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在坤寧宮嗎?!”沉默了許久,左昭容才問道。
蕭沂應該也收到蕭策已經回來的吧?知道蕭策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想把最后的時間留給秦昭。
可笑的是,居然能把蕭沂的這點心思琢磨。
此前還在想,如果蕭沂將赴死,愿意和他一起。
但蕭沂在這個關鍵時候,想的人只有秦昭。除秦昭以外的人,包括,他一個都不在乎,不是嗎?
晚春的傍晚,照理說不冷了。
但是夜風吹來的瞬間,左昭容還是冷得發抖……
坤寧宮。
秦昭正打算用晚膳,寶瓶卻來到跟前,低聲道:“安王殿下說他一天未進食,想跟娘娘共進晚膳,征徇娘娘的意見。”
秦昭看了看天,已經天黑了。
蕭沂是上午來找的,當時的蕭沂有點嚇人,后來蕭沂卻沒再來擾。
“讓安王出宮吧。”秦昭淡聲拒絕。
跟蕭沂沒有,也不適宜留蕭沂在坤寧宮用晚膳。
寶瓶應聲而去。
不多時,寶瓶再回到秦昭跟前傳話,“安王殿下說這可能是他和娘娘能共用的最后一餐,想請娘娘給他一個機會。”
秦昭聞言皺眉,并沒有因此心:“請安王離開便是。”
寶瓶再去傳話,這回才傳完話,蕭沂突然間發難,迅速沖進了主殿。
衛軍見狀,紛紛追了上去,攔住蕭沂的去路,為首侍衛道:“安王殿下請止步,這是皇后娘娘的寢宮,休得放肆!”
蕭沂冷笑勾:“本王有話要跟皇嫂說,你們誰敢攔路,休怪本王大開殺戒!”
正打算進食的秦昭很快就聽到外面兵相的聲音,皺眉頭,好一會兒才對寶珠道:“請安王進來。”
總得有個了斷,哪怕這不是前世。
在前世最后的那幾年,蕭沂沒有虧待他們母子,也沒有拉小原子下帝位,知道都是因為的緣故。
不知在去世后,蕭沂有沒有登上帝位,不過那些都已是前世之事。
這一回,蕭沂不可能再翻,跟蕭沂了斷后,不可能再有什麼集。
很快蕭沂來到秦昭跟前,秦昭看到他手臂上染了,卻只作不見:“安王坐。”
蕭沂依言坐下,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后,又覺得不過癮:“去拿酒過來!”
寶珠看向秦昭,秦昭微微頷首,示意去拿。
寶珠很快拿了酒過來,為蕭沂斟上一杯,蕭沂一飲而盡,頓覺痛快。
“皇兄回來了,是吧?”蕭沂打破沉默問道。
秦昭吃了幾口菜才慢吞吞回道:“本宮養在深宮,怎會知曉皇上回來沒有?”
只是從蕭沂他們的態度猜到,蕭沂的謀破產了。
“秦昭,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同我說的?”蕭沂目灼灼,直視秦昭問道。
這個人是贏家,蕭策也是贏家,而他還以為自己贏了,正沾沾自喜,以為可以染指皇位,孰知到頭來只是蕭策的陷阱。
不得不說,秦昭的演技很好,把他也給騙過去了。
“本宮和你有什麼好說的?”秦昭輕飄飄看一眼蕭沂。
蕭沂啞然失笑:“你怎麼就不是我的人呢?我如果能擁有你,就不稀罕那個位置了。”
秦昭覺得驚悚。
蕭沂說這話也不臉紅?
“本宮可沒有那麼大的臉面。”秦昭冷然啟。
蕭沂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一切如果假設之類的話都不必說,因為那都是沒發生的事。”秦昭神淡淡的,沒有正眼看蕭沂。
不過就是空口話大餅罷了,相信的才是傻子。
更何況,蕭沂跟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是皇兄,坐在他的位置,你會不會心悅我?”蕭沂又問。
這話一開口,他又想起秦昭方才的話,一切的假設都只是虛無,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不可能是他。安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喜歡一個人跟權勢沒關系。本宮如果一個人,哪怕他只是販夫俗子,那本宮也。反之,如果本宮不那個人,哪怕他是一國之君本宮也看不上。”秦昭沒有了胃口,放下碗筷:“本宮飽了,你繼續用吧。”
“再陪我坐一會兒,可以嗎?”蕭沂聲音沙啞,“這一次過后,以后都沒機會了。”
秦昭冷眼看著蕭沂,并沒有因此心:“安王,本宮和你從來沒什麼,一切都不過是你自作多。你害本宮的男人,本宮還要跟你朋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蕭沂失神地看著秦昭,忍不住放聲大笑:“秦昭,你說的對,不過都是我自作多罷了。”
他那一年不該去常州的,如果不曾遇到,他這輩子不會活得這樣窩囊。
胡氏也沒說錯,他本不該兒長,但因為一個秦昭,他失去了斗志,更置皇權大業而不顧。
他一敗涂地,不過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養心殿。
張吉祥得知蕭沂到了傍晚時分還沒離開坤寧宮后,有點坐不住了。
本來這件事他該第一時間跟皇上報備的,但他怕皇上提前現,就沒敢提此事。
蕭策見張吉祥來回踱步,皺眉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朕?!”
張吉祥在蕭策的視下了怯,跪倒在地:“安王殿下此刻還在坤寧宮,不過坤寧宮有很多衛軍在保護皇后娘娘,娘娘應無大礙……”
他話沒說完,就見蕭策大踏步離開。
他連忙追上前,擋住蕭策的去路:“皇上再等等吧,說好了兩天時間。”
“一天或兩天并沒有太大差別,朕回來的消息可能已經走,讓開,別讓朕說第二次。”蕭策神淡然,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焦慮。
張吉祥在蕭策的視下,挪了挪腳步,退至一旁。
事已至此,要對付安王殿下應該不在話下,應該也沒多大差別。皇上這麼本事,一定會懲治安王殿下。
蕭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坤寧宮前,坤寧宮的秦昭聽到這悉的腳步聲,雙眼一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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