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夢見龍九霄了……

劍尖滴落在地，砸出一個個窟窿，近乎冰冷。

披上外下榻，再睡是不可能了。

一杯微涼的茶水灌嚨，推開門，打算去看看病人的況。

忙起來，就不會想這些了。

“宴醫！”

門外太監一臉訝異，隨即臉上浮出惶恐的神。

“……病人逝了。”他不敢說那個又字。

宴清棠臉一變，匆匆趕過去，三蒙著白布的尸被抬出。

的心沉谷底。ωＷＷ.166xs.cc

一頭扎進藥房，什麼都不理，飯懶得吃，覺懶得睡，躺了不到兩個時辰又鉆進去研究鼠疫的藥。

看得太醫自慚形愧，又不安起來。

一連幾天下來，宴清棠掉了一大把頭發。

可治療鼠疫的藥，遲遲沒有進展。

到底是哪步出了問題！

“……宴醫？宴醫，宴醫！”

宴清棠猛地抬頭，險些把案上藥秤打翻。

太醫眼快地接住。

“有什麼事？”問太醫。

太醫苦笑搖頭，一臉關切地盯著通紅雙眼，“你臉真的很差，歇息一天吧？這里給我們。”

宴清棠搖搖頭：“不用。”

太醫見又投研究當中，心里的擔憂更濃了。

這樣下去，怎麼熬得住？

沒多久，太醫的猜測得到證實。

宴清棠從椅子上站起，腦袋一陣眩暈，險些摔在地上，宮眼疾手快的把扶住。

這可嚇了太醫們一大跳，忙上前噓寒問暖。

“宴姑娘，你真該休息了，若你都倒下了，靠我們幾人，何時才弄得出解方。”

趙太醫瞧出苗頭，問：“你最近遇上事了？”

這一問，問出眾多太醫心聲。

宴清棠抿不語。

太醫互相對視一眼。

劉太醫語重心長地勸，“疫病大致穩住了，不會出子，你不妨明日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必。”宴清棠說，“我下次會注意分寸。”

騙鬼呢！

誰都不信這句話，但宴清棠態度堅定，頗有壯士斷腕的意味，他們也不好著。

“現在的年輕人啊……”不要命似的拼。

宴清棠抓一點蔻，放藥秤上。

每一錢藥，推敲再推敲，效果微乎其微。

又一尸被抬了出去。

靜靜注視著，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你說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

“解剖尸？”

他們想象不到這麼大膽。

“不可！”院正開口否決了宴清棠的提案，“平時接就有染的風險，何況是五臟六腑。”

這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劉太醫也勸，“宴醫，你就不要冒這個風險了。”

“我既提出此案，就有把握。”宴清棠面清冷，“再耽擱下去，形勢只會更危險。”

“可是……”

“我必須這麼做。”

宴清棠態度堅決，推門出去了。

眾人看著的背影，不懂為什麼突然不管不顧，就像遠有什麼人等著一樣。

宴清棠離開疫病去，找到皇帝隨侍陳公公。

“我想見陛下。”

陳公公步履躊躇，一張老臉出笑容：“宴姑娘所為何事呀？”

宴清棠把想法如實稟告，嗬得陳公公啞然。

“你稍等。”

陳公公去了，不一會兒，他出了殿，朝宴清棠招手。

宴清棠走過去。

宋勻君端坐龍案，帶著一意味不明：“你說，你要解剖尸？”

“是。”宴清棠低著頭，“清楚病人五臟變化，加以研究，才有新的解法，能對癥下藥。”

宋勻君略有遲疑：“有危險嗎？”

聽出話中關心，宴清棠訝異，這皇帝……

“小心些，并無大礙。”

宴清棠要是出事，皇叔非打死他不可。

宋勻君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朕允了。”

當天下午，書房傳出圣旨，準許太醫院解剖尸。

至于死者家屬，賞黃金千兩，以做補償。

圣旨在，家屬只得下不滿。

宴清棠帶上面罩，手套，獨自來到停尸房。

當夜，燈火通明。

第二天清早，宴清棠才從停尸房出來。

部位腫大、呼吸衰竭，還出現了肺泡、脾肝、腦脊都出現嚴重的問題。

一連解剖三天，終于對鼠疫在發展有了解后，“藥方需要大改。”

太醫紛紛抬起頭，“宴醫找到新的解法了？”

宴清棠點頭，提筆在紙上寫白鶴藤、雪見草、茯苓、烏柏等十幾種藥材。

太醫們眼皮子直跳。

趙太醫厚著臉皮開口：“宴醫，我們不是不信你，藥方實在太大膽了，雪見和鉤吻相克，尤其是鉤吻，本帶有劇毒，損害五臟六腑，怎麼可以用？”

太醫們點頭附和。

“還有這味馬蹄蓮……對燙傷破風有奇效，嚴服的！用多了，有致命的危險。”

“是啊是啊……”

與其說解方，不如說砒霜。

宴清棠聲音平緩有力：“鼠疫一旦進，開始破壞肺腑，導致臟出，趾端壞死等癥狀，引起全病變……要想保住病人的命，就需以毒攻毒，阻止鼠疫侵部。”

“這不是拿他們命做實驗嗎？”一名太醫嘀咕。

宴清棠看向他，“因為重藥會對產生影響，而猶豫不決，和坐視他們死亡，又有什麼區別？保住命，才有一生機。”

太醫們被這番話問住了，啞口無言。

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最后，太醫同意更改藥方，輔佐藥浴針灸。

病人皮接到藥湯之后，膛青筋暴起，黑的東西在管里流淌，順著劃破的指尖流出，化作白煙消失不見。

“奇了。”

太醫們連連驚嘆。

幾日下來，病人況居然真的開始好轉了，喜不自，往宴清棠方向看去。

宴清棠提著藥箱，去找宴遇南了。

“兄長，你這幾日有沒有不適？”

想到每回拿兄長做實驗，宴清棠憂慮忡忡。

宴遇南沉道：“除了有些無力之外，并無不適，也無嘔吐、虛弱癥狀。”

“手給我。”

兄長出手，宴清棠切脈，指尖脈象虛弱，卻平穩，已瞧不見鼠疫的癥狀。

還是不放心，按著兄長的合谷。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