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走后銀狼朝那墻壁走去，明明是不風的墻，但在他一推一拉后，竟然分了開來，這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朝里面看，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雖然不大，但干凈清爽，倒也舒適，四堵茅墻，似乎不風，但輕輕一推，又會打開幾扇窗，合上來又是四堵墻，無窗無門，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很是蔽。

“丫頭，一整天奔波，你也困了吧，過來睡吧。”他手來牽我，如往昔一般，以往那些日子在腦海中逐一浮現，我默默地走過去，兩人平躺在床上，距離不遠不近，大家都不說話，夜寂靜得只剩下他與我的呼吸聲。

“師傅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回到濯傲邊的，除非丫頭你自己不愿意跟師兄走。”他定定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眼中看出些什麼。

“丫頭，你老實跟師兄說，你心里還有沒有師兄？如果沒有了，師兄現在離開，但師兄不會再放手，我會等你，即使等很久。”他的聲音很輕緩，只是眸子黯淡，沒有往昔的彩，讓人心酸。

“丫頭，給我一個答案，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接，但我想知道，我怕極這種患得患失的覺，有些時候我覺得你是我的，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已經是別人的，這實在是一種折磨。”他轉定定看著我，他此時離我很近，我呼吸著他的氣息，他的氣息讓我依，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他的朝我靠了靠，我聽到他的手指劃在席子上的聲音，當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的時候，我沒有掙，因為我不愿意，他的手永遠是干凈而溫暖，一切是那樣的自然，自然得似乎本該如此。

“在濯國的宮中，我很想你，但我也并不討厭他，你們兩人對壘，勢同水火，我擔心大師兄被人殺的同時，我也不愿意看著他首異。”他握我的手微微松了一下，那掌心的溫熱漸漸散去，我知道他聽到我這樣說一定很難過。

“小的時候懵懵懂懂，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發夢喊師兄的名字，就沒被師姐嘲笑，師姐說我這麼小，就想著大師兄，不害臊。”

“但我始終是不相信，總覺得師姐故意說這些來戲弄我，每次大師兄回來總說我材不好，說我長不大，我很生氣，以為師兄不喜歡丫頭，長大，但又老是長不大，所以很煩惱。”

“師傅要我嫁給楚家大爺，我當時很抗拒，所以我才想要師姐替我，但最后被師兄抓回去，我很難過。”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麼難過，特別當大師兄你親手將我扔進房的時候，我難過得想哭，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因為我想嫁的是師兄，所以明白我死活不肯回楚府，一定要賴在你的邊。”

“在鬼煞門，再苦再累到再多的傷，我也覺得甜，因為這里有你，晚上坐在外面即使淋著雨，即使坐得屁發麻，我也愿意等，因為我想看到你的影，其實我一直很怨冷佚那晚你出去，要不我早就是師兄你名副其實的妻子，就差那麼一點點，這冷佚真討厭。”

“丫頭，你師姐說得不錯，你不害。”

他將我摟在懷中，但臉上卻漾著淡淡的笑，讓人覺得溫暖，想起那一晚，我的臉竟忍不住紅了起來，這是我與他最親的一晚，我記得那晚他通紅的眸子，重的呼吸，還有滾燙的。

“丫頭，其實我也很怨他，恨得牙的，每次想起都想抓他出來打一頓。”此刻他俊的臉龐發出和的，但眼神甚是怨憤。

“其實第一次見濯傲，我覺得他的眉眼與你很是相似，所以第一眼，我就不討厭他，雖然你們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但我覺得你們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你們除了對邊的人好外，對其他人都狠，狠起來的時候，都讓我害怕。”

“他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其實他的母后算計他，他的人算計他，就連他的臣民也算計他，這帝王之路可以說是走得步步驚心，所以他活得很累。”

“師兄你背負家仇國恨，那麼多人的期，那麼多人的囑咐，那麼多的債，著你往前走，所以你也累，雖然你們的手都沾滿鮮，但我知道你們并不壞，你們也并不想如此。”

“自離開無量山后，我呆在他邊的日子很長，比留在師兄邊的日子長很多，他從開始試探我，打我到最后寵我、我，甚至明知我帶著某種目的進宮依然放縱我，信任我，被人信任的覺真的很奇怪，既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痛苦。”

“也許他并不是我，他是將我當了一條救命稻草，因為他希從我上看到，證明這個世界不是冰冷的，他不是孤獨的，他也有人著。”

“他始終相信我不會背叛他，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疚，原來被人信任也是那麼累，丫頭是普通人，也會有被的一天，人相久了也總會有，不能跟陌生人比擬。”

“如果你殺的是一個陌生人我可能沒有多大的，如果你殺的是他，我會不忍心，甚至心疼。”

“我被他母后帶走，被打得遍鱗傷，甚至差點慘遭幾個男人凌辱，是他將我從他母后手中救出，不惜與他母后翻臉。”

“那一刻他就如一個天神般將我從地獄里救出來，其實我很愿意救我的是師兄，我寧愿欠的是師兄的，這些與恩就如一座大山將我垮，讓我不能很坦然地從他邊逃走。”

“其實我知道如果師兄在我邊，也一定如他這樣救我，但可惜我沒能留在師兄的邊，這可能是老天爺冥冥中的安排。”

“沒有人知道那些刀進大里有多痛，沒有人知道全扎滿長針有多痛，更加沒有人知道同時被五個男人圍著開服的時候，心有多恐懼。”

“那一刻當他抱著淋淋的我，離開那個我永生不忘的地獄時，你不知道我對他有多激，沒有他相護，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回，或許早就已經回投胎了。”

“我甚至想，就這樣跟他過一輩子算了，沒有他，起碼能還清欠他的債與，但想起師兄，心中就痛，就不舍得。”

“師兄只是與楚樂吻在一起，我就覺得撕心裂肺一般，我不能忍，而濯傲與師姐有了孩子，我不生氣也不痛心，師兄明白是什麼原因嗎？”

我朝他看去，雙眼竟然已經微微潤。

“師兄不明白，我想聽丫頭說。”

他笑了，眸子璀璨如星子，在黑夜中發出異樣的神采，其實我知道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一定要我說出來而已。

“濯傲靠近我，我覺得很平靜，我也覺得很安心，因為我覺得他能保護我，而師兄靠近我，我總覺得害怕，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無論我在他邊呆了多久，丫頭的心始終惦記著師兄，這一生唯一想嫁的也只有師兄一個，因為我心中的，至此至終只有師兄你一人，你可聽清楚了？”

“聽得不是很清楚，丫頭可否再說一次？”

他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線，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膛劇烈地起伏著，我知道他其實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