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荒野之中,一輛越野車飛速馳騁著,後方帶起了大片黃的塵土。
十數只型巨大的野狼在其兩側飛奔著,雙目赤紅的盯著這個「金屬罐頭」,顯然是將其當做了獵。
即使是這裏面型最小的野狼,也足有半個越野車那麼大。
一隻額前飄著白的野狼突然怪嚎一聲,四肢力一蹬從地上躍起,足有近千斤重的軀撞向了車子的側。
白狼的型比起越野車已經不遑多讓了,可想而知如果真撞上去,車子必然會側翻倒地,摔一團扭曲的廢銅爛鐵。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一陣震,從裏面鑽出了一隻碩大的拳頭,悍然擊出。
白狼龐大的軀在這土拳之前,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剛出生的狗崽。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以及「嗷嗚」一聲慘嚎,巨狼被重重的打飛了出去,化為了一團翻滾的球,在荒野上行出去了近百米遠。
群狼分出了幾頭狼跑過去查看它的傷勢,卻發現其額前的白已被自己的鮮染的赤紅,四肢搐的躺在地上,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瞬間狼群變得更為憤怒起來,紛紛怒嚎著撲向了那輛越野車。
「好煩啊......」言燁坐在副駕駛上,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群狼。
狂暴的風元素以車為中心,猛然向四周發開來。
這些型龐大的巨狼瞬間變了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被氣浪吹飛了數十米遠,七零八落的砸在了土地上。
趁著這個機會,越野車猛然加速,一騎絕塵,徹底消失在了群狼的視野之中。
彭奕打開車窗,左手出了一支煙放在裏,隨著他輕輕吸氣,煙頭自燃起了一小撮火苗。
緩緩吐出一口白煙后,彭奕稍微側了側頭,笑問道:「心不好?」
言燁閉著眼睛,沒有回應他的問題。
他本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子,平時很有煩心事。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自己呆在彭奕邊,心總會不自覺的煩躁起來。
這傢伙先是瞞完覺醒者晉級的方式,讓自己足足被人罵了四年「廢」。然後自己明明那麼相信他,結果他卻編造各種謊言,最終害的自己與朋友們都到了堡壘的嚴懲。
就在幾天前,他竟然還說是自己的哥哥?
先不說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但堡壘里只要是有關緣關係的資料,都是絕對機的存在,他一個普通的拓荒者怎麼可能將其搞到手?
而且,這貨要真是自己哥哥,為什麼要用謊言欺騙自己,坑自己呢?
想到這裏,言燁只覺得心裏煩躁之意更甚,於是睜眼問道:「你真是我哥?」
彭奕點了點頭,往車外吐了一個煙圈,弔兒郎當的說道:「如假包換,有緣關係的親哥。」
「我不信。」言燁淡淡的說道。
「呵,想套我話?」彭奕輕笑一聲,說道:「等你從那個地方回來后,我自然會將一切告訴你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果然又是這個理由......
言燁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可咱倆長得也不像啊。」
「不像?」彭奕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的眼睛比你大很多,但是咱倆鼻子還是像的,不是嗎?」
言燁:「......」
彭奕的眼睛明亮有神,凝眸時若波瀾不興的黑海,流時若流溢彩的繁星。雖然在其右眼角有一道細長的疤痕,但也並不影響其整的,反而增添了一份不同尋常的魅力。
言燁是兩條。
艾斯曾評價過他的眼睛,狹而細長,黑睛微藏,含神韻,是標準的丹眼。
但言燁自己照鏡子時,卻看不出那麼多道道,只知道自己是單眼皮,小眼睛。
拋開眼睛不說,看兩者的鼻子,皆是山翹,如刀削斧剁般齊整。也是纖薄有型,角的位置頗有幾分神似。
被這麼一提,言燁還真覺自己兩人有幾分相似。
「我看過老爸的照片,咱倆都像他的。」彭奕微笑著說道。
突然聽到「老爸」這個有些陌生的辭彙,言燁的心臟有些不自覺的加速了起來。
「我們的...父母,是誰?」他有些艱的問道,手掌不自覺的攥了拳頭。
堡壘里的孩子從小在學院裏長大,由專門的師集中養。
「父母」這個辭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太過遙遠了。
聽到這個問題后,彭奕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黯然起來,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掐著煙尾,深深的吸了一口。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的開口道:「等你從那裏回來,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與此同時,隨著這句話,白的煙霧緩緩的從他口鼻里飄出。
言燁看他的神有些複雜,便不再繼續詢問了,將椅背往下調了調,開始閉目養神。
......
經過了三天兩夜的長途跋涉,車子終於在一山腳下停了下來。
此時已是天已經變得有些黯淡,言燁站在車旁,四下環顧了一圈,目之皆是土黃的砂石,以及面前幾乎寸草不生的矮山。
他有些疑的問道:「你是想讓我在這片荒野中生存三個月?」
彭奕的臉上出了一神的笑容,說道:「你忘了?這地方可是堡壘的『強化版』。」
言燁閉目知了一番,在接收到土元素的反饋之後,他有些驚訝的指著山腳下問道:「這裏也有一座地下堡壘?」
彭奕沒有回答,只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方盒,打開后裏面有一片金屬晶片。
他走到言燁的後,說道:「這個堡壘有些特殊,我需要先把這個特殊晶片植你的。」
接著,言燁覺脖子後面一陣刺痛,彭奕竟是拿匕首直接劃開一個小口,將晶片塞進了他的皮底下。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言燁在心裏已經相信了彭奕是自己的兄長,所以並沒有怎麼掙扎。
鮮沒有流出幾滴就止住了,對於完覺醒者來說,這點皮傷並不算什麼。
言燁著脖子,著後面的那一小塊凸起,皺眉問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彭奕神地微微一笑,扶住了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一個神奇的地方。」
「說了等於沒說......」
兩人的漸漸沉地底,山腳下,只剩下了一輛孤零零的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