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條大罪，每一條都夠崔家誅九族了。父皇己經朱筆親批，崔家滿門，三日后刑場問斬！”

秦艽嘆了口氣，“又是上百條人命！崔家父子雖然罪有應得，但是老孺婦，又有何罪？”

“誒！這等大罪，自然是斬草除，抄家滅門，沒有夷九族己是仁慈。”

夷九族豈不是連皇帝老兒自己也搭上了，這算那門子仁慈？

秦艽腹謗了一句，不過這話敢說不敢講。

“那外祖父十幾年前的冤案，皇上可曾說過什麼時候平反？”秦艽趕問了一句。

“你怎麼敢想？且不說這案子本就沒有查到有力的實證，能推翻以前的證據。

單就這案子是父皇當年朱筆親批，怎麼可能平反，這樣的話，豈不是狠狠打他的臉，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明知當年判錯了案子，冤枉了忠臣，也不可能在他當朝時翻案。”大風小說

“為什麼？這樣做的話，又怎麼對得起含冤九泉的無辜冤魂！”秦艽心中不滿。

“皇權至上，龍威不可冒犯，想要翻案，只能等新皇登基。”

秦艽默然不語。

楚云逸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那個世界觀念和現在不同，但這就是事實。

況且十三年前證據確鑿，外祖也是百口莫辯之下，才怒而柱。以現在查到的證據，還不足以能支持推翻重審。再等等吧！總有一天我會讓案大白，讓他們沉冤得雪！”

秦艽悶悶的應了一聲，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止不住心里難，也深無力。

每一次的權力紛爭，總是無數人的流換來的。歷朝歷代，周而復始，無休無止，這不是力所能及的事。

只好依偎在他懷中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簡略的說了一下往事，并提醒了一下明天的注意事項。

秦艽乖巧的點頭：“你明天不陪我進宮？”

“本王肯定陪你進宮，我是怕你萬一發現什麼，就一時口快，一腦往外吐。”

“你怕我得罪皇上？”秦艽抬頭注視著他。

“不！父皇怎麼說，看在我的面上，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是怕你不分場合，得罪了那些藏在暗的人，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楚云逸臉上閃過一抹擔心，好多線索若若現，都指向上次那個黑袍男子，他份不簡單，夜閣的勢力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秦艽從他口氣中聽到了一擔心，不由嫣然一笑，“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兩人低聲細語，直到玉竹送上晚膳，這才起。

翌日，秦艽帶著玉竹和范凝春三人乘坐馬車直奔皇宮。

楚云逸帶著幾個護衛，騎馬在側邊保護。

秦艽里責怪楚云逸太過張了，心里滋滋。

幸好一路平安無事，進了皇宮。

楚云逸帶著來到龍寧宮，兩人執手并肩，一左一右，雙雙向文曄帝行禮。

文曄帝眼一暗，盯的著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

秦艽臉一僵，想回左手，不料被楚云逸死死扣住，無法彈。

楚云逸毫不懼，一臉正的牽著一跪一拜。

“逸兒舉茬你過來給朕探脈，愣在那里干嘛！還不過來。”文曄帝看著不自在的神，率先開口。

“哦！臣遵旨！”

秦艽這才用力甩開楚云逸的大手掌，快步上前，手搭了一下脈象，不由臉一沉，“麻煩皇上一下舌頭。”

文曄帝依言張口舌。

秦艽看了一下舌苔，沉默了一下，就跪在地上叩頭。

“皇上！能否借一步說話。”

文曄帝向孫長義使了一個眼。

孫長義馬上將寢殿的宮太監全部都帶了出去。

“你也先出去吧！”文曄帝看了楚云逸一眼。

楚云逸怔了一下，只好行禮告退。

整個寢宮只剩下一老一小兩個人影，秦艽心忐忑。

“說吧！是不是無藥可救？”文曄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臣無法保證皇上痊愈，只能調理一下，延長壽命。”秦艽猶豫了一下，沒有瞞。

“朕得了什麼惡疾？你可知道？”文曄帝對此并不意外。

“皇上患上肺癌，現在己是晚期，己擴散全，縱是神仙也無法治愈。”秦艽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李曹兩位院正說朕是肺癆病，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不！皇上患的是肺癌，癌細胞分裂病變，在肺臟長了腫瘤。這和肺癆肺結核前期容易混淆誤診，但是后期臨床癥狀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秦艽連忙解釋了一下。

文曄帝本就聽不懂什麼做癌細胞分裂病變，只好不懂裝懂。

“你看著辦吧！能拖一日是一日，盡量拖久一點，讓他坐永一點，更加練。”文曄帝臉平靜。

“臣明白，臣盡力而為！”秦艽斂目施禮。

“上次的事，你心里是不是在責怪朕？”文曄帝輕聲問道。

秦艽神一凝，這才緩緩開口：“角不同，視角不同，臣可以理解，沒有責怪，只是有點失而己。”

“是嗎……

文曄帝盯著拖長了尾音。

秦艽神如常，兩人四目相對！

文曄帝從眼中看到了純凈的眼神，沒有怨氣，沒有毫恨意，只有一無奈的之。純凈的就是醫者對待一個普通病患。

“皇上若能放寬心態，安心休養，好好配合，或許是三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秦艽安了一句。

“若是朕做不到呢？”文曄帝突然問了一句。

秦艽沉默了很久：“那就難說了，這種病和心有極大關系，況且皇上心病嚴重，更不宜過度思慮勞累，應按時做息用膳。”

“嗯！明白了！聽聞你通尸語，連三法司的老仵作都自愧不如？”

“前輩們，過譽了，臣既善醫，對尸了解自然比一般仵作悉，對于整骨架結構了如指掌。”

秦艽不不卑，既不沾沾自喜，也不故意謙虛，只是陳述事實而己。

文曄帝雙眼一，“能不能從多年的白骨中看出死因？”

“若非自然病亡，縱然時間久遠，或多或，總能從尸骨中找出疑點。”

“當真，可己經死了十幾年了，當時三法司兩個老仵作，都是異口同聲，都是斷言憂郁而亡。

可朕總覺得不對勁，可沒過多久，一個老仵作告老還鄉，一個半夜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