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者必須沉得住氣,事還未明了,絕不可自己先了底。
“是的,小人見過國公爺,世子爺。”劉恒道,“小人奉王爺之命前來衛國公府,是因為今日靖王府發生了一樁意外。”
“哦?什麼樣的意外需要靖王爺遣你來我這里啊?”衛國公不不慢地問道,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泰然。
老爺子這麼多年的朝堂沙場生涯可不是白混的,這份沉穩非他人一朝一夕能修煉得來的。
“今日往王府送山泉的水車與往日有些不同。”劉恒說道,“那水桶里竟藏了個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衛國公和顧風涯兩人的心皆是咯噔了一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為什麼事會敗,王府對于送水的一向不怎麼嚴,只管送進去的水是不是好的,哪管送水的車有沒有問題啊?
而且這件事他們已經模擬過好多次了,都沒有問題,為何偏偏到這關鍵的時候出了問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知道言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罪。
“哦?還有這回事?”衛國公徐徐道。心里想得再多,到面上,也就只有那風輕云淡的幾個字。
“看來國公爺是不知了,”劉恒也知道這事兒老爺子定是不知道的,若是衛國公知道肯定不會由著顧家小姐胡來的,“顧家小姐藏在水桶里面混進王府,擅闖王府是不小的罪名,小人不敢輕視,小人……”
“你說什麼?!”顧風涯猛地站了起來。
衛國公雖然反應沒有他大兒子這麼劇烈,可心里面也是猛地了一下。
“小人不敢胡言,闖王府之人確實是顧小姐……”
“媛媛……藏在水桶里……進了王府?”顧風涯需要再確認一遍。
“是的,世子爺,所以小人奉王爺之命來請國公爺和世子爺,這件事關系到貴府小姐,王爺也不好擅自置了。”劉恒說道,“顧王爺差小人前來,國公爺和世子爺能夠來王府將小姐接回去。”
這件事出在靖王府,還是在這風口浪尖上,靖王府想要封口也是可以的,將人給送回來,也確實可以做到滴水不。
但這事兒他們王爺既然說了,去衛國公府通知顧家人,那他作為王爺的下屬,便只能聽命行事。
劉恒心里面琢磨著,猜測王爺可能是想從顧家小姐口中知道些什麼。
這顧小姐一看便知是個不嚴實的,從里面問出東西來要比其他幾個容易多了,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
留這一晚上,便是什麼刑罰都不用,也極有可能從里面套出些什麼來。
“我知道了。”半晌,衛國公嘆息一聲道,“多謝劉總管前來通知,老夫明日便攜長子去王府拜見王爺。至于我這不的孫兒,給王爺填了麻煩,還王爺寬恕。”
“是,小人記下了,若是國公爺和世子爺沒有別的吩咐小人就先告退了。”劉恒道。
“風涯,你送劉總管出去。”衛國公道。
雖只是個侍衛總管,卻也是王府的侍衛總管,也是有幾分薄面的,更何況現在他們顧家有兩個重要的人都在王府里頭。
“好,父親。”顧風涯的臉已經恢復了不,心里面自然是很著急的,可是這會兒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依著這位劉總管剛才說的話,媛媛闖了禍,但是言兒的事卻還沒有暴出來,他此時萬萬不可自陣腳,將言兒暴了。
哪怕之后經過盤查言兒的事依舊會暴出來,眼下也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
“不用不用了,小人一介草莽,怎勞世子爺親自送客。”劉恒忙道,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親自送自己出門,他當真是有些不起。
“劉總管莫客氣,您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更何況也是隨同王爺一同上過戰場之人,家父同我素來欽佩習武之人。”
“國公爺與幾位老爺都待將士如自家兄弟,這是大家都早有耳聞的,我隨同王爺參軍之時也多次聽到軍中將士夸贊衛國公府一家的名。”劉恒說道,“我們王爺素來是敬重公爺和幾位老爺的,只是絕無要與顧家結親之意,只是這顧小姐……”
“說來慚愧,是我管教無妨,小年無知,說的話當不得真,待明日我將接回后定好好管教,此番接連給王爺填了麻煩,我們顧家委實過意不去。劉總管回去可千萬要將我的這份歉意傳達給王爺聽。”顧風涯道。
“一定一定,世子爺放心,顧家老太爺和幾位老爺的為人我們王爺是知曉的,顧小姐年紀尚小,王爺也只當是小孩子,不會計較的。”劉恒道。
“那便好,有勞劉總管特意跑這一趟了。”顧風涯道。
“世子爺還請留步,送小人到這里邊可,小人的馬匹就在此了。天晚了,夜里風涼,世子爺請快些回去吧。”劉恒道。
“劉總管慢走。”
顧風涯一直送劉恒道小門口,待劉恒上了馬,見他走遠了,才轉進了府。然后立馬和衛國公一起回到后院,將消息帶給昏曉閣里的眾人。
這會兒去后院的顧雷恒和顧明也已經回來了。
顧風涯將事的原委同大家說了一遍。
說完,老夫人的臉徹底白了。
“娘……”老四顧雨巖忙上前寬,“娘,媛媛和言兒都不會有事的,您自己要保重啊!”
老夫人年紀擺在那兒,眾人擔心老夫人憂心過度壞了子。
“作孽啊!”老夫人很氣。
“娘,是孩兒不好,是孩兒沒有管教好媛媛。”顧風涯“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你起來,這關你什麼事?要說責任,我比你的責任還要大!”老夫人呵斥道,“你和你爹每日忙著朝中的事,回家的事本就,你另外的幾個兒子你也都有悉心教導,他們一個個都很乖巧,怎能說你管教無方!媛媛自小得我們大家寵,這子有一半是我們給慣的!要說錯,是老太婆我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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