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仗,西秦敗得慘不忍睹。
唐清流早已察覺西秦野心,是以將計就計,暗中將一切都部署好,他們自投羅網。
唯一的失策是,未料到蕭肅會帶五萬鐵騎從開關下手。
此回西秦了衝擊,短時間定不會再帶兵襲擊,等楚知南回到軍營時,已是天要將亮。
不知是誰將楚知南故意放跑蕭肅的消息傳了出去,才隨唐清流回至營中,便見得那位不將楚知南放在眼中的羅將軍冷吭道。
「公主殿下當真是好生有本事,好生大度!西秦忽然發兵,明顯是要將我南燕置於死地,倒是殿下寬宏大量,將人給放跑了!」
果然,就知曉定會有人拿此事出來提及。
唐清流聞言,眉頭輕蹙,可見他已不悅,「羅將軍!殿下做事自有主張,莫非你想越矩管到殿下頭上了不?」
唐清流開口維護楚知南,便代表了他的態度。
羅將軍便是心中再有不悅,也只得咬牙表示不甘,抬手作揖道,「大將軍,那蕭肅乃是西秦大將軍,旗下統領幾十萬軍馬,倘若將此人抓了,定能讓敵軍軍心大,一旦軍心大,西秦還有什麼本事來攻打咱們南燕?反倒是我軍可藉此藉此機會一舉前進!」
「笑話!」楚知南冷嗤出聲,「如今西秦與東臨聯手合作,西秦眼下才派出多人馬?僅此便能讓西秦氣餒不?他們想要攻打南燕的決心非一兩日想法,就算沒有一個蕭肅,還會有下一個蕭肅!如今久違的和平被打破,四國之間勢必要滅了一國!」
眸輕佻,看向羅將軍,「倘若將軍您是西秦國主,未必肯輕易放過南燕這一塊?放跑一個蕭肅又如何?不僅這次我要放了,倘若下次再抓到,我還是要放了!」
後頭那話帶著莫名的囂張,似是故意跟他較勁一般。
羅將軍子一頓,久久后才冷哼了一聲,「公主殿下乃千樽之軀,還是早些回您的金巢去罷,行軍打仗之事,不勞殿下來心!」
倘若這是在京城,楚知南定會毫不客氣地給他一點瞧瞧。
偏生這裏是齊凌軍營,不能肆意妄為地給他來那麼一下子。
楚知南盯著他,眸深邃如無底,仿似能將他真箇人都吸眼底的深淵中,再見不得明。
半晌,道,「行兵打仗之事,非男子才可,羅將軍如此瞧不起子,莫非生你者不是子?養你者不是子?替你生兒育者不是子?這場仗,本宮還就參與定了!」
說罷,從懷裏掏出令牌,直接以命令的口吻道,「即日起,本宮便正式參與一切軍事!」
說完后,甩袖離開。
羅將軍氣結,見著揚長而去的背影,不服氣地同唐清流告狀,「大將軍,公主殿下畢竟是子,心存婦人之仁!將人放了,殊不知一個蕭肅能抵多大軍!」
唐清流和他們相久了,自是知曉他們惡意。
武將大多生活在邊疆,子魯莽直來直去,不似京城中的員那般會虛與委蛇。
他拍了拍羅將軍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姿態賠笑道,「這丫頭打小子就倔,那你莫和計較,況且是個聰慧之人,想來行事必是有自己想法,羅將軍你多多擔待擔待,殿下此話說得也對嘛,沒了一個蕭肅,還會有另外一人頂上,今日西秦吃了這次虧,日後勢必就要更小心謹慎了,咱們還是想想該如何作戰罷!」
羅將軍聞言癟,「曾聽傳言說這位公主殿下甚是驕縱傲慢得很,哼,果真如此!」
見他將話題仍舊引在楚知南上,唐清流眸子微瞇,「老羅啊,這話也不能這麼說,今日公主殿下帶著五千人便殺得西秦鐵騎落花流水,給你、你能麼?」
「我……」羅將軍一噎,「若是我早些部署好,我也可!」
「那你要先如何部署?」唐清流道,「火油之事,你我從未想過!這計劃能功,必然得一步一步謹慎來,無論是引他們城、還是讓他們出不得城,哪一步不要縝心思?帶了五千人,折損三百,傷一千,而喜慶大軍卻是足足損失了一半之上人馬,給你,你如何去做?」
「我……」羅將軍深呼了一口氣,「若是能將西秦鐵騎全部燒毀,活捉蕭肅,為何還要放虎歸山?」
聽清流沉默了片刻,最後拍著他的肩膀,「有的想法,咱們便莫要心了,還是先想想作戰計劃,統計統計今日傷亡人數!」
西秦派蕭肅從開關下手,再喚驃騎大將軍從東面帶著三十萬將士攻營,幸好他們早已料到,早早做下了防備,這才讓他們折損幾萬人後,連忙後退。
南燕的兵馬雖不如西秦多,但這些將士都有過人之,這才能讓西秦也為之為忌憚。
如今攻打失敗,但四國之間的和平已打破,他們必然會想辦法再次出擊。
楚知南回到自己營帳后,便再也無力地坐在了椅凳上,五臟六腑疼得異常難,方才一直死死支撐,眼下已殫竭力。
唐柳跟在後得營帳,見如此,慌忙上前扶著問,「怎麼了?傷著哪兒了?」
楚知南也不強撐,「與蕭肅一戰時傷了臟,怕是要請軍醫了!」
唐柳聞言當即罵罵咧咧,「楚知南你是不是豬腦子?了傷你還強撐這麼久?當你自己是鐵打的不?平日見你甚是聰明,怎麼眼下愚笨如斯?」
一邊罵著,一邊招呼外頭將士急忙吩咐道,「快將軍醫給喊來,麻利一點!」
將士聞言,應了一聲是后,幾乎跑著去了軍醫。
待得軍醫來時,先給楚知南把了把脈,他嘆一聲道,「殿下下回還是要儘早瞧大夫的好,傷不比外傷,外傷不致命,但傷若不及時醫治,難免會落下病。屬下給殿下先開幾副藥劑,過幾日再替殿下診脈,這兩日麼,您便好生躺著歇息,莫要做劇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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