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看了眼謝源,眼神很複雜,其實那通電話錄音站在客觀角度來講,誰都有錯。
但作為文姿的姐姐,自然是站在妹妹這邊的,所以,將文姿的死全歸咎於謝源的頭上。
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說道:“那你們打算怎麽給我一個代?”
校長與辦公室諸位領導對視一眼,都很默契的點了點頭,校長說道:“文姿同學的自殺,我們也深表歉意,既然是在我們學校出了事,該有的賠償我們一分都不會。”
文敏道:“除此之外呢?”
目投向謝源,眼底多帶著些恨意,謝源察覺到的目,下意識了拳頭。
他抬起頭,目堅定地說道:“這位同學,文姿的死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電話裏我說的話確實有些過激,但那也是無理取鬧的況下。
我相信,麵對那樣無理取鬧的樣子,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做到好言好語吧?
況且,在這之前,就用死來威脅過我好幾次,也沒有出事,誰能想到這次真的會跳下去?你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把責任全部歸咎到我頭上吧?”
聞言,文敏眼中多了幾分譏誚,“你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現在不往別人頭上推了?謝源,真不知道我妹妹看上你什麽,像你這麽沒有擔當的男人,我真替我妹妹到不值。”
謝源臉有些難看,他著頭皮說道:“這是兩碼事,你不能把道德和法律綁在一起,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但也的確和我無關。”
“真是難得,你還知道自己沒有道德,這麽能說會道,我妹妹就是這麽被你騙的吧?”
“不要扯這些沒用的好嗎?”謝源不耐煩地說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他說得理直氣壯,讓文敏氣憤的同時,製的怒火也蹭蹭往上冒,惡狠狠地瞪著謝源,猛地一個箭步上去,給了謝源一耳。
打的突然,謝源防不勝防,清脆的耳聲在辦公室裏回,校長驚得差點站起來,幸好,文敏沒有再打下一掌的意思,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謝源捂著臉,他憤怒地瞪著文敏,還沒來及說話,文敏就搶先說道:“這一掌,是替我妹妹打的,其實江心也應該給你這樣的人渣一掌。”
就因為謝源的逃避,推責任,讓江心這幾天遭那麽多非議與委屈,換做心理承能力差點的,隻怕早就和文姿一樣跳樓了。
一掌是輕的,如果可以,文敏都想把他大卸八塊。
被點名的江心微微一愣,轉頭看向文敏,不過文敏的心思沒有在上,也沒有注意。
謝源看沒有人幫自己說話,他咬了咬牙,將心中的怒意了下去,“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也該差不多了。”
聽見他這語氣,文敏心中更來氣了,因為這麽個渣男,自己的妹妹丟了命,而他沒有毫的愧疚之心,甚至看不出他對文姿的死有多悲傷。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請問我需要擔什麽責任?”謝源反問,“是我去死的,還是我推下去的?”
“你!”
“文敏,我知道你想替你妹妹出氣,想找個人報複來緩解自己的傷心,但這件事責任不在我,你不能因為一己私心,來毀掉另一個人不是嗎?”
文敏愣了愣,被謝源懟的說不出話來。
“那你呢?”江心忽然開口,目如炬地看著謝源,“難道你不是為了一己私心,把責任全都推到我頭上嗎?”
“你甚至為了所謂的麵子,把我推上風口浪尖,讓我遭非議被網暴被人扔蛋砸窗戶,甚至…”江心說到這兒,想到這幾天經曆的事,眼眶微紅,頓了頓,才又說道:“你為什麽到了現在,還能說出這些理直氣壯的話?”
文敏說得對,他本就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文姿的死,他連起碼的傷心都沒有,從事發到現在,他想著的隻有怎麽摘清自己,不讓自己人詬病。
文姿為了這樣的人尋死,真是太不值得!
謝源張了張,他想反駁,可麵對江心這幾天的遭遇,他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最後,他很沒有底氣地說了句,“可我什麽也沒做。”
是啊,他什麽也沒做,可卻比做了什麽還要可恨。
校長咳了一聲,打斷了幾人的爭吵,他說道:“鑒於這次的事,謝源雖然沒有直接的責任,但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這樣吧,給你記大過一次,寫五千字檢討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念出來,你有沒有異議?”
謝源猛然一怔,他急忙說道:“校長,寫檢討可以,但是記大過,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這會影響到我以後找工作……”
他話還沒說完,文敏就聽不下去了,打斷謝源,“你還想著以後找工作,我妹妹連命都麽有了!都沒有以後了,你居然還在這裏擔心你的未來,謝源,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文敏說著,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還那麽年輕,才二十歲,花一樣的年紀,可再也沒有以後了!”
謝源垂下頭,沒有說話。
“直接開除吧。”
這話一出,眾人都紛紛看向說話的人——正是霍垣。
要說謝源剛才隻是氣憤,那麽現在聽見這話,他就變得有些慌張了,“霍師兄,你怎麽……”
霍垣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醫學本就是一個神聖的職業,要的是有責任心,有擔當,為人善良,但是很抱歉,我在你上沒有看到其中任何一點優秀品質。”
“我……”
“你還記得學時的宣誓嗎?”
謝源臉有些發白,“我記得。”
“記得,那你有遵守嗎?文姿自殺,你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膽小懦弱;麵對記者的詢問,你顧左右而言它汙蔑同學,卑鄙狡詐;如今真相大白,你毫無悔過之心,還振振有詞反駁學校的決定,自私自利。
試問,你配做一個醫生嗎?”
最後一句話,重重地砸在謝源心上,包括辦公室所有人,都震撼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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