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云芷心里的弦徹底崩斷了。

一滴冰涼的淚珠順著右眼瞼落下。

抬起手，狠狠的拭干凈，杏眸狠盯著他，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要將他的劃開。

“離開……”

白翊剛啟。

再次狠狠抬手，一掌扇了過去，再次命中他的臉，紅的掌印在他俊容上浮現。

耳邊傳來云芷緒失控的低喝：“皇上以我姑姑的命為要挾，強迫我回到王府！你現在要休了我，你讓我姑姑怎麼辦？！”

“……”

抖著，聲音也在栗：“你這種人，就該死！”

方才打白翊那只手的掌心，現在紅腫又疼，力的作用，從來都是相互的。

他仍舊是一個字沒說，抿屹立在的側，袖中手掌收拳頭，堅的指甲深陷掌心，狠狠挖開。

此時此刻，云芷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在唱獨角戲的丑角，眼前的像是一個聾啞人，不管再怎麼吶喊，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種覺，讓很無力，很疲憊。

對白翊敞開心扉，有賭的分，料想過之后會有各種各樣的結果，卻沒想到，結果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偏偏在嘗到了一些甜頭，想離他更近的時候，他手持無形的利刃，在心里又狠劃了一刀。

將原本已經結了痂，快要完全好起來的心傷，再次涌出淋漓的鮮。

云芷抬著無力的步伐與他錯而過，聲音抑著哽咽：“我們……永別吧！”

他僵的站著，沒人能看到他那雙逐漸猩紅的雙眼，和強行制緒，更沒人注意到順著他掌心緩緩低落在地面的。

“砰！”書房的門被猛然關閉。

他彎下，手撐著桌子，大腦果然一陣嗡鳴，接著，間涌出一口腥甜，噴濺在桌案上。

“咳咳咳……”

蒼白的臉，紅的，形了鮮明的對比。

“王爺！”書房門外的夜梟早就覺出事的發展有些不太對，等云芷一走，立即沖進門。

他心里不解，這段時間兩人分明相的融洽，為何會忽然吵起來，又為何鬧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那些對話，他在書房外聽的一清二楚，一開始他就覺王爺有些不對勁，絕對是宮里出了什麼事。

“咳咳……”白翊抬手拭間的紅，聲音低啞：“去將凌夜尋來。”

聞言，夜梟愣住了，這種時候，自家王爺不想著怎麼將王妃哄好，竟是要見凌夜閣主？

難道事態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嗎？

心里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了句：“王爺你的……”

“本王無礙。”可他低啞的聲音，不管怎麼聽著，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屬下遵命。”

“咳咳咳！”分明的手指捂著，順著指流下。

他看著掌心的和指間的，角揚起一抹自嘲。

芷兒在邊的時候，即便他不吃藥，也是好的。

可一但要走……

這是心疾麼？

拼命的靠近云芷的人是他，現在拼命將云芷推走的人也是他。

事不過三。

他傷了云芷一次！騙了一次！又親手將推開了一次！

下次……再想將拉回邊，估計是不可能了。

夜漸深，白翊靠在桌案旁，渾疲憊。

“你找我？”虛掩著的門被推開，凌夜探進了子。

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便察覺出了一不尋常，有腥味，邁步上前，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們之間，又怎麼了？”

“帶和青鬼司，離開皇都。”

“……”凌夜不解的皺起濃眉，臉驟然變得冷淡，語氣更是刻薄了起來：“什麼意思？得到了，又想拋棄？翊王殿下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如今又是怎麼做的？你的，就這麼不值錢？”

他可是因為云芷，才把白翊給看順眼的！

別他揍人！

“皇上目的還在京其堂，留在本王邊，沒有任何好！同樣的錯，本王不想再犯第二次！”

因為早就從心里決定，他的語氣顯得輕緩又堅決有力。

凌夜怔住了，語氣了下來，不再那麼咄咄人，“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著云芷和青鬼司離開？”

“嗯。”白翊淡然頷首。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凌夜又猛吸了口氣，“那你有沒有告訴真相？”

“本王希永遠不會知道，你應該明白。”

他比任何人都希將云芷留在邊，但到了這種時候，除了放手，給一片自由外，他別無選擇。

“你不怕恨你嗎？好不容易得到的信任，又將推開，你知道這對云芷來說意味什麼嗎？”

頓了頓，凌夜又接了上話，沉喝道：“意味著你對而言，不再可信！有朝一日變得更強大，不畏權勢再回皇都，你即便將刀刃刺自己心臟，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在云芷的上，他不想偏袒任何人，不管是白翊還是周亦，只要對云芷來說是一個好的選擇就行。

然而，如今一個要拋棄，另一個不知所蹤，到現在也查不到任何蹤跡！

對云芷而言，這些打擊，一定很沉重。

一陣沉默后，白翊像是選擇無視了他的話，只自顧自的說道：“今夜帶撤離出皇都，剩下的事，本王會解決。”

“你真的了解云芷嗎？”后退了一步，凌夜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比起被你推開，更希可以留下和你共同面對！”

白翊腦海間浮現不久前云芷才說過的話：是不是皇上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有苦衷？如果是，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將這封休書給。”最終，白翊的決心仍舊沒有改變，將桌案上早已經寫好的休書遞了過去。

此時此刻，凌夜清楚的意識到不管說再多都是徒勞，白翊這次的確是為了云芷，只不過這個結果，并非云芷想要的。

既然勸不了，那只能就此作罷了。

接過休書，凌夜大步邁向門外：“翊王爺，后會無期！”

就在走出門的剎那，他再次聽到了白翊低沉抑的聲音：“盡可能，讓恨本王！”

“你這要求，真是奇特！”大風小說

黑夜中，書房的門怦然關閉。

……

夜朦朧，云芷帶著自己的所有人和東西，走出了翊王府的大門。

明明天不涼，卻覺自己渾又冷又僵。

再次回眸看了眼翊王府大門，云芷紅抿起，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相，竟如鏡花水月，黃粱一夢，莫名的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