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如今頂著一男人的裝束,竟然無端端的跟對面兒一直安靜坐著的廖鑾撒起來了。
幾人看著,眼睛都瞪大了,那掌柜的一句話也不敢說,盡量小自己的存在,窩在一邊兒,面上看著惶恐不安的。
其實也只是鬧著玩的而已,並不是非要吃這一碗酒釀圓子,只不過看不慣這種紈絝行徑,再加上自己好好兒的心,平白無故被這麼敗壞了。
既然想玩兒,那廖鑾是一定要配合的,只見他十分寵溺的點了點頭,然後目一轉,眼睛像是帶了刀子似的向那幾個人。
「不知道幾位的公子是誰?」林醉柳原本以為這些人應該是江湖子弟,然而聽廖鑾這麼一問就知道應該不是如此。
江湖中人稱呼自己家的主子一般都主之類,倒是很有公子這種文雅的稱呼。
果然,聽他這麼一問,那山羊鬍立刻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我們公子可不是你們能知道的人,他可是本城城主之子。」
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你還說?
林醉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打著哈哈點點頭,「哇,城主之子也太厲害了吧,這地位可和我們這些鄉野莽夫不一樣,我想著這樣的小地方也容不下這樣的大佛,你們還是別包全場了。」
他開始還一臉十分的表聽著,沒一會兒就聽出不對味兒來,瞪著眼睛怒吼道:「你這怪氣的小子,別在這兒跟我咬文嚼字的耽誤功夫,還不快滾。」
說著他就把手出來,作勢要拽林醉柳到外面的胳膊。
他原本只是想把林醉柳拽起來罷了,沒想到接著麻筋兒上就一陣酸痛,整個胳膊都發麻發脹起來。
「別。」
出手的人自然就是廖鑾,用的只是一桌上筷子筒里的竹筷子罷了。
「你們這是使得什麼妖?還不快給我解開?」
這話說的簡直孤陋寡聞到極點,林醉柳想著自己方才還說這些人是武林人士,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自己的無知暴無。
嗤笑兩聲,搖了搖頭不再看他,剛好見到樓梯上有個店小二把自己的酒釀圓子端上來了。
香香甜甜的氣息瞬間席捲了整個二樓,林醉柳十分幸福的吸了口氣,笑瞇瞇的看著廖鑾道:「我的圓子到了。」
方才那些人就眼睜睜看著店小二把圓子放在了林醉柳的桌上,那碗圓子還冒著蒸騰的熱氣,散發著一酒香味。
竟然有人不爭氣的咽了口水。
沒再理會幾個跟門神似的杵在旁邊的人,自顧自的開始吃了起來。
「你這人真是不吃,好,我就看一會兒我們公子來了,你還怎麼氣。」
挑了挑眉,沒有理會這人的話茬兒,然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挑起的眉頭幾乎還沒放下來,就聽見樓下忽然傳來一句喊聲:「人都死哪兒去了?」
果然不負紈絝之名,這聲音是聽著就很像個不知所謂的紈絝子弟,一點兒也不是說瞎話的,跟那個便宜哥哥林知佑簡直是一個骨子裏出來的。
「哼,我們公子來了,你這個鄉佬完蛋了,等著吧你。」那山羊鬍撂下句威脅的話,轉就下樓去了,一邊走一邊大聲應著。
「公子,我們在這兒呢。」然後就沒了影。
二人毫不在意低下人到底說了什麼有多厲害,只安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碗裏的東西,一旁的掌柜見事鬧這樣心裏也有些不落忍。
「這位小公子,不是在下說你們,實在是沒必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兒跟那些紈絝子弟卯上,他們家裏都有錢有背景,隨便做點兒什麼事,都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承不起的。」
聽這掌柜的話說的也算懇切,林醉柳就承了他這個,依然笑瞇瞇的,「多謝掌柜的提醒,我們沒事兒的,您不用太擔心。」
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那掌柜的也只當是沒見識過這城主家的公子有多紈絝,無法,也只能嘆了口氣,轉下去了。
才走到樓梯口,他就迎面和走上樓來的人撞了正著,那人沒個好脾氣,出手來推了他一把,直接把那掌柜的推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不長眼睛?沒看見小爺我過來了,居然還敢在這兒擋路。」
這話一聽林醉柳就知道大概是那個傳說中的城主家的公子了,扭頭回去看,看到了一個足有二百斤的大胖子。
這人個子不高,重不,臉上零零散散的點著幾個麻子,即便穿著金的繡花錦袍你一點兒高貴氣質都沒有。
罷了,還是不拿他跟林知佑比了,林知佑好歹也算是神上數的上號的俊俏公子哥兒,雖然其實是一個爹不親娘不認的敗類,可是比這人長得也好看多了。
那人訓斥完地上的掌柜,扭過頭來瞇著眼看二樓這唯一有人的一桌,開口問後面的山羊鬍,「你剛才說那兩個囂張的混小子,就是這兩個?」
這山羊鬍方才還慫唧唧的,現如今背後有人撐腰,整個人氣勢都旺了起來,狠狠點了點頭,「公子,就是這兩個,我都把您的名號報上來了,他們兩個還是不知死活的想往上撞,完全是不把您放在眼裏啊。」
說這話的目的明顯就是為了刺激這個目中無人的城主兒子,他果然很容易被激怒,幾步走上來,目中無人的開口,「聽說你們兩個一點兒也不給我面子。」
「哪兒是聽說呢,都是事實啊,我們兩個也不知道你是誰,做什麼要給你面子。」林醉柳挑釁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過頭來,滿臉壞笑的看著廖鑾,「你說是吧?」
這種事,當然是林醉柳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完全不會反對林醉柳瞎胡鬧的,因而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相比較林醉柳挑釁的話,廖鑾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更讓他覺得難以接,這人胖,卻因為生在新鄴城,見慣了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俠武士,因而極武功。
自己練不好,就父親找十個八個師傅來一起教他,他後這些武林中人,就是新鄴城城主重金聘請來給自己兒子教學的。
也難怪林醉柳以為是哪個江湖門派呢。
說是教學,其實就跟保鏢也沒什麼區別,畢竟這位公子哥兒生的貴,吃不得苦,是什麼也不會學的,他們也只能在一邊候著,時不時幫忙充當個打手什麼的。
此時就是他們施展拳腳的大好時機。
「你們還不給我上,這兩個鄉佬不給我面子,你們兩個給我直接把他扔出去。」他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後的一群人,那些人一言不發,作倒是利落的,幾步上前來就要拽林醉柳和廖鑾。
然而他們作還未完,就聽廖鑾在那邊喝了口茶水,然後淡淡的開口:「帶我去見城主。」
這話林醉柳聽了,倒是明白廖鑾的意思的,他們二人在這裏畢竟沒有勢力,還是要依靠自己的份讓當地衙門配合。
這件事兒兩人已經商量過很多次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倒是也算個好時候。
他們兩個倒是明明白白,那邊眾人聽到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呀?城主日理萬機,哪兒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做什麼蒼天白日夢。」那山羊鬍哈哈笑了幾聲,接著就被城主兒子拍了一掌。
「笑笑,笑什麼笑?就你笑回去讓你笑個夠好了。」他怒瞪了這人一眼,轉過頭說,「你們發什麼呆,還不快把這倆人給我扔出去。」
此時林醉柳碗裏的酒釀圓子已經吃完了,空空的只剩下一碗湯,本沒理會那邊衝上來的眾人,只站起來看著廖鑾,「我們走吧。」
廖鑾點了點頭,接著,眾人就看到白的袂翩飛,下一秒鐘,原本坐在桌前的兩個人就都不見了。
眾人:……
過了好半天,那山羊鬍才開口說道;「公……公子,是高手啊。」
不說別的,這胖子紈絝唯一的優點就是十分惜才,方才看到廖鑾了這麼一招,激的都看呆了,經山羊鬍這麼一提醒才回過神兒來。
然後就聽他十分激的開口:「快,掘地三尺,要把這兩個人給我找到,我要讓們做我的客卿。」
這話要讓林醉柳聽見,就又要嘲諷他了。
一個紈絝子弟罷了,竟然還有客卿這種東西了,說白了,不過就是幫他耀武揚威而已,他們兩個可沒有這個閑工夫和興緻。
不過自然是聽不到了,因為廖鑾帶著出了酒樓以後,直接用輕功去了城主府,此時已然站在城主府門口了。
廖鑾如今已經好多了,平日裏稍微用一些力也不妨事兒,不過每當和人比試的時候,就會到經脈閉塞,力提不上來。
高手對決,幾乎都是瞬息之間決定敗,經脈閉塞隨時都會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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