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后,宴清棠照常去沈母那邊診脈。
宴清棠并不常來這個小院,雖然是滿園花香,但從始至終都給人一種抑的覺。
“沈母最近可覺得有恙?”
宴清棠一邊給沈母把脈,一邊觀察著沈母的臉。相比之前要紅潤許多,眼睛也有了一些彩。
“跟之前相比,倒是覺得子輕了些。”沈母慈地看著宴清棠,“宴小姐倒是一好本事,我這都已經快病死的人了,沒想到還能撐這麼久。”
“明明是沈母福厚,我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趁著左右無人,宴清棠詢問起院中的那些花草來。
“我確實喜歡花草,但外面那些大都是別人送的,我又不好拒絕,便全部都栽上了。”沈母覺得宴清棠不會無緣無故詢問花草之事,便多問了一。
“無事,只是想著有些花朵雖然好看,但也含有劇毒,希沈母日后澆灌的時候小心一些。”
沈母沒在說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
見狀,宴清棠也沒有多言,只是重新將話題轉移到沈母的病上面。
“現在開始施針。”
沈母聽話在床上躺好,目慈和地看著宴清棠。
不知道為何,沈母自從第一次見到宴清棠的時候,便覺得這姑娘很合眼緣,想與親近。
宴清棠從懷里掏出銀針,不小心將原本藏在服里面的長命鎖帶了出來。
到底是姜氏留下來的東西,宴清棠著將那塊鎖塞了回去。
而這一幕,包括那個鎖,全部都被一直盯著宴清棠的沈母瞧見。
沈母很是詫異,但表面依舊不聲。
“宴小姐,方才我看到你懷里有一把長命鎖?”
“對。”
宴清棠心思警醒,并不想與沈母過多談此事。
但沈母這次卻像是不會察言觀一般,拉著宴清棠的手不斷打聽詢問。
“宴小姐,那把鎖是從何得來?”Μ.166xs.cc
“這是母親臨死前與我的。”宴清棠如實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宴清棠還在埋著頭整理銀針,并未看到沈母臉上劃過的一抹悵然。
“這把鎖倒是致。”
等宴清棠收拾完了銀針,沈母的話題依舊繞著那個長命鎖。
“方才只是覺得銀閃閃很是惹眼,倒是沒看清上面的模樣,宴小姐方不方便讓我拿手里瞧瞧?”
“這......”
宴清棠有些猶豫,在沒有弄清楚這把鎖的來歷之前,并不想過早地暴。
“宴小姐可是不方便?”
“是,抱歉。”宴清棠拒絕了沈母的請求。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還是沈母按捺不住最先打破了這份寂靜。
“宴小姐倒是不必擔憂,左右我一介婦人,那把鎖是有什麼來歷嗎?”
“確實是,但我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不如拿給我看看?”
沈母不肯善罷甘休,心中那一希冀讓越發的看重眼前的姑娘。
“放心吧,我拿我的人格擔保,也拿我們沈家的氣運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隨便與你有關的信息。”
見沈母如此執著,宴清棠也不好繼續拒絕,便將長命鎖遞了過去。
沈母拿著長命鎖端詳了良久。
宴清棠見沈母如此這般,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奇怪。
“沈母可是認得這長命鎖?”
“不認得。”
沈母搖頭,又在宴清棠的臉上打量片刻,“不過是覺得這長命鎖花紋致,想著也給沈饒討一個。”
沒有母親不護自己的孩子。
將長命鎖還回去的時候,沈母不舍,再三詢問宴清棠這把鎖的來歷。
“我知道的便只有這些了。”
宴清棠下心中的疑,覺得沈母慈眉善目并不像惡人,將將打消了心中的警惕。
一邊施針,沈母一邊同宴清棠講述沈饒小時候的調皮事,二人也算的上是其樂融融。
只是在沒有話題陷沉默的時候,沈母總會多看宴清棠兩眼。
看的眉目,看的模樣,越發覺得跟自己有些相似。
難不......宴清棠真的是之前送走的兒?
不管真假,沈母也是沉得住氣,并沒有跟宴清棠說太多。
“這幾次聊下來,我倒是覺得跟宴小姐很投緣。”
施完了針,沈母也穿好了服坐起來,笑眼瞇瞇,拉著宴清棠的手嘮起了家常。
起初面對沈母的熱,宴清棠還覺得有些別扭。
但隨著深的聊了些之后,也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覺。
“娘!你子好點沒?!”
沈饒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剛巧看到沈母抓著宴清棠的手,“你們這是在干嘛?”
沈詩婧也隨其后跟了進來。
“宴小姐幫我施完針之后陪我聊了聊解解悶。”沈母笑著解釋,又撿這好聽的話將宴清棠夸贊了好一會。
原本這是好意,想讓兩個年紀差不多的人有更多的好,可在沈饒眼里卻變了一番滋味。
“你這是在沈家撈不到好就想著哄騙我娘?!”沈饒質問。
“不是。”
宴清棠的臉也耷拉下來。
沈母一見事不對頭,也趕轉移了話題,不想讓二人因為這件事生分。
“妹妹,你別胡猜測,我看宴小姐跟沈母確實有話聊,倒是你,天在外面瘋跑,很過來看沈母吧?”沈詩婧在旁邊拐著彎的添油加醋,“宴小姐能過來陪陪沈母,也是極好的。”
“來陪母親?我看就是居心不良!”
“妹妹說笑了,沈母可是你母親,總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好了,別說了!”
沈母也算的上是大家閨秀,這種耳旁風小心思最是通。警告地看了沈詩婧一眼,說道:“做事說話長長腦子,別什麼事都被人牽著鼻子走,否則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這話是對沈饒說的,也明里暗里的警告了沈詩婧一番。
沈饒向來單純,聽不出沈母話里的深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宴清棠要哄騙沈母這件事上。
之前對宴清棠的好頓時消失不見。
沈饒氣呼呼的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沈詩婧拉住的手,“妹妹別氣,就算是沈母一時被宴清棠哄得開心了,但濃于水,到底還是向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