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高照,金葉飄零,秋風微涼。
幾日雨後的晴天仍帶著兩分寒意,楚知南出門時,慕容承燁非讓披了件薄披風,早間可寒。
因景微這兩日要婚,楚知南便未喚隨行,只帶了景如與幾個侍衛。
白雀庵在京城之外的三十里地,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到,待一行人上得白雀庵時,才不過巳時初旬。
靜安師太一聽楚知南到訪,立時喚上眾弟子出門迎接。
見得時,諸位失態手作佛禮,一一同楚知南見禮,「參見公主殿下!」
「無需客氣!」楚知南瞧了眾人一眼,隨即道,「這幾日本宮晚間做夢,夢中有佛指引本宮來寺中燒香,師太無需多禮,本宮來此燒炷香便好!」
聞言,師太臉上帶了幾分討好的笑意,「是是是,貧尼這便讓人去替殿下備香!」
白雀庵幾乎靠著皇家養,於們而言,皇家便是最大的主顧。
在靜安師太的招呼之下,楚知南踏庵堂之。
大殿香煙裊裊,可見這庵堂之香火。
殿中的菩薩皆是手作佛禮,盤坐金蓮,半閉眼眸。
楚知南盯著大殿中觀音大士的佛像瞧了許久,待得小庵姑拿來佛香后,同佛像恭敬行禮,上香,閉眸祈福。
倘若佛主有知,請佑我父皇母后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將此話在心中默念無數遍后才徐徐睜開眼睛。
隨即同後的景如示意,讓拿出早已備好的香油錢給了靜安,再道,「白雀庵與護國寺,皆是我南燕國寺,日後還要許多事需要麻煩靜安師太!」
靜安收了香油錢,笑得見牙不見眼,「殿下哪裏話,這都是貧尼分之事!」
又瞧了眼時辰,接著笑道,「若是殿下不嫌棄,不如用了齋飯再走?」
「好!」楚知南正有此意,「師太儘管去忙便是,給我留下一人帶路便可!」
如此通達理的皇家貴族,真真是靜安師太,手裏正有許多事需得忙活,聞言一臉激同楚知南道,「那貧尼便不同殿下客氣了!」
話落,喚了後的俺姑一聲,「清音,你來替殿下帶路!」
如斯,那庵姑聞言同上前兩步,同楚知南行了禮,「小尼清音見過殿下!」
靜安師太道,「清音乃是貧尼門下弟子,對這庵中甚是悉,有帶路,殿下大可放心!」
楚知南點點頭,同靜安道了聲謝后,再同清音道,「勞煩了!」
清音還是頭一回與楚知南接,見如此謙和有禮,腦子裏不想到庵堂里關的那位,只覺這楚家正統果真是正統,這教養與規矩,真不是旁人能比的。
斂頭回聲,「殿下言重,能替殿下帶路,乃是清音之福。」
靜安師太見此,同楚知南再次行了禮后,這才去接待其餘香客。
楚知南對白雀庵一點都不悉,說來還是第二次來。
第一次來時,年歲還小,是跟在先皇後邊來的。
記憶里對這個庵堂的印象並不深,是以每踏一步,都是陌生的地方。
白雀庵並沒有護國寺大,但在庵堂中也是名列前茅,建於半山腰后,庵后則是一山崖。因為危險,建立起了圍牆,不得讓人踏山崖邊。
庵供著許多菩薩,有楚知南得上名的,也有不上名的。
清音子極好,見楚知南對佛像好奇,便一直細心地替解釋著此乃哪方菩薩,掌管如何。
待得一個時辰下來,楚知南有了幾分倦意,坐在庵中的大院裏歇腳,清音見此便道,「白雀庵共有一百零八佛,殿下若是聽累了,不如先去廂房歇歇?待用完齋飯後,小尼再替您講解?」
楚知南聞言便瞧了一眼,不著痕跡地打量著。
模樣生得是端正,年約三十來歲,上穿著素袍,頭上帶著素帽,想來為紅塵子時,也是個人。
楚知南不回方才之話,反倒問道,「清音師太祖籍何?」
清音回道,「回殿下,小尼原是京外杏花村裏正之,十六與先夫婚,先夫病喪后,便出家為尼,從此常伴於青燈古佛,至今已有八載有餘!」
楚知南並未細問,清音卻回答得甚是細膩。
眸微閃,的腦子裏似乎閃過一出大戲。
清音樣貌不錯,丈夫病逝后,定會遭到不男子擾。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約莫是因如此才出得家罷!
清音說罷后,便一直等楚知南說話,待得半晌未見應聲,抿又將頭斂得低了些。
是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貴人心中不快。
好在正在回想自己哪裏有話不妥時,終是聽得那樣貌傾城的子又輕聲道,「八年,人生有幾個八年啊!」
隨之,又接著問道,「不知清音師父可知曉平安郡主?」
平安郡主?
清音自然是知曉的,如實點頭,「識得!」
楚知南則又問,「可曾在庵堂見過?」
「見過!」道,「平安郡主如今被拘於院之中禮佛,因有皇家聖令,不得出院一步!」
這命令就是楚知南下的。
楚知南瞧了眼正午的,似做無意問道,「距此可遠?」
「不遠了!」清音似乎已猜到楚知南的想法,「可要小尼替殿下引路?」
「也罷!」楚知南從院的石凳上起,「難得來一趟,瞧瞧也甚好。那便勞煩清音師父帶個路!」
如此,清音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楚知南一路往楚苒苒的佛院而去。
果真不遠,約莫才走半盞茶的功夫。
那佛院有個婆子看著院門,婆子一見清音,立時上前怨道,「清音師父啊,裏頭那人這兩日一直鬧著不吃不喝的,您說這不會要出事罷?」
清音聞言皺眉,下意識看向楚知南,同婆子示意道,「此乃長公主殿下,順帶來瞧瞧平安郡主的!」
「長公主殿下?」婆子聞言,立時詫異地捂住了,下意識便要屈膝下跪,「奴婦不知殿下駕臨,失禮失禮,還請殿下贖罪!」
「無礙!」楚知南免了禮,同其道,「你們先在此候著罷,本宮進去瞧瞧!」
話落,獨自一人了佛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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