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怎麼了？”也許是我臉過于蒼白，讓濯傲擔心。

“我沒事，可能這些天老是呆在沁雪宮，有點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吧，我還要與母后說些事，侍衛跟著，我不放心。”

“嗯。”

我給他一個寬的笑，就走了出去，但這一路竟然有點腳步浮浮，頭腦有點恍惚，有幾次差點被凸出的石塊絆倒，甚至差點撞到大樹下，惹得侍衛大。

我麻木地轉過子，我又跑到了南山亭，這里地偏僻，更重要的是我在這里流過淚，當初我的淚水伴隨著雨水灑落下來，如今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我靠在柱子上頹然地坐了下來，侍衛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我，而我也看著他們，但我連他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

“到下面等我，我想靜靜。”

我摟住柱子，我真的很想哭，很想放聲大哭，但我卻哭不出來，我知道哭本什麼都不能改變。

我茫然地看著天空，濃濃的黑云在空中迅速地移著，這樣的夜晚不見任何亮，也未見任何希。

師姐什麼時候來到我的邊，我竟然未知，靜靜地看著我，眼里竟有憐憫。

“師姐——”

“丫頭——”

兩人相對無言，但這一聲卻包含了千言萬語，萬語千言，沿著柱子的另一端坐了下來，這一次再也沒有嫌地板臟，從小到大就很干凈，從不會像我那樣隨意地坐在地上。

“丫頭，前朝的皇子連敖是不是大師兄？”

的聲音很淡，淡得聽不到一，但的話，卻讓我渾抖。

“怎麼會呢？”

我出言否認，我知道已經對濯傲，我不想讓師兄陷危險之中，我不會向任何人承認，即使親如大師姐。

“你不需要向大師姐瞞，我不會出賣師傅與師兄的，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從小師傅對師兄嚴厲之中又帶著敬畏，而大師兄卻一直神得讓我看不。”

“我恢復貍國公主份之時，師傅曾對我說，如若日后師傅與大師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希我能看在師傅養我十幾年的份上，一援手，當時我聽不明白這句話，但我第一時間點頭答應。”

“現在戰事起，前朝皇子起兵的流言四起的時候，丫頭你矛盾痛苦，整天失魂落魄，你對我說濯傲可能會死，聲音是那樣的痛楚，但你卻什麼都不肯說，似乎在維護著什麼人，這個世界能讓你如此的，除了大師兄不會有別人了。”

“我一直覺得你很幸福，得到兩個男子的，但我現在發現我才是幸福的，沒有人上我，我的心就不會負疚，我就不會痛苦矛盾，原來師姐比丫頭活得輕松，我看著你也覺得辛苦，如果無力改變，你就置事外吧。”

“也好，如果師兄替我殺了他，我的孩兒的大仇也得報了，你說是不是？”雖然師姐是這樣說，但的聲音說不清的悲涼。

“丫頭，原來你比我可憐，你一直比我可憐，還是師姐比你命好。”

“師姐，丫頭不可憐，丫頭一直很幸福，我一直很幸福。”

我笑了，盡管我努力去笑，試圖笑得最絢爛，但為什麼笑得越燦爛，淚流得越多？

“丫頭，別哭，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沒錯，我們沒有做任何錯事，不應該是我們哭。”

輕輕拭著我的眼角的淚，我的淚干的，的淚卻沿著臉頰一滴滴地落，滴在冰涼的地面上，濺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凄清而哀婉。

我們背靠著背，共同看著那一片烏云浮的天空，不再說話，不再流淚，但彼此都到彼此的哀傷。

“皇上——”我聽到下面的侍衛跪地的聲音。

“晴妃是不是在上面？”

濯傲出聲問侍衛，但侍衛還沒有回答他已經沖了上來，當他看見我們倆就這樣背靠背，坐在地板上，愣了一愣。

“夜深了，皇后怎麼一人在此，跟隨你的宮人呢？怎容你這般不顧惜自己的？朕侍衛送你回去。”

“不用了，臣妾認得回宮的路，不用人送。”

師姐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什麼。

“那皇后自己路上小心，晴兒，我送你回去。”

我站起來，想不到坐久了，腳竟然有點麻，我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腳。

“坐久了，不會一會再站起來嗎？”

他的聲音帶著責怪，但卻大手一撈，將我穩穩抱在懷中。

“皇上，今夜抱臣妾回宮吧，就此一次。”

師姐淡淡地說著，沒有抬頭看濯傲，濯傲的聲音微微僵了一下，我的心又酸又，是不是師姐也覺得濯傲會死？所以將失子之痛暫時拋棄？

“對不起，朕只有一雙手，也只有一個懷抱，朕已經抱了晴兒，就無法再顧及皇后，我侍衛送皇后你回宮，夜深風涼，皇后多注意。”

濯傲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竟然了許多。

“皇上——”我正想出言勸幾句，師兄那雙手從來沒有牽過師姐，讓憾至今，如今我不想——”

“閉，別出聲。”

濯傲出言呵斥我，我低頭不再說話。

“謝皇上關心，臣妾告退。”師姐盈盈地蹲了一下子，臉上不悲不喜，輕輕地轉離去，只是濃濃夜下，那影是那樣的孤寂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