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你看我，我看你，視線對上之后，又很快挪開。

沒人敢反駁宴清棠的話。

再怎麼拋頭面，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

對于城所發生的一切，龍九霄全然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辦法宣誓主權。

他這幾日追不放，惹惱了幕后之人，接連派出刺客，打他的布局，尤其是這一回，對方在道上埋伏，數量是之前的幾倍。

“他倒是看得起本王。”

龍九霄拉韁繩，寶劍飲，劍刃被染得腥紅。

“殺！”

一聲令下，暗衛猶如出弓的箭矢，護著主子，朝一方突圍。

刺客舉刀而上，刀與劍出一片火星，又在下一秒帶出花。

一尸倒落塵埃，被后涌上的人踐踏，不給龍九霄一行人半點息之機。

龍九霄劍尖一挑，向左邊劃出，解決掉意圖襲的兩人，更多的敵人蜂擁而至。

他回不及，肩膀被重重劈了一道。

“……呃！”

龍九霄握住刀刃，矮一旋，砍掉刺客首級。

但這麼短短一瞬，足以讓其他人抓住機會，他們眼底一片猩紅，就像是聞見腥的狼。

“殺了他——”

不知哪兒傳來的一聲高喊，刺客更瘋狂了，甚至全然不顧近眼前的劍尖，一雙雙兇狠的眼直勾勾落在龍九霄上。

“保護王爺！”

暗一罵著不干不凈的話，砍菜似的解決掉面前敵人，涌到龍九霄跟前，把他護在后。

龍九霄扯下布，簡單止，凜若寒霜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視。

“往右突圍。”

“是！”

暗衛們提劍斬去。

這一戰，足足打了兩個時辰，等鏘然聲停歇，已是日薄西山，歪七扭八的尸倒了一地。

不止有刺客，也有龍九霄的暗衛。

泊泊鮮流小溪，那一抹刺眼的紅，直直流往深山。

刺客追不放。

不日，留守在城的暗衛接不到王爺消息，才驚覺一件事。

王爺失蹤了！

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能據王爺之前傳回的消息，多派兩個人沿路去尋。

可除了滿地腥，什麼都找不到。

“宴姑娘。”

暗衛實在沒辦法，求到宴清棠面前。

“你可知王爺下落？”

龍九霄的下落？

宴清棠心中打鼓，又憶起上回追風騙。

“不知。”很是冷淡。

“……”暗衛失地看了一眼，也沒行禮，跟幽魂似的飄走了。

他們又想玩什麼把戲？宴清棠微微皺眉。

但很快，就知道自己的猜測錯了。

龍九霄留下保護的暗衛，開始一個個往外調，除了一直跟不放的襲雨。m.166xs.cc

襲雨人雖留著，魂卻跟暗衛們一同走了，心不在焉的立在墻角，眼睛總往外看。

“龍九霄怎麼了？”

宴清棠終于按捺不住開口問。

“……”襲雨仍盯著外面。

宴清棠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語氣不像方才輕飄飄。

襲雨回過神，冷銳的眸子直勾勾來：“姑娘何須問，王爺與你不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宴清棠被噎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搭話。

幸而襲雨也只是說說罷了：“王爺遭遇埋伏，失蹤了。”

宴清棠腦袋一片空白：“真的？”

襲雨淡淡看一眼，沒有再說話，目移向外面。

宴清棠只覺心跳得厲害，腦袋一陣陣眩暈，張了幾次，但嚨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龍九霄……失蹤了？

何時的事？

宴清棠心中還抱有一是玩笑的想法，但暗衛種種異常，都表明了龍九霄真的出事了。

當即起，趕往知府那邊。

知府遠遠的迎了上，還沒開口，就聽宴清棠問攝政王，他愣一下。

“王爺調查案子，還沒回來呢。”

“……”

宴清棠抿角。

去往龍九霄住的院子一看，果真沒有他的影。

倒是追風遙遙注視，眼神微涼。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暗衛空手而歸，找不到龍九霄的影。

宴清棠的心沉谷底。

“姑娘？”

有人手推肩膀，宴清棠渾椅激靈，扭頭看去，文文一臉擔憂地著。

“我你好幾聲……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事出神了，你找我什麼事。”

宴清棠手去按額頭。

“慕夫人給你寫信了。”文文指著方才放在桌案的信，“我猜，是跟之前的一樣，催你回京呢！”

宴清棠拆開信封。

“……”

信上果真如文文所說，慕夫人催促回家。

唯一不同的事，這幾日慕夫人不適，讓回去治病。

“你是為瘟疫來的，如今瘟疫已消，百姓的病全好了，我想，你也是時候回京。若是確定好日子，我給你送行。”文文注視著宴清棠，宴清棠面平淡，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

“……多觀察幾天比較好。”

這話的意思，顯然不急著回京。

文文不太明白，但知道，前段時間宴姑娘是很想回去的，現在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宴清棠寫下藥方和一些注意事項，一起塞信封里，出門給信使。

臨進屋時，往城外方向看了一眼。

又在北上待了數天。

但不管再怎麼等，或者派人查，龍九霄始終沒有消息。

“……回京吧。”

終一日，宴清棠緩緩開口，眼底的緒復雜。

文文聽說后，過來幫宴清棠收拾行囊，找一輛可靠的馬車，揮手和告別。

“來日有機會，我進京尋你。”很喜歡宴清棠。

宴清棠微微一笑：“好。”

出了城，宴清棠放下青簾子，靠在車壁上，子隨車子晃，所有的惶恐都了搖出來。

無人傾述，只有抱著一顆跳不安的心，朝深海沉下去。

京城，通安巷。

姜氏接到兒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去廚房做些常吃的飯菜，用小火煨著，只等回來，便能喝上一碗熱湯。

“夫人，小姐進城了！”

翠萍留王三幾個在城門等，趕回來告訴姜氏這個喜訊。

姜氏喜上眉梢，“快，扶我去門口等。”急急趕去，忽地頓住了，手上蒼白的臉頰。

“我氣可還好？”

翠萍細看兩眼，笑著拉姜氏在梳妝臺坐下。

“奴婢給夫人添些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