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霍如熙臉上褪盡。
他本就沒看清,唐俏兒是怎麼出手的,待他反應過來時,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蝴蝶刀,這玩意是武里最聲名狼藉的東西,險又極殺傷力,在手指極限的最危險和最花哨之間做到了最完的平衡。
孩子家家,隨便就拿這東西招呼他,夠狠,也夠絕!
“別糾纏我,霍如熙。”
唐俏兒微微瞇眸,雪亮的刀刃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
“那如果,全世界只剩下我和沈驚覺兩個男人了……你選擇誰?”霍如熙提著茍延殘的心跳,聲詰問。
唐俏兒冷然嗤笑,“那也不會是你。”
嘩啦一聲——
向來矜貴倨傲的霍大爺心碎一地玻璃渣。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俏俏,你們這是……”唐樾站在門口,一臉愕然。
唐俏兒瞳仁微,利落地將蝴蝶刀收起,隨即嫣然巧笑,“大哥,你來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
這人臉變得,學過川劇?!
霍如熙僵地直起子,最后紅著眼睛深深看了唐俏兒一眼,轉失魂落魄地離開。
唐樾斜眸瞥他,只覺他上那骨子心高氣傲的盛氣徹底衰到了底,不蹙起俊朗的眉宇,哭笑不得。
放眼整個盛京,能讓霍大爺如此挫敗的人,也就只有他家俏俏了。
“大哥!”
唐俏兒開心地撲上去摟住了唐樾的脖頸,“怎麼樣?傷好了沒?”
“紗布都不包了,你說呢?”
唐樾像小時候那樣,把小妹抱離地面,轉了個圈圈,“皮傷而已,你大哥我沒那麼弱吧。”
那是,他大哥曾是干什麼的,說出去,恐怕連老萬知道了,都要抖上三抖。
誰能想到,東國地下第一大幫派的老大,同時控制著海門、盛京,以及日本和東南亞幫派勢力的話事人,就是眼前這個慈眉善目,溫文爾雅的男人。
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大哥突然從話事人的位置上激流勇退,金盆洗手,從此再不過問江湖事,而是信奉神明,修養,與黑暗勢力徹底劃清界限。
連唐俏兒都想不通,一個從未殺過人,不恃強凌弱,不煙喝酒的男人,他是怎麼當上幫派老大的。
大哥溫和的笑容下,一定藏著很深的。
“你和霍怎麼了?”
唐樾有些無奈地輕笑一聲,“他對別人怎樣姑且不論,對你卻真心的。
你就算不給他機會,也不該拿刀拍他的臉,男孩子都是要面子的,更何況他是未來霍氏的繼承人。”
“我要不這樣,他就會一直纏著我。”
唐俏兒疲憊地了眉心,“都說男
人要臉,霍如熙追我可真是臉都不要了,我不拿家伙出來,他還得跟我嬉皮笑臉的,什麼時候是個頭。
總之我現在回歸大小姐份,沈驚覺那邊的人,我一個都不想招惹了。我知道這次有點兒過了,但沒辦法,長痛不如短痛吧。”
“有時候我就想,如果我妹妹能和白小小綜合一下,就好了。”唐樾輕嘆了口氣。
“哼哼,那是不能夠了,因為白小小,已經被我親手挖坑埋了。”
對大哥撒了會兒,唐俏兒有點累了,子一倒,躺在了唐樾的上。
唐樾角微挑,修長悅目的手指按在太上,溫地著。
“大哥,你來找我,是不是又有什麼報啦?”唐俏兒閉目養神,一臉。
“俏俏最聰明,你一定猜得到。”
“是不是,你想到了什麼治沈氏的法子了?”唐俏兒拖著慵懶的嗓音問。
“如果你累了,那位金小姐,我也可以一并幫你理。”唐樾始終微笑,難辨緒。
“不,金恩一定要留給我。若不是我親手收拾,那你說的人生該有多憾啊。”唐俏兒雙眸如貓眼般瞇兩條線,滲寒。
敢在太歲頭上土,非得塞一沙子,噎死不可!
唐樾溫潤的眸一彎,將帶來的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給唐俏兒。
“這是……”
唐俏兒疑地接過,將文件出來細細瀏覽,一下子就來了神。
“沈氏爭取到了盛京百興城的新項目,沈董給秦姝去做了。這個項目估值百億利潤極大,有很多可以暗箱作的地方,且還能擴展自己在盛京的人脈網。
更重要的是,秦姝很有可能要依靠這個項目,在集團的位置上再升一級,和沈驚覺分庭抗禮。這個人雖然是個演員出,但野心很大,又仗著有沈董的寵,一直都想鯨吞控制沈氏。”
“鯨吞沈氏?哈哈,可真敢想。有那麼大的胃嗎也不怕撐死!”
唐俏兒看著手中的資料,眼底迸出厲芒,“爺爺一手發揚大的家業,就算沈驚覺沒能耐守得住,也不到秦姝指手畫腳。”
“這上面的資料,你今晚好好研究一下。后天下午一點,盛京西郊沈氏的高爾夫球場,沈氏夫婦約了宋市長見面,應該是為了進一步促百興城的合作。”
唐樾攬上唐俏兒的肩,一副委以重任的表,“能不能替大哥報仇,就看小妹你的了。”
“切,算了吧。你是我親大哥,你打什麼算盤我難道不知道嗎?”
唐俏兒小腦袋一歪,靠上唐樾的闊肩,“你知道以我的子,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你想著索我都要出手,還不如幫我把一切都打點好讓我過
把報復的癮,就當哄孩子玩兒了。”
“俏俏,別揭穿我啊,給我點兒面子。”唐樾了的小臉。
“大哥,我長大了,我都二十四歲了,婚都離過一回了。”
唐俏兒一扭,正看著他,“你和哥哥們已經為了我犧牲太多了,以后就讓我來護著你們吧,你們就瀟瀟灑灑地去過自己的人生。
唐氏的天,我唐俏兒頂著!”
*
白天在沈驚覺那備屈辱的金恩,回到家給秦姝打了電話,痛哭流涕,大吐苦水。
“你該!”
秦姝氣得火冒三丈,劈頭蓋臉地怒斥,“我讓你忍著沉住氣,這段時間沈驚覺在氣頭上,你先不要聯系他。可你偏不聽我的!
現在熱臉了冷屁,你說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哭有什麼用!”
“可是、可是姨媽……唐俏兒那個賤人登堂室了啊!驚覺把帶回觀莊園了啊!”
金恩哭得涕淚混一團,“這是騎到我脖頸子上來了……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咽不下去,也得咽!那天沈驚覺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你這個勾芡的腦子怎麼還沒明白?
想做他人,你就得宰相肚子里能撐船,這麼善妒不是哭就是鬧,我苦心給你打造的解語花形象全都白費了!”
秦姝嗓音沉地道,“你的目標是當上沈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是為沈家的二,而不是跟沈驚覺演你儂我儂的劇!只要能達目的,就是唐俏兒在你頭頂上撒泡尿也值得!”
“可是姨媽……”
“好了!你的事,我會安排。眼下我還要忙于進董事局的事,先不要來打擾我。”
說完,秦姝冷冷掛斷了。
金恩癱坐在床上,恨得快把黑掉的屏幕碎了。
這時,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竟是陌生號碼。
金恩抹了把淚,沒好氣地接起:“誰啊!”
“ashley,我們好久沒聯系了,你在盛京過得好嗎?”
一句純正的m國英文涌耳畔,帶著戲謔油膩的笑。
“是……是你……?”金恩霎時臉蒼白如紙,試探地問。
ashley,是在m國留學時用的名字。
自從回到沈驚覺邊后,金恩就把以前在m國那些烏七八糟的際圈全斷了。不僅如此,還停掉了ins,換了郵箱和手機號,就是為了跟以前那個風放的際花徹底劃清界限。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找到了!
“我真的很想你。出來見一面吧,是你找我,還是我去找你呢?寶貝?”
男人的語氣,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金恩冷汗浸,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你在哪兒?我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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