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霄讓人繼續往相關的線索上面尋找，可雨下的越來越大，對方似乎是算準了會有一場大雨沖刷掉所有的痕跡。

他們難以再追查下去。

宴清棠在姜氏的棺材旁邊守了一宿。

其實也在琢磨葬禮的事，如今姜氏已經從宴府搬離，按理說跟他們也沒了什麼關系，但......

姜府失火，宴振那邊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宴振也是真真的心狠。

前廳其實已經被燒的不像樣子了，宴清棠讓人們好歹收拾收拾，不管葬禮如何，基本的面也還是要有。

“一宿沒睡，你去歇會，這里有我呢。”

龍九霄其實同樣一夜未眠，宴清棠自是曉得的。搖搖頭，“我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個老頭，他口中的之災，會不會跟這個有些聯系？”

龍九霄當即就明白了宴清棠想要表達的意思。

“追風，備馬。”

想要弄清楚真相，還是需要看到本人親口詢問才好。而且，他對于這個神的老頭也很好奇，人真的可以觀天命嗎？

“環兒。”

姜氏邊也不能了人，宴清棠便來環兒守著。

環兒眼睛依舊是紅的，想必一宿也沒怎麼休息。

“你也不要太過自責，這件事并不怪你。”宴清棠自己還沒好，反倒安起別人來，“你在這里守著姜氏，有什麼事差其他的丫鬟去做，這一次，萬不可再出現什麼差錯了。”

“小姐放心，環兒就算是死也要守著夫人！”

環兒激涕零，姜氏的事難逃嫌疑，沒想到宴清棠竟然對如此信任，心下激不盡。

宴清棠“嗯”了一聲，便騎馬出了府，一路按照記憶中的地點尋了去。

與上次相比，這次有馬兒代跑，速度要快上許多。

只不過他們趕到時，原本的茅草屋早已被荒廢多時，門還開著，里面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如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只是上面的一層灰塵告訴他們，這里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人居住了。

“走了？”

宴清棠懊惱不已。

原本就不認識那個白胡子老頭，又一條線索中斷。

“莫約算一下，估計那次見你之后就不在這里了。”龍九霄觀察著屋里的擺設。

簡單的床，簡陋的桌椅，沒什麼生活用品，甚至連鍋灶都沒有。

“上次來的時候便是這個樣子。”宴清棠解釋道，“之前我倒是沒有想到，現在看來，他原本就沒打算在這里住很久。”

早知如此，就應該繼續找人盯著老頭了，好歹也能知道對方去向。

沒有找到老頭，宴清棠只能作罷。

回去的路上，宴清棠棄了馬。

世間紛擾，此時的只想慢慢的走，好好地梳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龍九霄自然是陪同走路。

二人走走停停到了鬧市區。

忽然，宴清棠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沒看清來人，對方便急匆匆地走了，招呼也沒打一聲。

“沒事吧？”

龍九霄皺眉看去，那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唯有一個走路迅速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個人嗎？

“沒事。”

宴清棠倒是覺得沒什麼，原本人就多，磕磕絆絆在所難免。

只是這一次神使鬼差的回了個頭，剛巧不巧的對上一雙眼睛。

有些面。

不過是稍稍一瞬，那種覺便消失不見，再一看，已經沒了影子。

“可是有什麼不對？”龍九霄也順著宴清棠的視線去，并未發現任何不對。ωＷＷ.166xs.cc

宴清棠搖搖頭，“沒有，可能是最近力太大，神繃，看誰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二人繼續往回走，殊不知，在一個巷子的拐角，沈山摘下了寬檐帽，盯著宴清棠看了良久，才拐彎深巷子中。

姜府。

被火燒過，被雨淋過的姜府此時更顯落寞。

能住的屋子不多了，就算是收拾也需要耗費好些時日。

“不如搬到攝政王府吧。”龍九霄嘆口氣，“那邊安全些。”

“于理不合。”

宴清棠搖頭拒絕，“況且，母親的喪事還沒有辦完，哪有喪事跑到別人家去辦的道理？”

“規矩都是人定的。”

“不了，好意我心領了。”宴清棠再次拒絕。

見狀，龍九霄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勸說對方，只能讓追風再去尋找一個合適的住所。

“有勞王爺了。”

龍九霄聽著很別扭，總覺得宴清棠的語氣中帶著疏離，可又因為姜氏喪失的緣故，由不得他多說些什麼。

罷了，等事畢之后再說吧。

葬禮也需要置辦不東西，宴清棠在龍九霄的陪同下買采。

“喂，你們知不知道昨晚那場大火？”

“多冤吶，好端端的人就這麼死了。”

“那宴清棠不是得意的嗎？抱上攝政王這棵大樹，還跟宴府斷絕關系，這麼囂張，指不定是得罪了什麼人呢！白白害的家人難。”

“依我看，這宴清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聒噪！”

龍九霄耳力不錯，聽到這些閑言碎語之后便是直接喝止，“妄議皇親國戚，你們可知是什麼罪名？”

百姓跪倒一片，他們怎麼沒察覺攝政王也來了？隔著這麼遠都能聽到？

“罷了，議論便議論吧。”宴清棠倒是對這件事看的很淡，眼神冷漠的飄過剛才談論的幾個人，“行的端坐得直，我自是不怕議論的。”

看著宴清棠如此云淡風輕的接別人議論姜氏的死，心中了。

“不提也罷，凡夫俗子，不值得計較。”

只是，離了這個人群堆，前面還有人聚集在一起，在他們的嚷中依舊能聽到對姜府的議論。

想來也是，這麼大的事，一夜之間肯定已經傳的滿城風雨。

“我讓你們胡說八道！”

“宴清棠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宴清棠和龍九霄對視一眼，雙雙加快腳步順著聲音尋去。

“怎麼回事？”

宋芊云一看來人是宴清棠和龍九霄，頓時扔了自己手中的鞭子，表傲慢卻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宴清棠，“不過是教訓一些不知禮節的百姓而已，教教這些人規矩，攝政王不會連這種事都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