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幾人疑的當口,不遠忽然傳來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廖鑾眼疾手快地手拽住林醉柳,迅速到了灌木叢中。
不一會兒,前方慢慢走過來些人影,此時天還早,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聲音卻是直接傳了過來。
「嗬,是聽人說這驚聞閣藏的蔽,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麼不好找,咱們可是直接被困了兩天才走過來啊。」
「可不的嘛?我看就是他們做事兒太缺德了,怕被人報復,才找了這麼個蔽地方。」
「老子一會兒倒是要看看,這一截柳有什麼厲害地方,給幾位前輩報仇!」
……
果然是誤會一個人的時候這人做什麼都是個錯,林醉柳聽著眾人的對話氣都要氣笑了。
眼瞧著那群人邊說邊往前越走越遠,三人便起出來,跟在那一行人後。
一路走著,很快林醉柳就看到了一個三人合抱的大樹。
雖是春天裏花兒都還在冒骨朵的時候,然而這棵樹上卻已然開出了滿滿的帶著鮮紅花瓣兒的花,十分的妖冶麗。
「應該就是這裏了。」那賀一道長說著,幾步走到眾人前面,抬眼看著面前那棵三人合抱的大樹。
枝繁葉茂的樹後面,赫然是一個十分詭異的門樓。那門樓是木質的,上面黑字墨染寫著「驚聞」二字。
是看著,眾人竟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我一直聽說驚聞閣中殺手武功高強,只要是接了的單子都是不死不休,原先想著有多厲害,原來不過都是鼠輩罷了。」
說話的是雪劍峰的莫天長老,這位長老原本就是雪劍峰峰主的結義兄弟,二人義結金蘭,關係一向好,如今雪劍峰峰主莫名死去,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討回公道來。
「哼,我看也沒什麼好怕的,幾位本都不必共同前來,今日我勢必要把這塊兒牌子拆下來折了才甘心。」
「哈哈,我說常凈僧,你倒是比賀一道長還激,怎麼,你們至山也出事兒了嗎?」
正說著,那人一抬頭,正正看到了從遠迸而來的鞭子,那鞭子直直繞上了常凈僧指著牌匾的手腕。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下一秒鐘,常凈僧整個人都被繞上了天空,又狠狠摔了下來。
「啊——!」
一聲慘過後,眾人這才醒過神來,急忙往前幾步查看著常凈僧的傷勢。
「誰在那裏裝神弄鬼,給貧道滾出來。」賀一道長起拂塵冷聲開口。
半晌,不遠遙遙傳來一個聲音,「哦?來我們驚聞閣門口吵吵鬧鬧,竟然還惡人先告狀,賀一道長果然明辨是非。」
那聲音聽著略帶清揚,滿是調侃之意,如果不是放在當下,倒是很好聽。
「有人來了。」林醉柳一直覺得驚聞閣很厲害,如今見驚聞閣里來人,十分激的把住了廖鑾的手。
「知道了,好好看著吧。」他安似的拍了拍林醉柳的手,開口說道:「驚聞閣這麼多年不是吃素的。」
林醉柳不知道當年封消寒為什麼進了驚聞閣,不過看樣子,當時封消寒同廖鑾兩個人關係還十分和睦。
靜靜看著廖鑾還算平靜適然的面容半晌,忽然覺得還是算了,過去的事已經不重要了,以後好好的就可以。
林醉柳想著,手上作變大,一把反握住廖鑾的手,頗堅定的樣子。
到手中的變化,廖鑾先是看了一眼,微微揚了揚角,繼而看著一旁撇的季堯寒開口說道:「堯寒,去山下悅來客棧找掌柜的要人。」
「要人?要誰啊?」他懵然不知,揚眉有些疑。
「廢話,自然是封消寒。」林醉柳指了指前方那群人,接著開口:「都這麼多人來了,封消寒還沒出現,肯定是沒在山上。」
「嗷嗷,好,我現在就去,你們小心。」他腳程快,點了點頭,貓著腰幾下就沒影了。
此時大道上雙方已經站在兩旁對質起來。
眾武林正派人士以賀一道長為首,來了烏泱泱一大群,站在一起連都擋了個遍,林醉柳略數了數,大概有好五六十號人。
在路上的時候廖鑾已經同們說過,驚聞閣人數不多,真正厲害的殺手大概也就二十個左右罷了。
雖然其中好幾個都是在殺手榜上極有名的人,但是人數差距懸殊,如果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想要強攻,他們絕對招架不住。
這也是讓廖鑾十分張的跑過來的原因。
「不知諸位貿然來訪,究竟所為何事?」方才用了鞭子那人此時正正站在樹下。
他穿著一傲然紅,三千青纏繞著紅的髮帶,被春風吹著向後飄去,一派灑。
「你貿然傷人才是罪大惡極,常凈僧人礙你何事?何必忽然出此毒手,簡直是孽障。」
竟然是人?
林醉柳挑眉,從來到新鄴城以後,就沒看到過哪個門派里有這般強勢的人的。
「這位是誰啊?」這人看著上了年紀,莫說是小弟子,就是當長老也綽綽有餘。
「這位前輩莫韶雲,好像是莫天的妹妹。我認識還是因為是雪劍峰的峰主夫人,這才略有耳聞。」廖鑾輕聲回應。
他對武林中的事也不甚了解,雖然較之林醉柳已經綽綽有餘,不過如今來的一群人里,他也有許多都是生面孔。
如果是司塵來了,估計能如數家珍的說上一。他心中暗暗想著,皺了皺眉更認真的抬頭去看。
「雖然是峰主夫人,中年喪夫也可憐的,但是也太胡攪蠻纏莫名其妙了。」嗤之以鼻了一番,這才又認真的看了起來。
此時氣氛已然有些劍拔弩張了,驚聞閣好像並沒有因為己方人數量就在氣勢上略輸一截。
反而因為行事不拘小節,說話也從來不留餘地,把那群正道人士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哦?家門有咬人的狗嗷嗷吠,還不許人教訓不。」那紅男人說著瞇了瞇眼睛,「自然是要把人全都打回去,免得看了惹人煩躁。」
「哼!你驚聞閣無惡不作,孽滔天,竟然還不知在上留留德行,要我說是封消寒他膽小如鼠,不敢出來應戰吧。」見到敵人,賀一道長幾乎要失去理智了,說話也是十分張狂。
「三條,你同他們費什麼話,不過是一群鳴狗盜之輩罷了,如今既然已經打到門上,我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驚聞閣不是那麼好惹的。」
「娘,脾氣不要那麼急。」
林醉柳聽著他們的話,有些驚訝的張了張,訥訥開口,「果然是封消寒養出來的人,說話都好剛。」
有些過於剛了,原本還能緩和的局勢,一下讓雙方鎖死了,現在即便就算是不打架,立刻解釋清楚了誤會,林醉柳恐怕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關係了。
正說著,樹後面背著林醉柳視線的地方忽然衝出一個人,穿著一紫的勁裝,頭髮長長梳了個馬尾,手極敏捷。
應該就是方才說話的那個姑娘。
手中拿著兩把手刺,飛直接衝到了正前方的賀一道長面前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這番作出人預料,待到賀一道長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攻到近前,他只來得及揮出手裏的拂塵下意識前去格擋。
嘩的一下,拂塵上的洋洋灑灑掉了些許。
賀一道長難得如此狼狽,況且還是被一個人出其不意的打這般,他咬了咬牙,拂塵一甩也很打了起來。
二人瞬間纏鬥做一團,林醉柳原本想著賀一道長在正派人士中地位高,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高手才是。
然而沒想到,不知道是這人並不如他想的那般厲害,還是同他打鬥的那個名娘的人十分厲害,兩人竟然真你一招我一式的打了好半天也沒分出個結果。
「我們要不要出去幫忙啊?」心裏有些糾結,也實在怕驚聞閣不敵,因而拉了拉廖鑾的手開口問道。
「不必。」廖鑾沉半晌,「況且就算一會兒出去了,你也不要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便罷了。」
「這是為何?」聲音差點兒沒住,眉頭也立刻蹙了起來,「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去?」
想著廖鑾應該又是打著想要保護的名頭,限制的自由。
沒想到他這次倒是十分認真的看著開口:「一旦幫助了封消寒,在當下就是跟武林正派為敵,一旦找不著兇手他們是絕對不會看得上我的,到時候我希你能代我出面。」
他要查的事絕對不止這些,難保不會有什麼事需要這些人的配合,到時候總不能一直用強吧。
這麼一說林醉柳就聽懂了其中竅門,低頭細想了一下,發現也確實是這樣的道理,因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上方兩個人還在繼續打鬥著,然而子畢竟是子,刺客的招式又是凌厲有餘而力不足,因而此時驚聞閣那位殺手已經漸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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