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親親

天氣逐漸炎熱，按照往年慣例，步六月，皇帝便帶著百去夏宮避暑。

閆默在隨行護衛的人員之中，將皇家儀帳護送到夏宮之後，第二日，他就得返回京城。

雖說京城距離夏宮，快馬不過數個時辰便能跑一個來回，可閆默為衛軍副統領，負指導訓練侍衛之責，沒有皇帝旨意，不能擅離職守。

也便是說，在褚清輝回京城之前，兩人或許都見不著面了，而等回京之後，立刻要著手大婚之事，按舊俗，兩人婚前也不該再見，這一別，得有兩個多月。

褚清輝心中不捨，安頓好之後，便去皇后那兒磨了一通，得以喬妝去尋閆默。

護衛人數眾多，都在夏宮外安營紮寨，褚清輝做男子裝扮，借著暮掩蓋，帶著紫蘇一路避開眾人，尋到閆默帳前。

紫蘇主守在帳外，獨自。

閆默許是剛沐浴完，披著一件黑袍，長鬆垮垮吊在腰間，袒出大片銅澆鐵鑄的。

他曲坐在臨時床榻上，凝神雕著手上的小人像，明明滅滅的橘火照映出半邊臉，另外半邊在黑暗中，顯得本就朗分明的五更加深刻。

褚清輝興衝衝而來，一，卻被如此場景嚇傻了，僵在原地。

閆默也未料到會來，心中雖然驚訝，面上卻不聲，放下雕像，將外袍系好。

褚清輝猛地回神，立刻轉過去，跺了跺腳，又又慌：「你、你怎麼連服都不穿好？」

閆默起，牽過的手，「是我的錯。」

這帳篷是臨時搭建的，除了一張矮床，一副桌子，連落坐的地方都沒有。

褚清輝被按著坐在床榻上時，渾上下更加僵，低著頭，不敢與閆默對視。

帳篷空間不大，兩人離得又近，只覺得呼吸間，鼻腔裡全是先生的氣息。這種悉又陌生的雄氣息，心慌意，不知如何應付。想起方才所見的場景，臉上更加燒得紅，腦子都快轉不。

閆默也在矮床上坐下，好在沒有挨著，不然，真要不上氣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營帳的氛圍更加曖昧，褚清輝眼珠子心慌地四轉。看見手邊閆默方才刻到一半的小人像，忙拿了起來，沒話找話，「今日行了一天，先生就別再刻了，早些休息吧。」

「不礙事，還差幾刀便能完。」

褚清輝聞言，用手指頭了小人像，發現果真還有糙的地方，便將它遞回去。

閆默接過，完最後幾筆，又用砂紙細細打磨。

褚清輝安安靜靜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剛才慌的心慢慢平復下來，想到馬上將至的分別，語氣有些低落，輕聲嘀咕道：「等明天先生回京，我們就有兩個月見不到面了。」

閆默放下手中的砂紙看，道：「換我來尋你。」

自從他知道團要來夏宮避暑，早前就避開暗哨，觀察過夏宮地形。

與京城皇宮不同，夏宮繞山而建，每一宮殿環山抱水，幾乎都可說是獨立出來的。他若暗裡來尋找團，便沒有皇宮中諸多顧忌，也不必擔心唐突了誰。

褚清輝聽了，心瞬間明，抬起頭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雖然不知先生所說的尋，是怎麼尋，什麼時候尋。但他既然說了來找，就一定會來，相信他。

不過，到底擔心他累，想了想，又搖搖頭，「其實……不見也沒什麼。」話雖這麼說，卻想到之前閆默離京去接應使臣，不過半個月，就覺得過了數載之久，眼下足足兩個月，不得更加難熬了？

「我想見你。」閆默道。

一句話堵住褚清輝所有擔憂，只餘一雙杏眼看著他。

閆默出一手指，輕輕了的臉頰。

褚清輝抱住他的手，偏頭在他掌心裡蹭了蹭，手心糙的厚繭過細的臉頰，帶來一陣。

褚清輝眼睫輕，卻還是沒放開他的手。

閆默抬起那顆白皙小巧的下，目在佈滿紅霞的臉頰上看了一會兒，越發幽深暗沉。他緩緩低下頭。

與第一次的蜻蜓點水不同，這一次，他的舌如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將團的小裡裡外外嘗了一遍。

褚清輝呼吸急促，雙目遊移不敢與他對視，偶爾飛快的瞥他一眼，眼中也盈水。

閆默又在上點了點，手摟過纖細的腰肢，將人抱在自己懷中，下抵在的發頂上。

過了好一會兒，褚清輝才慢慢平復息，抓著閆默空出來的那隻手掌，纖細的指頭在上頭，偶爾扣扣繭，跟玩一般。

閆默覺得，大手一裹，將兩隻手都包在。

褚清輝卻掙開來，又抱住他的手，撓得更加起勁。

閆默無奈，只得隨。

褚清輝撅著微腫的紅，撒嘟囔道：「先生不守規則，之前我說了，若要親我，得提前與我說一聲才行，先生那時候答應了的。」

「說了。」閆默道。

「哪有？我怎麼沒聽見？褚清輝立刻抬頭反駁他。」

閆默垂目與對視，待褚清輝不好意思要移開眼時，他出手掌，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此說了。」

褚清輝啞然，竟不能反駁他，過了一會兒，才咬著道：「那、那我還沒答應呢。」

「答應了，」閆默又垂下頭，在眼皮上親了一下，「這裡告訴我，你願意。」

轟地一聲，褚清輝方才褪的臉又紅遍了。一頭埋進閆默懷中，翹的小鼻子四蹭，嘟著嗔：「先生還是像以前那樣不說話的好。」

如今話多了，說出來的話，有時候著實人不知所措。

卻不知，因的作，熱熱的鼻息噴在閆默膛上，令他的瞬間繃了。

褚清輝卻發現了新的事，隔著服，用一細白的手指頭了閆默的膛，輕聲驚歎：「真的是的，和鐵一樣，又不太像，好像是綢裹著鐵，真有意思。」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脯，又瞧瞧閆默的，再次出指頭了一下。

閆默頭一陣，低頭看著臉上純然新奇的表，暗歎一聲，只得再次出手掌，裹住不安分的手。

褚清輝又掙了一下，這次卻沒被掙開，嘟囔一聲，安靜趴在閆默懷中。

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一聲鳥。

這是褚清輝跟紫蘇約定好的暗號，告訴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褚清輝從閆默懷中抬起頭來，不捨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湊上前，又輕又快的在他上啄了一口，快要退開時，腦中一熱，又出一小段的舌，在他上了一下，才飛快退出去，雙手捂臉，從指裡看他。

「我得走了，先生記住說過的話，要來尋我，不然，我就要生你的氣了。」話中雖然帶著幾分蠻，聲音卻是又綿又的，說完也不等閆默應，掀起簾子便跑了出去。

閆默起跟上，綴在二人後頭，眼看們了夏宮。

他站在原地，指頭在上輕輕挲著，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