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本宮管了!」楚知南撇了眼考卷,再至景微手中,「這件事,本宮會原原本本與皇上極丞相稟告,倘若查出事當真是趙尚書以一己之私而公然徇私枉法,本宮為公主,定會給天下讀書人一個公道!」
的話並不重,聲音也甚輕,但落在趙三耳中,卻猶如千斤一般重。
以江文凱為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同楚知南道了謝。
此事,算是接管定了。
「平罷!」道,「你們無需與本宮言謝,我南燕向來便是招納天下有才之人,絕不會讓任何一個有才之人蒙塵,也斷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作犯科之人!陸丞相素來是那等秉公理之人,此事若真如你們所言,我想他也定會給諸位一個公道!」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楚知南說完此話之後,便帶著二景離開。
……
陸宵站在書房面微沉,天子坐在龍椅之上,慢條斯理的翻著龍案上的奏摺。
站在他旁側的,則是那位他從未放眼中的長公主。
須臾,陸宵沉聲開口,「皇上,姜春的考卷確確實實在吏部,長公主手中這張,無非是有人造的罷了,定是有人要陷害趙尚書!」
天子聞言,將手中的奏摺合上,雙手撐在了龍案間,鎖眉問,「相爺以為,此事朕應當要如何拿主意呢?」
「這是擺明了想要陷害趙尚書,誰瞧不出來?」陸宵心中甚是不悅,明明先前必須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天子,眼下氣勢明顯見漲。
如此下去,定會發展到他不可掌控的程度來。
下心中不耐,他沉聲道,「皇上,趙尚書乃是老臣手中之人,明顯有人要視老臣為眼中釘中刺,此事您可得判清清楚楚才是!從張、羅兩位尚書反目開始,再至劉尚書判刑,眼下趙尚書又被人陷害,此等明擺針對老臣而來之事,想必皇上您不會瞧不不明白!」
說罷,再將視線落在了楚知南上,「殿下手中不過是一紙考卷罷了,天下能人如此多,怎麼就斷定此張考卷未曾作假呢?」
楚知南聞言,挑眉一笑,「那依照相爺之話,您怎麼就可斷定姜春的考卷未曾作假呢?」
「笑話!」陸宵冷哼一聲,從鼻子裏呼氣,「此乃吏部存留的考卷,如何能做得假?反倒是殿下手中這張,也不知是從何尋來的,竟妄想因此來污衊當今榜眼!」
「吏部是由誰當主呢?」楚知南不急不躁,「這吏部說起來,不都是趙尚書做主麼?若是趙尚書想要調換考卷,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陸宵皮笑不笑,看著楚知南,「趙尚書為幾十載,莫非不知何事犯法?要做這等之知法犯法之事?」
「誰能知曉呢!相爺敢保證他就一定做不出這等事麼?」楚知南勾,「有權總得想要謀利嘛,就拿張尚書而言,一個區區尚書,真說起來有幾兩俸祿呢?可張公子堵起來輸得卻是幾千兩!」
說至此,又啊了一聲,「尤其是那位羅尚書的長子,聽說前段時日輸了不呢,好似加起來得有十幾萬了罷……您說一個區區尚書大人,只怕當幾輩子,也攢不夠這十幾萬兩銀子罷?」的
陸宵聽出來了話中得不對,眸子瞇了起來,「殿下與本相說這些是為何?莫非你還想查辦羅尚書不?」
「相爺得人,本宮怎麼敢手呢?」楚知南笑魘如花,「可是這位趙大人,如今已是犯了眾怒,本宮天下學子委託,必須得將此事給查探清楚了……如今證都在此,您覺著、本宮應當如何做呢?」
「從前當真是本相小看了你,殿下真是好本事啊!」陸宵咬牙切齒,「科考之事豈容兒戲?此乃神聖之地,哪聽得旁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既然正不怕影子斜,那相爺您倒是莫要同本宮在此說啊,去同那些學子們說去呀!」楚知南注視著其眸,「誰人不知曉科考非兒戲?正因如此,才更應當給那些學子們一個代!
陸大人當年也是參加科考得仕途罷?倘若當初吏部考也如趙大人一般,是不是這朝堂便沒有您的一席之地了?既是如此,是不是也沒有您的今日?
試問一聲丞相大人,這些學子們有幾個不是將您當做英雄一般崇拜的?便是當今得金科狀元柳輕舟,當時本宮結他時,他連提及陸大人這個稱呼,眼中都含著!」
這番話說得不輕不重,卻陸宵一時間無爭辯之力。
眨了眨眼,他竟是忽然不敢面對楚知南那雙眼。
尤其是當楚知南又追問了一句,「不知相爺可還記得,當年出場的初心!」
初心,初心。
此話似一刺似的扎在了他的心裏,陸宵的眸子忽然狠戾了起來,看向楚知南時帶著質問。
「這些事,都是你做下的?」
他一直都覺得此事必然是有人在背後行。
那個背後行之人甚是,目的自然是奔著扶持天子而去。
他想了許久,想不是何人。
直到眼下楚知南站在此,說下這番話,他忽然頓悟了。
細細去勘察,所有事件里都有楚知南的存在。
張、羅兩位因錢翻臉,劉尚書因醜聞而引起公憤,判秋後問斬!馬家素來為中立。
李家因李青蓮之事,如今與楚知南走的甚近。
最後是這個趙誠!
三院六部。
在不知不覺里,六部竟已被得換了。
每一樁每一件,似乎都有楚知南的摻和。
楚知南本就也未想過要瞞此事,聞言當家仰頭,「怎麼?您這才發覺麼?本宮以為,以相爺您的聰慧,定能早早發現!」
「真是不錯!」陸宵冷笑出聲,「本相先前一直以為你是個空有一武力的莽夫,竟是未想,連本相也被你騙其中!」
「只是相爺您從來便未真正得去理解過本宮罷了!」楚知南的神不咸不淡,「眼下天下學子皆因此事而起義,本宮倒是不知曉,相爺您有多大得本事,可以護住這位趙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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