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卉瞥到陸臨安站在門口,暗了一聲“不好”,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我去看看房間收拾好了沒有。”
說完就扔下江漁溜了。
江漁一抬頭,才發現陸臨安杵在那裏。當然懂文卉的意思,還來不及阻止,人已經跑沒影兒了。
隻覺得頭痛。
陸臨安真是魂不散。
陸臨安關了廚房的門,線一下子暗了下去,江漁警覺嗬斥:“你做什麽!”
陸臨安:“我有話對你說。”
江漁:“我對你的事一點都不興趣!”
陸臨安:“不隻是我的,還有你的。”
江漁一愣:“我的?我的什麽事?”
陸臨安慢慢的一步步靠近江漁,迫得往後退,手裏還拿著切菜的刀:“好好說話!別站過來!”
陸臨安手把菜刀拿過來扔到菜板上,聲音低沉渾厚:“你從來就沒有破壞過誰的家庭,我和千亦,是假結婚。”
江漁有些反應不過來:“假結婚!怎麽可能?你對那麽好,而且孩子都……”
陸臨安打斷:“孩子是溫斯年的。”
“什麽?!孩子是……唔……”江漁的被溫熱的大手掩住。
陸臨安越靠越近,他抬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本不想說別人的八卦的,但是你不信我。這事那姓溫的還不知道,所以你小聲點,不要告訴他。”
江漁腦袋遲鈍,還在慢慢梳理。
陸臨安輕輕的搖了搖,像是撒一般:“好不好?”
江漁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溫的陸臨安,回過神,把那隻手打開:“關我什麽事!”
陸臨安仍舊低語,像是在說悄悄話,又像是在哄著心的人:“當然關你的事了,我沒有背叛過你,你也沒有做過破壞別人的事,你心裏不用有任何負擔,我們從始至終,都隻屬於彼此。”
江漁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覺得冤,被過的人瞞著擺了這麽一道,又覺得不冤,因為在明知陸臨安有伴的況下同意和他發生關係。
覺得自己是個小醜,而那個導演,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是冷眼看糾結自責,甚至在被卷到輿論中心的時候,都不肯告訴真相,讓隻能逃離。
“陸臨安,你真的是個人渣!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我錯了,我早就知道錯了。但是我……那時候姓溫的跑了,千亦不敢把懷孕的事告訴家裏,又不願意打掉孩子,而且,是娛樂圈的人,如果傳出未婚先孕還找不到孩子爸爸,肯定會為輿論焦點的,當時我腦袋發熱,就說了要娶的事……千亦的事我沒給你說過,我和從小一起長大,我怕狗,小時候去鄉下玩,我被一條狗追著跑,比我小那麽多,還一邊哭一邊死死的拽著狗讓我快跑,的現在都能看到被狗咬的疤痕,那次大哥差點把我打死。從小就護著我,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沒道理拋下不管。”
江漁沉默不語,想說,這些關我什麽事呢,你們深厚,就活該讓我墊背嗎。我就活該每一次都被你拋下嗎?
陸臨安:“我和什麽都沒做過,就像我妹妹一樣,我們隻是在人前扮演夫妻,而且,現在我和的這種關係也結束了。”
江漁咬牙切齒:“陸臨安,你真是個好男人,別人的孩子你千方百計的護著,你自己的孩子呢?!難道我的孩子就活該被放棄嗎?你放棄它我都認了,可你為什麽還不肯讓我留下它!我說了我願意帶著它離開,永遠也不打擾你!你還是那麽狠心。你要做你的好哥哥你就去做,我對你們的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看著盛千亦的孩子,不止一次想過,要是自己的孩子還在,那該多好啊,嫉妒,又心酸。
現在得知陸臨安本就是個“接盤俠”,更是火冒三丈。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他才對他們未出世的孩子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江漁眼眶裏忍著淚,甩開陸臨安的手就要往外走。
陸臨安從後麵一把抱住,把死死的圈進懷裏,低聲祈求:“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高中的時候有個朋友讓別的人懷了孕,拿了一筆錢讓人打掉,結果一年後那的抱著孩子來要挾他們家要分家產,那件事後,我爸便一次次的警告我,絕對不允許發生那種事……你懷孕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你是故意的……所以我……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連都沒有談過,我哪裏知道什麽是,我哪裏知道該怎麽去一個人,我這麽多年就你一個人,我現在知道錯了,你教教我好不好,你教教我,該怎麽去你……”
江漁的眼淚不控製的流下來,忍不住啞聲控訴:“你知道怎麽去保護你的好妹妹,你不知道怎麽去一個人?陸臨安,你真的好會說!”
陸臨安把頭埋在江漁的肩膀:“是我的錯,是我習慣了你付出的一切,覺得那些都理所應當,我以為……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所以我才那樣為所為……我也是後來你走了,才發現自己好像早就上你了,我你的寶寶,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
江漁抬手去掰陸臨安的手臂:“可是我不你了!我早就不你了!”
還有一理智,不想讓外麵的人聽到他們的爭吵,所以一直都隻是在低吼。
這是的醜事,是曾經而不得的醜事。
陸臨安哪裏會鬆手。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挽回一個人的心,他隻會笨拙的苦苦哀求。
“我求你了寶寶,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這輩子疼你你寵你,你有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江漁了眼淚,深吸一口氣:“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麽一個人嗎,我教你,如果你真的我,放我自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陸臨安搖搖頭:“這個我做不到,隻有這個我做不到,我為你去死我都願意,但是要我放棄你,我絕對做不到!”
江漁不想再糾纏下去,掰不開陸臨安的手臂,隻能嗬斥道:“放手!”
陸臨安像條不要臉的癩皮狗:“我放手你就跑了,我不放。”
江漁低頭就往那手臂狠狠的咬去。
陸臨安“啊”了一聲,意識到江漁在咬他以後,手臂還是沒有一鬆。
“昨晚我好久都沒睡著,那雨聲太大,蚊蟲也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覺得很難,我在想,你平日這麽致、瘦弱的一個人,是怎麽在這裏呆了這麽久的,我就想,這次要把你帶回去,我不要你再吃這種苦。可是又想,你要留在這裏,我就陪你留在這裏,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江漁隻覺得口腔裏一腥味竄,鬆了口,那排整齊的牙印冒著,那人卻未哼一聲。
“我在網上裝陌生人和你聊天,每天刷新你的微博,就怕錯過你上線的時間,每次我都小心翼翼,不敢多問,不敢多說,怕你看出什麽,然後又不理我。”
“文卉有個小號沒有被你屏蔽,被我要了過來……你說山裏蚊蟲多,我買了好多驅蚊的藥;你說你胃又開始痛,我又買了好多胃藥,我還學會了做養胃餐,認識了一個老中醫,下次你回去,我帶你去見他;你說這裏的孩子苦,夏天很多都是著腳來上學,不興穿鞋的,我又買了好多孩子穿的鞋,我還給你買了一雙平底鞋,是防的,因為你說有一次下雨,你鞋太,摔倒田裏去了;你說這裏夜太黑,有時候家訪回來,總看不清路,我就買了戶外用的手電筒……寶寶,你回去看看,家裏快要堆不下了……我去看過你爸媽,我騙他們說你之前未完結的項目獎金發下來了,我出差順道給他們送過去,你媽媽看到我很高興,給我看了很多你的照片,還留我吃了一頓飯,給我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
江漁的聲音像一潭死水:“你別再說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陸臨安終於鬆了手。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在學著你以前的樣子,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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