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影。”
遠遠的,突然回頭,墨無心的心也隨之再次咯噔一下,他的笑容也變得和煦溫暖。
甜甜一笑。
“北宮冥這名字不適合你,我們不要做什麼一方霸主了,往后我們只要平安喜樂,健健康康便行了,好嗎?”
見到枯井了。
幽徑中的那口古井,也就是能通曉三界的那口井。
蕪的雙眸微微一彎,的眼底,也開始藏著心事了。
阿影聞言,臉上笑意退了兩分。
“可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蕪低下頭。
“可我不喜歡了。”
不是不喜歡這個名字,而是因為在給阿影取這個名字之時對他所說的那些話,那時希他為這北方的最大霸主,強悍到無人再敢欺凌他,可是如今……
蕪不信眼前那笑得溫暖的年會變古井所說的那般模樣。
許是心里作祟,也不想阿影再用當時那個名字。
見到臉上難有的愁容,墨無心連忙點頭。
他緩步走向蕪。
聲音清潤好聽。
“阿蕪不喜歡,我便不這個名字罷了。”
一個稱呼而已,不值當讓阿蕪這般不高興。
蕪微微一笑,轉過頭,邁著步子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好似又變了那個天真無憂的活潑。
一晃,他與阿蕪已經認識了八年的時間了。
八年的時間,墨無心的世界被一個蕪給填得滿滿當當。
這世間,他已經再無親人了,他們給了他第一次生命,臨死之前將所有能量注這汪洋大海,他們的尸骨又隕落于這汪洋大海的海底,他們化為了種子,而先前給墨無心供給能量的那棵蒼天大樹,便是他們所化。
如今。
大海里的所有能量早就匯聚新的靈力注他的,助他筋骨重生。
樹干里的所有蘊含著父母生前傳承的記憶與能力也隨著大樹的枯萎完全鑲嵌在墨無心腦中。
上天不仁。
五界對他亦是殘忍。
他本愿只想好好活下去,他們卻都要得他無路可走。
若這六界之中再沒有他的容之地,那他不如就全了他們的意愿,不就是反上天界,不就是擾五界,不就是讓人間大嗎?
他們怕什麼,他就做什麼。
年的眼神變得鶩無比,他看向了此結界的出口。
手中蘊含著的靈力可以隨時開啟出口,他也早就發現了出口,只是他貪圖現在與蕪相的溫暖,所以一直不愿告訴蕪這件事。
“阿影,你愣著做什麼呢?過來幫我挽一下頭發,我頭發沒扎,掉下來了。”
墨無心驀然回頭,看向之時,他仿佛又變了以前那個溫潤如水的年。
“好。”
他快步走向蕪。
用一竹子削的竹簪輕松的將蕪的頭發完整盤起。
在這古井所連接的蒼莽之地,他們一相便是三年的時間,三年的時間,他也早就不是以前那莽撞青的年郎,蕪也出落得越發麗人。
低著頭,洗著手里的果子。
夕西下,給上渡上了一層淡金的外,抬眸,沾了水滴的睫輕,一瞥一笑,皆是舉世無雙。
墨無心看得癡了。
周遭的一切好似都在此時靜止。
的笑容在眼前放大。
直到蕪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又怒斥了一遍墨無心才回過神來。
“你幫我捋一下袖子啊,你做什麼呢?”
“發什麼呆呢阿影?這里風景有什麼好看的,這里都待了這麼多年了,你還看不夠啊。”
墨無心會心一笑。
上前為蕪捋起袖。
這里的風景不好看,好看的是人,哪怕是布素面,沒有任何裝飾的阿蕪,都得讓他心驚,每次看向,心都會隨之一,每一次蕪給他的覺都算得上是“驚鴻一瞥”。
“阿蕪,你真好看。”
正準備給阿影喂果子的蕪手一頓,臉上有些不自然。
將果子胡的塞到了墨無心的手里。
“你就算再怎麼夸我,你也只能有三個果子,我是斷然不會將我這份也分給你的。”
轉要走。
墨無心將手中的果子都放到了蕪的手中。
在蕪疑的目中,他還是笑得那樣人畜無害。
“我不,阿蕪喜歡,我的這份也都給阿蕪吃。”
年那亮晶晶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蕪,蕪只覺得最近的阿影越來越奇怪了,可還是相信這個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年不會是壞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過果子。
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在們不遠有一湖泊,是從一年前開始有活水冒出,日以繼夜的積蓄活水之后,便形了一湖水。
有了這湖泊,蕪也不用每日再走很遠的山路去山上打水。
彼時。
他們二人坐在湖邊。
湖面金波粼粼,夕將另一側山峰的影子拉得很長。
墨無心坐在蕪旁,這也是他第一次能走到這個位置,能坐在阿蕪旁,與一同欣賞的看向湖中景。
時不老,而若是一直都在自己側的話。
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