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子舒覺得此刻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抱著他，給他溫暖。

「那天我都不記得我跑了多久，我和影衛被困在了一座破廟裏面，雖然是夜晚，但是外面亮極了，無數的火把，照亮了那天的夜空！」

「他們放火，放毒，放箭，所有能夠將我殺死的辦法，他們都用了！」

軒轅夜微微勾起角，只不過笑容中滿是悲涼和諷刺，「你知道我最後是怎麼死裏逃生的嗎？」

「影衛拚死救了你？」

「影衛？」軒轅夜笑了笑，「也算是吧，是個小影衛！」

「他是影衛的後代，也是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曾經一起練武，一起讀書，他說過，以後要做我的影衛，守護我！」

「可是那個時候，他跟我一樣，是個孩子，那些偉大的理想，都只不過是年的想像罷了，但事實卻是，他換了我的服，偽裝我，被人一箭穿心，甚至掛在長槍上！」

「那些人覺得自己很偉大，殺掉了乾嘉盛世的最後一個餘孽，長槍上的那個孩子，就好像一個玩一樣，被人傳來傳去，他的上，連一塊好地方都沒有！」

「直到最後，他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扔進了火焰里，很快，大火就吞噬了他小小的軀！」

「小東西，你能想像嗎？」軒轅夜了狄子舒的發，「他的父親，就守在我的邊，看著他唯一的兒子，慘死在自己面前！」

「我頭一次看到一個人的難過和心痛，要被這樣抑著，他的雙眼猩紅，咬著牙，水從他的眼角和角流下……」

「他抱著我的手，是抖的，他的，也是抖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想他一旦開口，那便是痛苦的嘶吼吧！」

當年那場乾嘉大，腥異常，狄子舒也想過，軒轅夜想活下來，可是……，這般手段，傷的是那個無辜的孩子，還是那名捨棄自己兒子的影衛，又或者是軒轅夜自己！

他那個時候正年啊，面對這樣的取捨，他該如何自？

狄子舒的握著他的大掌，他的手中冰冷極了，他的語氣，雖然平淡的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他的大掌卻暴了他的心，這麼多年，都不曾真的平靜過！

「那次我的確是死裏逃生，那個時候，我也被大火燒傷了，重病不起，躺了很久，才活了過來，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卻也不想，腦海里，都是那些死去的人，父親，娘親，兄長，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

「我像個活死人一樣，就那麼躺著！」軒轅夜平靜的陳述著，「直到……」

他的手掌一，才接著說道，「直到那名犧牲了自己兒子的影衛，突然吐而亡，他臨死的時候，的握著我的手，他什麼都說不出，他的鮮染紅了我的手，我的榻……」

「他的慢慢的癱，他倒在地上的時候，眼睛都是睜著的，的盯著我！」軒轅夜好像是回想到了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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