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和到懷中人兒的抖，無聲收手臂將抱得更，耐心地輕著的頭發和后腦，像是在安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負面緒被緩緩平息，煩人的耳鳴終于消失，頭也不再那麼痛，沈歲知后知后覺將方才那些竭斯底里的想法揮開。

疲憊地閉了閉眼，心想自己剛才犯病居然沒嚇到晏楚和，想扯起角，但太難了，干脆放棄。

“我沒事了。”沈歲知開口道，嗓音有些喑啞，“你能不能把車借我，我有急……”

“我開車送你。”晏楚和不容置喙地打斷，“你喝過酒。”

沈歲知從他懷抱中出來，無奈道：“沈老爺子壽宴還沒結束。”

他看了一眼，“你的事比較重要。”

沈歲知不再多言，畢竟自己的確喝過酒不能開車，而且現在腦子本容不下別的七八糟的東西，只想著趕過去看宋毓涵。

隨晏楚和取車后，沈歲知鉆進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對他說：“南湖療養院。”

晏楚和的作只稍微停滯一瞬，不曾多問，開車前往所說的地方。

沈歲知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輕輕挲著食指和中指，想煙，但沒那個條件，只好憋著。

晏楚和余瞥到坐立難安的模樣，騰出手從儲屜中拿出什麼，遞給。

沈歲知定睛一看，是兩塊薄荷糖。

心頭微酸，把糖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便拆開包裝往里塞。

清涼甜爽的味道在齒間彌散，稍微讓滿心煩燥平復些許，效果立竿見影，輕輕吐出一口氣。

晏楚和的糖、晏楚和的懷抱，還有晏楚和這個人，好像就是沈歲知的舒適區和安全區一般，不論什麼時候都能讓平靜下來。

抵達南湖療養院后，沈歲知匆忙推開車門下車，這才想起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這件事太私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好在晏楚和看出的為難，道：“你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沈歲知點頭，顧不得其他，只給李醫生發了條短信，就慌慌張張趕去宋毓涵的病房。

當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宋毓涵剛醒不久，拿著水杯正要喝水，被開門聲嚇得差點兒全灑出去。

分明剛把護士支開，沒想到這會兒又來了個人，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卻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是自己的兒。

沈歲知面上是不經掩飾的張彷徨，連眼眶都是紅的，整個人狀態繃又脆弱，宋毓涵已經記不清多年沒見過這樣暴緒的沈歲知了。

近年們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哪怕把話說得再難聽再刻薄，也不曾出這樣的表。

宋毓涵愣在床上，一時忘了開口。

沈歲知是跑過來的，呼吸還沒順過來，難以置信地著宋毓涵，眼中欣喜與擔憂織，快步沖到床邊。

“你沒事吧，今天怎麼回事啊，這麼冷的天你掉進池子里沒著涼吧，有哪兒傷了嗎？”沈歲知小心翼翼地握住肩膀，上下打量著，“什麼時候醒的啊，還不舒服嗎？”

問題太多，宋毓涵回答不過來，正要說“我沒事”，就看見沈歲知眼眶更紅了，有水浮現。

“你真是……”沈歲知哽了哽，怒道，“保護好自己不知道啊，發病求助醫生不知道啊，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給不給你買墓地！”

宋毓涵被吼得有些懵，片刻后回過神來，猶豫著輕輕抱住沈歲知，聲音輕的不能再輕：“對不起。”

沈歲知抿，眼淚無聲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第一次正式描寫病發，如若到不適我在這兒道歉。

這本主題是救贖，我很重視這個過程，會合現實寫。如今抑郁癥被過度消費，像雪花論，被提起時已經無法引起共鳴與同，還會被當槍使。

抑郁癥與抑郁緒迥乎不同，前者會軀化，需吃藥調控，是真的病。我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失語、幻覺幻聽，那太痛苦了，而社會中有無數人正在這份痛苦。

說這些不是賣慘，只希大家不論生活再難，也能看到人間善意，溫地面對這個世界。

都會好的。

第22章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

平復好緒后，沈歲知搬了椅子坐在床前，問。

宋毓涵的臉還有些蒼白，子骨并不是多好，當初生沈歲知的時候落下了病，本就不得寒，今天跌進水池，現在還沒暖過來。

“我沒自殺，那池塘又不深，掉下去也出不了事。”宋毓涵捧著水杯，邊喝水邊不不慢道，“我就是吃完飯想散散心，結果腳了而已。”

沈歲知想起南婉當時說的話，不由確認道：“你當時邊有人嗎？”

“沒有，我散步的時候只讓護士和護工再遠點的地方跟著。”

宋毓涵說完，似乎約察覺到什麼，皺起眉頭看向，“怎麼回事？”

沈歲知想了想，并不清楚宋毓涵和南婉是否有過集，正猶豫著該不該開口，宋毓涵便已經將答案猜了出來：“是不是南婉跟你說什麼了？”

“想要你手里的份，拿你威脅我，我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你在這里的。”沈歲知見猜中，干脆敞開天窗說亮話，“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手了，用不用給你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