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子舒看向凌鋮，他在笑，但是眼底卻有著苦，當年他離開晉安京城的時候，才幾歲，那個時候，別的孩子，都還被父母抱在懷裏疼著，但是他已經要開始殺人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很像魔鬼？」凌鋮自嘲的笑著，「那個時候，我也這麼認為，我覺得自己就是雙手都佔滿了腥的魔鬼，我開始拚命的洗手，拚命的洗，結果手皮都洗掉了，我還是覺得自己很噁心！」

「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因為還會有很多人欺負我，很多人想要殺我，我怎麼躲，都沒有用！」

「那些孩子覺得我好欺負，是被父皇棄的孩子，他們讓我鑽狗，讓我吃垃圾，讓我學豬，總之所有的難堪，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都嘗到了！」

「那種味道，真他媽的不好，所以我覺得我殺了人，也很正常，因為他們該死！」

「你猜我後來用了什麼樣的方法，讓他們不再欺負我！」凌鋮問道！

「別說了，凌鋮！」狄子舒覺得凌鋮周的氣息，都在發生改變。

這些回憶，大概是他一輩子，都不想要再提起的，但是他為了安，刨開自己的記憶，讓自己重新經歷一邊！

「我當著他們的面，殺了一隻狗！」凌鋮用手比劃著，「那隻狗比我還大！」

「凌鋮！」狄子舒拉著凌鋮的手臂，「我不想聽了，別想了，別說了！」

「我沒事！」凌鋮拉下了狄子舒的小手，「以前總覺得這樣的事，不用跟任何人說起，但是現在我想說給你聽！」

狄子舒心頭一……

「我殺那隻狗的方式，非常愚蠢，就是拿了一把菜刀，不停的砍在它的上，它反抗，它用力的撕咬我，我就像是覺不到一樣，最後我贏了，它死了！」

「我當著那些欺負我的孩子的面，卸了它的，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那個味道，怎麼形容呢，又腥又臭，我差點就吐出來了，但是我拚命的咽下去了！」凌鋮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狄子舒卻看得出，他眼裏的絕，在那個時候，一個孩子，除了起反抗，就只能死。

誰又能說凌鋮錯了？

「我……」凌鋮剛要繼續說，就被狄子舒抱了一個滿懷！

「別說了，在這種地方，你是想要嚇死我嗎？」狄子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快一些！

凌鋮輕輕拍著狄子舒的後背，好像是在安，也像是在安自己，「怕什麼，你狄子舒就應該有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氣！」

「凌鋮，你是傻嗎，講這些幹什麼？」心不會痛嗎？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狄子舒，你很好，你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還讓風輕言他們都過得很好，你一直都在實現自己的夢想！」

「在你的邊，大家都很好！」凌鋮輕聲道，「遇到你，不止是軒轅夜的運氣，也是是我的幸運，更是他們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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