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醒來，云芷立即收起銀針，彎問他：“兄，你覺怎麼樣？”

是瞧著舒臉不對，額頭又冷汗布，才想到用銀針刺的辦法讓他蘇醒過來。

“……”舒目有些渙散，一開始并未說話，緩了好一會兒，才轉那雙布滿的眼眸看向云芷，聲音帶著一輕：“阿芷？”

以前所見到的舒，從來都是風雅無雙，文質彬彬的模樣。

這是第一次，看到了他如此落魄的樣子。

“我在。”輕輕彎下子蹲在床前，眼眶有些發酸。

以前遇到事，是兄擋在前邊，像維護親人一樣維護，不管是在高太妃面前，還是在皇帝面前，他都毫不退。

所以昨日在知道心鹿茸有機會將舒命救回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做了。

“我怎麼在這里……爹和娘呢……”

現在的他，似乎的打擊太大，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云芷抿著，紅了，卻是說不出話來。

“阿芷，你救了我爹娘，對不對？”他有些激的抓住云芷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期盼，仿佛等待著云芷給他一個滿意答復。

云芷有些心酸了。

以前兄是何其要強的一個人，如今卻開始自己騙自己。

其實他心里有一個很清楚的答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輕輕咬了下，眼眸微垂，還沒想好要怎麼去回答。

不想打擊舒，也不讓他自我欺騙。

“阿芷……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現在的樣子？”

以前，他是一個能幫阿芷解決困難的兄長，如今卻變得這麼狼狽。

不但狼狽，還十分的可笑。

“沒有！”輕輕搖頭，“我只是很抱歉，沒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派人支援上！”

雖然派出的人也在循著皇都一帶往四周擴散尋找舒一家三口，卻一直沒音訊。

待知道舒重傷出現在鹽城外的時候，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不祥的預，只是不敢去想太多。

“呵呵呵……”他忽然薄涼一笑，像是在自嘲。

“兄，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們。”云芷反抓住他的手臂，想開導。

“阿芷……”他意味深長的目落在云芷的上，言又止，想了片刻，最終卻作罷，無奈的閉上眼簾，將心的緒完全掩蓋。

他能怪麼？

不能。

錯的又不是。

但云芷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想說什麼，抿道歉：“對不起，雖然不是我想讓事變如今這個模樣，但一切的確因我而起。”m.166xs.cc

這麼一說，舒心里反而堵得慌。

“咳……”云芷轉過頭，抑的咳嗽了聲，心口一陣絞疼，那覺，仿佛隨時又要暈過去，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知道……自己因為取心頭落下了病。

一道緒激，就會發作心絞痛。

收拳頭，慢慢的站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蹲的久了，兩眼間的彩有些發花，倒吸了口涼氣，稍微緩了一下，才道：“你好好養，我會拼盡全力讓人找到伯伯和伯母的……。”

“謝謝。”除了這個，他竟說不出別的了，以前和阿芷能侃侃而談，如今他卻無法如過往般自如。

“這是我應該做的。”

隨后兩人便沒了能說的話，云芷強撐著走出了門，在關上門的剎那，捂上了口，心跳的速度快的有些異常，還伴隨著一陣一陣的痛，就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

沒走出幾步，眼前發花的況就開始嚴重了，使再難邁出一步。

心臟損，放在現代，是要進急救科的吧？揚了揚，心里有些自嘲。

可現在，哪里有養的時間？還有很多的事需要親自去做。

從袖中取出一瓶隨帶著的救心丹，取出一枚，服了下去。

雖然心絞痛在這一瞬間緩解了些許，可是雙眼發花，呼吸困難的問題，卻一點也沒得到緩解。

那些在心里積攢的郁緒，更是將低落的緒往深淵推去。

就在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道白影忽然出現在眼前。

抬起頭，卻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只覺得好像聞到了悉的氣息，一陣淡淡的檀香。

費力的往前邁出一步，腳下發虛，一頭栽進結實的軀，下意識呼喚道：“白……”卻只說了一個字便下意識的頓住了。

清楚的記得那個人做過的所有事，可卻回憶不起他的面貌，連他的名字，好像都有些記不清了。

“姐姐，你是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去。”

在小白懷里掙扎了一下，卻提不上力氣。

原來，是小白。

不是想見的那個人。

那個人白什麼？名字是兩個字還是三個字？他長什麼樣子？

腦子怎麼忽然模糊了？

見沒說話，小白小心翼翼的抱起，將送回住。

“姐姐臉為什麼會這麼差？”他守在床邊，盯著云芷蒼白的臉頰，臉逐漸沉重。

這兩日，他跟一直在睡覺似的，分明覺時間過去了，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出手，他想的臉，可一想到姐姐之前用冰冷的語氣拒絕他，又將手乖乖的了回去，趴在床前，不舍的瞧著。

如果，姐姐是他的就好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從見到姐姐的第一眼起，就格外的喜歡。

“咳咳咳。”意識昏沉的云芷咳嗽了幾聲，角流出一。

小白臉微變，覺事有些嚴重，立即轉準備出去找大夫，剛邁出一步，后昏迷之人卻手，迷糊間拉扯住他的擺，呢喃道：“求你……不要走……”

這微弱懇求的語氣，剎那間將他腳步凍結。

姐姐是不讓他走？

還是將他認了誰？

明明跟他極力保持距離，又怎麼可能求他不要走？

心里，有一個姓白的人？

垂頭看了眼自己穿著的一白，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怎樣的表。

最初被姐姐救的時候，穿著如此一白，加上被姐姐“小白”。

所以他的銀發和白服了一種一種對自己而言擁有特殊意義的存在。

可是，他不想，為誰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