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燁回到了鎮中心的磚瓦樓,敲了敲門。
房間里亮起了燈,接著,門被打開了。
穿著僧袍的年輕人站在裏面,面帶微笑,表看起來沒有一驚訝。
「進來吧。」他側過子,做邀請手勢。
言燁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實木桌椅,地上鋪著瓷磚,客廳里擺著一個茶幾,一圈絨布沙發。
每個房間都有電燈,散發著有些昏黃的亮。言燁估計後院應該是有一個單獨的發電機,因為他沒見村子裏其他地方有通電。
整來說,這個房子連颶風城的老城區的那些房子都比不上,但是比起村子裏的其它建築,已經可以用「豪華」來形容了。
言燁坐在了沙發上,僧袍青年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米珈味道怎麼樣?」青年微笑道。
言燁子後仰,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喝茶,只是面無表的看著對方。
「村子裏還有很多孩,只要我說你是『神使』,們會爭先恐後的和你......」青年臉上出一會心的笑容,然後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喜歡點的,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言燁開口打斷了他。
「黑田俊雄。」
「舊時代日國人?」言燁皺眉。
堡壘學院裏沒講地球災變前的歷史,其中就有教授日國之島沉沒事件。
在隕石降臨地球的時候,引發了一系列出人意料的地震。基本就不穩的日國之島直接被大海吞沒,大半數國民都直接葬海底,只有數人逃了出來。
看來,眼前這個青年就是日國後裔之一了。
「都這個時代了,還談什麼國家。」黑田俊雄笑了笑。
言燁點了點頭,但是眼神變得更加鬱起來。
雖然廢土之上已無國家,但是自己世代生活的土地上,有一個島國人在興風作浪,裝神弄鬼,還是讓他很不爽。
「為什麼要討好我?你有什麼打算?」言燁問道。
眼前這個白面青年的態度太和善了,和善的不像是一個村子的獨裁統治者。
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把自己的份拔高到了和他一樣的高度,甚至還把原本屬於他的「貢品」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
這態度,謙卑到讓人覺得可憐。
「您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覺醒者,我想和您朋友,而不是為敵人。」黑田俊雄微笑道。
「要是我不想給你面子呢?」
「那您一定是腦子有問題。」
白面青年依舊微笑著,他沒有罵人,他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我把你的份提高到和我同等的高度,讓你和我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鎮子裏的人隨便你挑,環燕瘦,****當婦,應有盡有。
你喜歡男的,也還有許多小男孩。
就算你是太監,至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手不打笑臉人,你應該也不好意思再找我麻煩。
「廢土之上多一事不如一事,只有那種失去理智的瘋子,才會到樹敵,到找事。」黑天俊雄神態自若。
「如果我是瘋子呢?」言燁反問道。
「可你不是啊,問這個有意義嗎?」黑天俊雄說道。
言燁:「......」
好像,確實是廢話。
「我保證,只要您不找麻煩,您在這個村子裏會和我在一個高度,擁有絕對的生殺奪於權。」
「如果我想幹掉你,為這裏唯一的統治者呢?」
黑田俊雄笑了,笑的很誇張,臉上的白簌簌的往下掉。
「您這種實力的覺醒者,真的看得上這裏嗎?」
四級土系覺醒者,已經足可以完全統治一個規模小點的鎮子了。
就算是再小的鎮子,比起這個破落的小村莊,裏面的資也只會更富,人更多,質量也更高。
言燁的腦子稍微正常一點,他都不可能看的上這個村子。
村子以前不是沒來過其他覺醒者,在黑田近乎無底線的示好下,對方頂多就是多呆一兩天,最後都會毫不留的離開。
畢竟,能讓黑田示好的強者,在大城市什麼人找不到?何必執著於這個小村子裏這些要不是又老又丑,要不是營養不良的人們?
至於其他誤村子的旅行者,只要不惹事,一般也能安全離開。
至於那些沒有實力,還喜歡招惹是非的人,黑田並不介意送他們去「神」的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黑天俊雄的外手段只有一個字。
那就是,慫。
言燁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發現,在對方的「慫」攻勢下,自己竟然沒有任何理由與之敵對。
想找茬卻無從下手,這覺,很讓人不爽。
「村子裏的男人是怎麼回事?」言燁終於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疑問。
黑田俊雄苦笑了一下,彷彿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麵,撓了撓自己的下,在上面留下了幾道印子。
「不會吧?難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喜歡管天下不平事,俠肝義膽的正道人士?那我可真是運氣太好了,要知道,在廢土上,這種人就跟在沙漠裏的魚一樣珍稀。」
「別怪氣的,正面回答我。」言燁冷冷的說道。
「我明天有個祭祀儀式,這個儀式會解答您所有的疑。」黑田俊雄微笑道。
言燁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
「那麼,您還有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黑田攤手,臉上一片誠懇之。
「如果我是所謂管閑事的『正道人士』呢?你不怕我殺了你?」言燁問道。
「如果是正道人士,那就更不會殺我了。」黑田俊雄的語氣著一濃濃的自信:「這裏整個村子都活在我的保護下,如果我死了,們活不了多久的。不論是流匪還是隕,都會輕易的把們撕碎片,把們的家園毀壞一片廢墟。」
「真正的正道人士,應該做不出這種『為斬一個邪魔外道,犧牲上百平民百姓』這種事吧?」黑田輕笑道:「還是說,殺了我后,你會親自守護在這個村子裏?」
「當然,如果您本屬於什麼大勢力,而且您後的勢力和您一樣正義,願意無條件接這上百個拖油瓶,那我就只好認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燁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有理由對付眼前這個日國後裔。
不僅是他,沒有人有理由與黑田俊雄敵對。
為財?
這個村子裏有個屁的財。
為?
人家已經把整個村子拱手相讓了。
為了正義?
殺死一個「神使」,讓其庇佑下的上百人流離失所,真的是正義嗎?
就如黑田俊雄所說,只有瘋子有理由殺他。
因為瘋子殺人不需要理由。
言燁站起來,打算離開了,桌子上的水他一口沒。
「我還有個問題。」黑田俊雄住了他:「您還沒告訴我您的名字。」
「米迦勒。」言燁說道。
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道:「我也還有個問題。」
「您說。」
「你真的以為,臉上塗一層麵,別人就看不出你是『魔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