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說什麼？你要讓我幹嘛？」季堯寒張的整個人都滾了兩下。

見他這幅沒出息的德行，廖鑾沒好氣的又推了他一把。

「話只說一遍，快給我滾起來繼續練習。」

「知道了，廖哥你真是比我師父還煩。」面上表看著滿是嫌棄。

第二天上午，司塵便帶著林醉柳一起去了主院，見到了蒼雲掌門。這人前幾天明明見過一面，然而不過短短幾天，這人如今看著竟然更是萎靡了不。

「這位小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見到林醉柳，他看著就極殷勤的樣子。

「掌門前輩我小林即可。」林醉柳說著抱了抱拳，「晚輩已經聽師兄說了您的事，晚輩現下就能為您看病。」

沒想到林醉柳答應的這麼痛快，十分開心的點頭道：「好好好，真是勞煩小友了。」

「前輩客氣。」說著，林醉柳直接放下了自己的醫藥箱，拿出了裏面的墊枕，「還請前輩把手出來讓我把把脈。」

其實林醉柳已經聽司塵說了，慕雲庭的脈相沒有毫問題，然而第一時間出了把脈，林醉柳沒有毫其他思路。

慕雲庭的脈相果然如司塵所說沒有毫問題，而且十分強健，甚至強健的有些過分。

慢慢收回手，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勁兒。

「怎麼了？脈相我昨日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啊？」司塵驚訝開口。

「是沒什麼問題。」林醉柳點頭，神神的開口道：「就是因為沒什麼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本來慕雲庭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林醉柳竟然真的查出問題來，慕雲庭顯得十分激，急忙開口問道：「小友看出問題來了？不知道有什麼問題？」

「我記得，昨日前輩對師兄說自己狀況的時候，特別說過如今渾無力？」

「對對對，我確實覺渾無力，是站著偶爾也會頭暈眼花。」慕雲庭連忙點頭。

林醉柳繼續說道：「我觀之前輩腳步虛浮，看著也實在不像是強健的樣子，可是脈相為什麼會如此奇怪呢？」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似的，司塵立刻瞪大了眼睛開口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他只想著人健康就好了，倒是沒在意他自己本的狀況，現如今被林醉柳這麼一提醒，他才突然覺得不對勁兒。

「其實一旦注意到了，這就是個很大的問題，我覺得慕前輩上肯定還有更多的問題，不過暫時可能還看不出什麼，我需要再去看看。」

事已經有了轉機，慕雲庭心裏十分興，聞言便就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好，好，真是勞煩這位小神醫了。」

「不敢不敢，能為武林上人人敬佩的蒼雲幫主看病是晚輩的榮幸。」林醉柳說著，起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前輩放心吧，接下來我一定會好好鑽研這個病癥，治好各位的。」

「那就勞煩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連廖鑾也看出了林醉柳的忙碌，武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因而眾人也沒有在蒼雲派多耽擱，僅住了三四天就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濃霧很明顯變沒了，眾人離開的更順利了些，待回了原先下榻的客棧，距離武林大會已經僅剩下兩天了。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啊，怎麼天天都窩在房裏。」廖鑾瞇眼看著面前翻書的林醉柳。

「沒事兒，就是在找治療蒼雲派掌門的方法，如果魏婆婆在就好了，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著，林醉柳忽然抬起頭把書扣下，「魏婆婆之前給我的兩本書呢？」

「在你的箱子裏，不過這樣看書真的有用嗎？你不如多去看幾個病人？」

說到這兒，林醉柳也恍然大悟的抬起頭來，接著又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本誰也不認識啊，人家能願意讓我看嗎？」

「唔……」廖鑾想了想正要開口，後的窗戶忽然「哐當」一聲撞開，響聲震天。

二人蹙眉去看，外面天已黑，風簌簌作響，春雨飄忽，窗邊的蠟燭被風吹滅，昏暗一片看不清楚。

「誰在那裏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說著，出手就朝著窗邊拍去。

那邊簾子窣窣了幾下，接著一個十分欠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麼久不見，師兄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

「封消寒？」林醉柳驚訝起，看著窗口方向開口道：「是你嗎？」

「當然是他，別人沒那個本事離這麼近我也發現不了。」廖鑾涼涼的說了一句，回過頭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熱茶。

接著他手腕一轉，整個茶杯直接飛了出去。

那茶水是新沏的正熱著，熱氣咕嘟咕嘟的蒸騰著，林醉柳驚恐的看著那茶杯飛向窗口，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接著就看見一隻手穩穩接住了茶杯，裏面的茶竟然一滴未灑。

封消寒的影很快顯現出來，還是穿著他一貫喜歡的黑勁裝，斷臂袖口系了個節，上帶著水汽，頭髮也噠噠的。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廖鑾寒暄開口。

「自然不是來找你的。」封消寒說著，看了看一旁站著的林醉柳，「你怎麼干在那兒傻站著？」

林醉柳被喚的回過神兒來，轉去浴盆旁邊了條嶄新的巾，十分有準頭的直接扔在了封消寒頭上。

封消寒：……

「你們夫妻兩個倒是會招呼客人。」他哼笑了一聲拉下頭上的巾。

「不請自來的賊，不客人。」廖鑾看著皮笑不笑的，「你說呢？」

林醉柳有些驚訝的發現，廖鑾這樣一個淡定的人，真的每次一上封消寒以後整個人都會變得鮮活。

就像一隻慵懶的貓，每次都會忽然炸開兒來迎接對手。

封消寒自然不會理會廖鑾狗裏吐不出象牙的話，他十分自覺地坐到桌子對面，邊著頭髮邊開口說道：「你最近怎麼對江湖上的事兒也興趣了。」

他說著，見對面廖鑾一臉的「與你無關」的表，接著開口道：「我這次來也是有正事兒要做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多話？」他白了封消寒一眼，「有事兒找我？」

「有。」說著，封消寒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信封上面已經有些了，墨漬微微有些暈染。

他把信扔到了廖鑾跟前，開口說道：「看看吧，觀瀾托我捎給你的。」

這倒著實讓人有些驚訝，暗羽衛一般都有自己的報系統，很有出錯的時候，如今廖鑾不在京中，這一系列的事務都是給觀瀾來安排的，他對所有事都了如指掌，怎麼會麻煩到封消寒那裏去呢。

沒再多想，廖鑾直接撕開了信封，拿出了裏面薄薄的一張信紙，應該是對封消寒信賴程度有限，沒敢多說。

林醉柳沒看信封里的容，然而是看廖鑾越蹙越的眉頭也知道，事好像不是很妙。

其實信里話不多，只寥寥幾句把近來京城和暗羽衛發生的變故都說了幾句，然而變故有些大，有些出乎廖鑾的意料，他這才皺起眉來了。

「給我的事我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我也該去做我自己的事了，告辭。」說完，封消寒竟是一點兒都不拖，直接轉原路出去了。

現在外面還下著雨，林醉柳看著桌上溻溻的巾有些無語。

「怎麼了?京城出事兒了嗎？」林醉柳走到廖鑾跟前兒開口說道。

廖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你先睡覺吧，明日就是武林大會，我估著應該得要早起些。」

「嗷，行，那你也早些睡。」林醉柳點了點頭，轉上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陣的吵鬧聲。

先醒的人是林醉柳，昨天廖鑾睡得晚，現在睡得正香，起邁著大步越過廖鑾下了床，穿上服就打開了門。

外面門口正站著兩個店小二，林醉柳乾脆拉了一個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吵？」

「嘿，這位客您不知道，咱們店裏昨兒個晚上死人了。」那店小二十分健談，拉著林醉柳就說個沒完。

林醉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不怕客人的店小二，略顯尷尬的聽了幾句，後忽然席來了一熱氣。

接著就聽見廖鑾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大清早在幹嘛？」因為剛睡醒，聲音聽著還十分沙啞。

昨日都到了丑時廖鑾都還沒睡，因而今天見他這麼早就起了，林醉柳便開口說道：「怎麼這就醒了？再去睡會兒吧？」

廖鑾搖了搖頭，越過林醉柳往外觀了一下，「你方才在跟誰說話啊。」

「就店小二啊！」說著轉過頭，卻發現方才還和說話說得十分起勁兒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誒？人呢，方才明明還在。」

原來不是店小二不怕人了，是看著一點兒也不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