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飯菜後，顧瑾川並未直接去二樓。

而是坐在了大廳沙發上。

空的大廳，燈如晝，然而隻有顧瑾川一個人靜靜看著手機。

屏幕上，是保鏢傳來的照片。

照片中，黎舒窈和南笙相對而坐用著晚餐，黎舒窈因興致不高，一桌子的菜隻了幾筷便停住了作。

顧瑾川將圖片放大。

視線描摹著子麵容。

一寸一寸，緩慢纏綿。

那些不可言說的緒，盡數融化在了那雙漆沉如霧墨眸中。

最後克製不住，指腹輕輕在子眉眼挲了下。

卻引得放大後的照片，倏然變小。

指腹間冰冷的，讓顧瑾川手指僵了一瞬。

冷而薄的角抿如刀。

他並未再將照片放大。

隻是緩緩抬頭。

目落在正前方放大版的結婚證照片上。

靜靜聽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

樓梯上終於傳來腳步聲。

顧瑾川瞳仁深掠過什麽。

視線從結婚證照片上收回，緩慢轉，定格在旋轉樓梯半腰，一淺的子上。

兩人對視，在那一兩秒中，都沒有說話。

直到黎舒窈又往下邁了階臺階。

顧瑾川起，看著問：“了嗎？”

黎舒窈搖頭。

卻也給了他回答。

“有點，去喝口水。”

顧瑾川的視線追尋著的影。

在走到吧臺，拿著杯子倒水的時候，男人一步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

他的力道並不大。

甚至在剛接的那一瞬間，隻要黎舒窈有任何抗拒，他都會立刻放開。

或者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掙開。

可隻是僵了一瞬。

並沒有任何作。

察覺到的變化，顧瑾川克製不住地將抱了一些。

力道控製得很好，不會讓疼痛半分。

“老婆。”

他聲線很輕。

仿佛是怕，再惹生氣。

“我做了晚飯，你吃一點，聽我解釋，好不好？”

黎舒窈沒有立刻開口。

無人發現的地方，子著水杯邊緣的指尖，無意識收。

就在顧瑾川以為，會拒絕的時候，卻聽到聲音沒有任何波地問：

“顧瑾川。”

“除了失憶這件事，你還騙了我什麽？”

“沒有了。”他立刻便答，“窈窈，我可以發誓，就這一件事，隻有這一件事，其餘的，我從沒有騙過你半個字。”

角了：“包括？”

顧瑾川聲線鄭重，“包括。”

男人掌心輕落在子小腹上。

聲哄著：“別和自己過不去，多吃點飯，好不好？”

黎舒窈握著水杯的指，無意識中，緩緩鬆開。

繃勁僵滯的脊背，也有了鬆的痕跡。

察覺到這一異樣，黎舒窈心裏無聲歎了口氣。

這一輩子，怕是真栽在顧瑾川上了。

也夠沒出息的。

他一哄，就生不起來氣。

顧瑾川低頭靠在頸側。

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上。

帶起一陣意。

黎舒窈偏了偏頭。

將水杯放下。

轉，看他。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