還有的夢囈，心中充盈著快樂幸福，只是每次醒來，想起師傅，心中悵然。

師兄大仇得報，功登上九五尊之位，可惜師傅看不到了，怎不人難過心酸。

師傅等了十幾年，卻還是等不到最后的一刻，共同生活了十幾年，師傅就是我最親的親人，我從未想過，他會離開我，每次想起心里都痛，難。

濯傲的恢復了很多，雖然每頓只有果子充，但他的本就強壯，白天沒事，他就到轉悠，我知道他是想找到路徑離開這個谷底。

其實我知道他心里含有滿腔的悲憤，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他是在心底的最深，不讓任何一個人看到。

我愿意看到他瘋狂地砸石頭，甚至大哭大鬧，但面對如此大的變故，他冷靜得不像常人，這樣的他才讓我擔心。

而我冷眼看著他瞎折騰，其實我不急著離開這里，反正外面的繁華跟這谷底冷寂，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填飽肚子，睡覺過日子的地方。

在無量山只有師傅與我相伴，雖然寂寞，但也習慣了，現在這個男人，整天沒一句話，沉默得如石頭，但看著他在眼前晃來晃去，也不無聊，畢竟長得人模狗樣，秀可餐，看著養眼。

他自從掉下來后就一直著上，因為他的上，已經被我扯得稀爛來包扎他的傷口，他干脆就扔在地上，晚上冷的時候，才拿來蓋一下。

他的材還真的不錯，雖然上還包扎著白布，但健碩的膛，麥的還是很惹眼，讓我不住多看幾眼。

“你平時就這樣直勾勾地看男人？”

興許我的目比較放肆，他停了下來，眼里是一貫的揶揄，今天不知道吹哪個方向的風，他居然主說話了。

“錯，對材好的男人我才這樣看，丑的看一眼都嫌多。”

對的東西，我一直都帶著欣賞的目，所以一直想找一個俊點的夫君，起碼平時可以當花那樣欣賞著，畢竟要對幾十年，總希能相看兩不厭。

“看來朕的——”

他突然自嘲地笑笑，沒有說下去，國已經沒了，何來朕？他可能說習慣了，一時難以改口。

“我該怎麼你？”

在我的記憶中，他對我稱呼總是皇后，偶爾會加上兩個字變我的皇后，但都是冷漠生得很。

“我宮雪舞，你可以我小舞，小雪，雪兒，舞兒，任夫君你選擇。”

我朝他嫵一笑。

“你莫不是真的當我是你的夫君？我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你沒必要再跟我來這套，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我不是當你是夫君，而你的確是我的夫君，我們就是夫妻，不但有名還有實，你已經殺子了，難道還要拋妻？”

我眼里寒乍現，想起被他毒殺的孩兒，我心中還是很痛很恨，如果孩子還在，興許已經出生了，我也能看到他什麼樣子了，想起心中黯然。

“那晚我不是故意的。”

他沉下臉說。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的宮人瞞著我放了迷藥。”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

知道事實真相的他，果然發怒。

“這藥唯一的解藥就是男人，這宮中除了皇上你是男人外，我去哪找一個男人來共度春宵，并且你是我的夫君，你做我的解藥，不是很正常嗎？

“放縱宮人的后果是什麼呢？那就是害人害己。”

他的聲音重新變得冷。

“我害人害己？我是害己何曾害你了？難道你忘記那晚你也很陶醉嗎？你不要告訴我，那晚什麼覺你都不記得？不過也不奇怪，你的人那麼多，這樣的夜晚對你來說并沒有什麼特別之。”

我黑臉，但他的臉更黑。

“這樣的話不應該出自一個人的里，不過什麼覺我的確忘記了，如果說記得也不過是味同嚼蠟。”

我恨不得跳起來，跟他大打一場。

“你也不過是一個虛偽的男人，連自己的覺都不敢承認。”

我面鄙夷之，不再說話，他沉著臉，里也不再吐出一個字，這是這段時間，我們說話最多的一個夜晚，并不愉快，尤其聽到他說味同嚼蠟，這讓我心里很是不爽，這對我簡直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我的樣貌材就連我母后也不得不贊嘆，他竟然說味同嚼蠟？不就是因為第一次有點生嗎？我握雙拳，恨不得一拳將他的臉打腫，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這個尖酸刻薄的男人。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他不是躺在草地上，就是到逛忙著找路離開這里，臉上很平靜，眼睛無波無浪，

但到晚上，他睡著睡著，就會突然用手狠狠地捶打著地下，發泄著他的郁悒與不甘，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平靜過，但他也只有在黑夜才如此，白天的他沉默得像一塊石頭。

“其實做平常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了爭奪，了算計，不是活得更自由自在，隨心所，你何必還耿耿于懷？這個國家本來是你父皇搶來的，現在被人搶回去，你就當還給他算了。”

“我濯傲不會坐以待斃的，你以為我放棄了，他就不會殺了我嗎？斬草除你懂不懂？人的一生不搏擊風浪，不大展宏圖，枉來這一遭，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認輸，有恩我會還，有仇我也一定報。”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眸子迸出冷的，讓我覺整個天地都暗下來一般。

“你很恨晴妃？”

“不許提。”

聽到我提丫頭，他眼里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痛楚，那種直骨髓的痛，痛得他俊的臉龐也扭曲了。

“其實是背叛了你，但對你并不是你想的那麼無，否則可以乖乖留在皇宮等連敖進宮，何必跟著你一起逃難，想你活下來，難道你不明白嗎？”

“眾多侍衛追殺，的刀子向的是誰？護的是誰？你難道沒看到嗎？你的刀子刺進心窩的時候，你沒聽到撕心裂肺的喊嗎？就算是背叛你，也是迫不得已，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

“迫不得已？”他冷哼了一聲。

“我可以肯定并不你，對你是愧疚，甚至日夕相伴，帶點親也不奇怪，的是連敖，這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原諒，也等于放過你自己。”

“即使與你在一起，心里裝的也不是你，那個男人已經深到的骨髓里面，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忘記，你何必勉強？強扭的瓜可不甜。”

“這天下又不是沒人，何必執著一個？要不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我并不比差。”

“我說過不許提，你是你，是，你再好也不是。”

他的聲音依然冰冷，但眼里的恨意已經減退了很多，但痛楚更深。

“但我再不好，也是你的人，再好，心里裝的也是別人，為什麼就不灑一點？”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他目兇，雙拳握。

“不識好歹的男人。”

我嘟囔了一句就沒有再吭聲，我一般不惹盛怒下的獅子，因為我還想活著。

這次談話依然是不愉快，似乎我與他沒有多談話是愉快的。

接下來，又是幾天的沉默，我依然睡覺、看天、哼歌，他依然找他的出路，這十幾天我上的傷竟然奇跡的愈合了，但可惜上留下疤痕，不再潔白無暇。

好好一條就這樣毀了，真是可惜，的傷好了，但晚上睡覺依然寒冷，冷得我實在有點不了。

白天趁他不在的時候，我泡在深潭里好好了一番，然后穿上服去找一個避風的地方，這個谷底很大很大。

我一路走去，發現了很多沒有看過的果子，發現了很多披著五六羽的鳥兒，它們悅耳的聲音讓我的心愉快，我摘了一些果子，邊走邊吃，不知道他去了哪？反正這一路上我就沒有發現他。

功夫不負有心人，傍晚時分，我竟然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一個小山，里面僅容納一個人，山背風，前面又一棵大樹擋著，安全暖和又舒適，今晚終于可以擺冷的日子。

本想回去告訴他一聲，我今晚會在這里睡覺，但走了那麼遠，雙腳實在疲勞，加上我回不回去，估計他也不在意，何必多此一舉，自作多。

溫暖的覺真好，躺著不久我就睡著了，深夜時分，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喊宮雪舞，聲音由近到遠，帶著焦急，但睡夢中的我，竟然反應不過來是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懶腰，解決了寒冷的問題，我覺得這個谷底真是人間仙境。

我把昨晚發現的果子摘了一些回去，也給他嘗嘗，但回到那里已經沒有他的影，估計又去找出路了，真是執拗的男人，這個谷底想出去？似乎難于登天。

傍晚的時候，他回來了，一臉倦，看見我的時候，雙眸亮了一下，瞬間竄起了一簇燃燒著的火焰。

“昨晚去哪了？”

聽到他這樣問，我似乎記得昨晚有人喊宮雪舞，難道他昨晚有出去找我？

“你昨晚找我了？”

我著他，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期待，真希他說昨晚有出去找我，這起碼證明他對我還有那麼一點關心。

“找你？你覺得我會嗎？你的死活我都不關心，何況是你在何方？”

他角依然是那樣的不屑，心重重地墜了下去，雖然心里也知道結果是這樣，但通過他的口說出來，我還是很失，那唯一的亮，他都給我絕的掐滅了。

“晚上別到走。”

我本來準備出的腳步，在聽到他這句冰冷無溫度的話竟然收住了腳，這天晚上我重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明知道遠就有溫暖的山，但竟然莫名其妙地為了他一句話，留在這里吹風冷，我自嘲地苦笑。

一個人，竟可以變得那麼愚蠢，這麼蠢的事，真不是我小睡能做得出來的事，但偏偏做了。

這一晚我想著我那溫暖的山進夢鄉，而半夜一個哆嗦，我還是冷醒了，這讓我更懷念那個小山。

就在這時，他走過來，將他那件稀爛的裳披到了我的上，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似乎沒想到我醒著，愣了一下，就什麼都不說走開了，那帶著腥味的服讓我倍溫暖與心安。

第二天我將他那件已經算不上裳的爛布清洗干凈，然后放在草地上晾著，晚上的時候干了，帶著的味道，更是暖和，我將它摟在懷中，似乎摟著他一樣，傻傻地笑了。

“別以為我是關心你，我只是不希我暫時住的地方，多一尸而已，別瞎想。”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高高地立著，如一座大山那樣俯視著我，那斜著的眼睛依然帶著不屑與揶揄，他總有讓我生氣的本事。

“我沒有冷死是因為強壯，而不是你這塊乞丐都不穿的爛布，就算是龍袍，我小睡也不稀罕，你也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這世間的男人又不是只你一個，你的了那麼多人，那麼臟，我還不想要呢。”

我將它狠狠地扔回給他，真是浪費氣力，早知就不洗它了。

他眼里的怒火在積聚，噼啪地燃燒著，而我也猛地站了起來，睜大雙眼與他對視著，這樣隨意踐踏我的尊嚴，我也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