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沉聲問:“你自己弄的?”
“是啊,沒事兒,就是小傷而已。”沈歲知滿不在乎地聳肩笑笑,“你不是看出來我心不好嘛,我在遇見你之前跟我后媽偶遇了,把我氣得不輕。”
晏楚和沒想到會這麼大大方方的告訴自己,有些出乎他意料,但心頭那份心疼仍舊揮之不去,他語氣稍緩:“回去記得清理消毒。”
沈歲知聞言倒是愣了下,“你不勸我下次別這樣了啊?”
“我勸你你會聽?”
“不會。”
“下次不高興的時候,換個方式。”他說,“比如煙。”
沈歲知想了想,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記住了。
又問:“那萬一沒煙怎麼辦?”
“找我要薄荷糖。”他說。
沈歲知沉默著收回傷的手,暗自平復著突然開始加速的心跳,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晏楚和并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但沈歲知手上的那個袋子是不可能再留了,他單手拎著,二人乘電梯前往地下停車庫。
沈歲知坐進副駕,回家中途反復打開手機屏幕,查看是否有未讀消息,頻率高到晏楚和想忽視都不行。
等紅燈的時候,他側首問:“你在干什麼?”
沈歲知懶懶散散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回答:“等回復消息。”
猜想被證實,晏楚和沉默片刻,才開口:“很重要?”
沈歲知覺得他現在的語氣實在是悉,究竟悉在哪,仔細想了想,發現這語氣跟自己之前反駁吃醋的時候一模一樣。
嗬。
沈歲知無聲挑眉,特真實地答道:“是啊,那男的平時太忙,我這消息都發過去多久了,還沒給回復。”
很重要,男的。
兩個重要因素讓晏楚和皺起眉頭,沒再出聲。
沈歲知懂什麼是適可而止,笑了聲,耐心解釋:“行了,別沉著臉,雖然我沒騙你,但的確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是長輩,我都能喊人家叔了。”說,“我有些私事問他,急的。”
晏楚和微微怔住,第一反應便是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小事而已。”
沈歲知擺擺手,就在此時,手機屏幕倏然亮起,忙不迭拿起來查看,發現正是李醫生的回復消息——
【宋士一切正常,沒有陌生人員出沒。】
沈歲知松了口氣,對李醫生還是十分放心的,估計南婉只是順著蛛馬跡查到了宋毓涵的所在位置,還沒有滲部。
回了個謝謝,鎖上鎖屏,順便通知正在開車的晏楚和:“順利解決。”
中央大廈離沈歲知所居住的小區并不遠,當說完這句話,車就已經駛小區大門。
等著晏楚和停好車,沈歲知便同他走進電梯,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麼事,但始終沒想起來。
直到掏出鑰匙將家門打開后,終于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還沒有收拾家務。
然而為時已晚,當沈歲知大驚失地轉過頭,妄圖遮住晏楚和的雙眼,對方已經在用匪夷所思的目打量室了。
沈歲知苦不堪言,好在地板上還是有能落腳的地方,遞給他客用拖鞋,艱開口:“廚房是干凈的,你要不……先進去忙,等出來就沒這麼了。”
晏楚和換好鞋,聞言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沈歲知覺得這男人肯定知道上次他來這,把雜都藏起來維持表面干凈的事了。
尷尬到極致,沈歲知覺得自己什麼都看開了,正要自暴自棄地說你要幫我收拾也可以,晏楚和就開了口。
他說:“醋溜、糖醋里脊和清蒸魚,是嗎?”
沈歲知頓了頓,得寸進尺地補充答案:“我還想喝玉米羹,甜的。”
“好。”晏楚和頷首,拎著食材穿過七八糟的客廳,走進廚房。
沈歲知瞬間覺得跟有眼力見的人相就是好。
趁著他做飯,忙不迭把自己胡丟在沙發上的服挨個收起來,隨意蹬在地上的鞋子也被整整齊齊擺上鞋架,被子疊好靠枕放正,勉強有整潔的樣子。
餐桌上堆著有的沒的零食袋,沈歲知也懶得管吃完沒吃完,統統扔進垃圾袋就是,能扔的就扔不能扔的先藏到臥室,雷厲風行。
于是當晏楚和完三菜一湯后,再出來一看,客廳已經整潔明亮得仿佛換了個家。
晏楚和言又止,最后很是含蓄地對沈歲知說:“我潔癖不是很嚴重,你慢慢收拾也可以,不用把東西堆到一起。”
沈歲知:“……”
平生第一次有種惱怒的覺,沒好氣道:“我這回收拾好了!”
晏楚和瞧見這樣,垂眼低笑一聲,沒再繼續讓為難,“過來搭把手。”
沈歲知這才心滿意足地湊過去,端著餐盤去客廳了。
本來就沒吃午飯,下午還逛了街,再加上剛才收拾東西浪費不力,沈歲知實在是狠了,吃飯時全程沒說話,專心致志填飽肚子。
不得不說晏楚和的手藝的確好,要不是因為知道對方不缺錢,沈歲知都想高薪聘請他來當自己的廚師。
不經意抬起眼,卻看到晏楚和基本全程沒有筷,只喝了小碗湯,便已經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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