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里,幾乎沒人看好言燁。
這其實是個必然的結果,畢竟「路西法」這個名字是以暗殺手段出名。
再厲害的殺手,終究還是殺手,一旦放到正面對抗的角斗場,實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他們終究是生活在影中的幽靈,上不得枱面。
其實,言燁現在也有些頭疼,他沒想到時譯第一場就給他安排了一個這麼棘手的角。
銅皮高利,屠榜第四十,六級覺醒者,皮強化,堅如鋼。
據說有同級覺醒者拿重達上百斤的合金大刀全力劈砍,也不過是在他皮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凹痕。
言燁並不覺得,自己的攻擊力比六級覺醒者的大刀還要強。
銅皮高利注意到了對手面后的眼神,獰笑著咧開大,出了與其黝黑的皮反差極大的潔白牙齒,道:「小子,我也不欺負你。一會兒我不還手,讓你先打幾拳。」
言燁雙手垂放在兩側,開始閉目等待裁判的發令,並不去理會對方的挑釁。
角斗場的東側上部,視野最好的地方,有著數排包廂,這裏是那些真正的權貴的專屬觀賽場所。
在這裏,他們都不用看天上的大屏幕,直接過面前的落地窗,就能看清角斗場發生的一切。
在中間最寬廣舒適的包廂中,時譯著旗袍,端莊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後站著氣勢凜然的一男一兩名護衛。
在另一個沙發上,則是坐著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
他的肩膀很寬,腰很,十指骨節極,猶如嬰兒的手腕一般。在他的右手,每手指還戴著一枚純金的大號戒指,上面鑲嵌著各寶石。
這些戒指不僅僅是裝飾品,它們的表面已經無數次被鮮覆滿了。
其後,則是坐著另一個面容堅毅,眼神凌厲的男人,渾上下有著一肅殺之氣。
這人雖然看起來年齡有些大了,頭髮也是半黑半白摻雜在一起,可是其周的氣勢,卻足以讓幾乎所有人膽寒。
此時,坐在前面的那名中年男人的目並沒有放在場,而是肆無忌憚的遊離在時譯人的段上。
他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們再加點賭注?」
時譯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嫵的笑意:「豪哥還覺得賭得不夠大?」
要知道,在這次比賽里,雙方的賭注大的已然快要傷及筋骨。
「高利輸了,你的酒店以後的酒水,都可以打八折。」豪哥眼神微瞇,裏面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你如果輸了,陪我三天。」
這朵烈凰角斗場最的,也是最危險的玫瑰,值這個價。
不得不承認,豪哥提出的條件十分人。
他是烈凰角斗場里最大的酒水供應商,而時譯的產業是烈凰角斗場最大最豪華的酒店。
酒店,怎麼能沒有酒呢?
這八折優惠如果真的拿下來的話,時譯的收將會有質的提升。
時譯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臉上依然掛著嫵人的笑容,問道:「您不怕他嗎?」
「他?赤龍?」豪哥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道:「這傢伙快兩年沒面了,說不定早被大慶的某些大人做掉了。」
赤龍那傢伙,雖然是烈凰角斗場當之無愧的最強者,但是他得罪了大慶的太多人。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人而已,大慶這種龐然大,很輕易的就可以將其碾碎。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開了。
走進來的並不是服務生,而是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
豪哥回頭看去,卻是整個人僵住了。
那名進來的男子,臉上戴著一個紅的面。
他走到了時譯的沙發旁時,這個人早就乖巧的站了起來。他坐在了沙發里,順手摟住了時譯纖細的腰肢,將其攬在了懷中。
原本只看面的話,豪哥還有些懷疑對方份的真假。可看到時譯變得如此乖巧順從后,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頭上冒了出來。
一隻寬厚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肩頭,豪哥回頭看了看後頭髮花白的老男人,心裏總算是有了些底氣。
就在這時,「赤龍」突然開口說話了:「賭注不變,我們接了。」
時譯麗的臉龐頓時變得幽怨了起來,嗔道:「壞人,以後不理你了!」
豪哥打了個寒。
時譯很,很,很人。
可是並不適合「撒」這個詞。
這個商業強人,手段強,城府極深,可是此時卻與天真的小孩無異,畫風變化的太大,讓人頭皮發麻。
「乖,聽話。」赤龍的手輕輕了人的臉,然後小聲湊到的耳邊說道:「如果你輸了,我代替你過去陪他。」
「撲哧。」時譯忍不住笑出了聲,滿的軀不住的上下著。
豪哥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目重新放回了角斗場上。
此時,場的比賽早已開始了。
在裁判哨聲響起的一剎那,言燁的整個與地面呈45度角,如離弦的利箭一般眨眼間就來到了高利面前。
在這個兩米五的黑鐵塔前,高足有一米八五的言燁被襯托的就像是小孩子一般。
「砰!」
一聲巨大的悶響,高利的如炮彈一般,帶起一道長長的黑殘影,被轟進了角斗場邊緣的牆里。
所有觀眾都驚了。
這尼瑪是個殺手!??
言燁站在原地,緩緩地平復著自己的氣息。
剛剛那一拳,已經是他在不開啟修羅形態下的全力一擊了。
煙塵漸漸的散去,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高利從牆里走了下來,步伐平穩,竟是似乎沒有到一影響。
「我還沒準備好呢,你就迫不及待的上來給我撓了?」
高利了脖子,出了那一口森白的牙齒。
言燁沒有過多廢話,再次猛然沖向了對方。
高利寬厚的肩部上聳,脖子往下,雙手叉擋在前,背微微的弓了起來,腰腹也猛然收。
這個姿勢,能夠讓他全皮繃,防力再次提升好幾個檔次。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你的拳頭,還是我皮!!」他猶如一隻雄壯的黑熊,發出了震耳聾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