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日本不請自來。”刑部侍郎趙大人著一服，帶著一不怒自威的正氣，從門外走進。

康玉溪眉心跳了下，心知此人不好對付，又看了一眼桂嬤嬤。

可桂嬤嬤卻皺著眉頭沖著搖搖頭，有迦寧郡主擋著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康玉溪恨鐵不鋼的，瞪了一眼，又看趙大人來勢洶洶直接朝尸走，連忙上前擋住趙大人的路：“趙大人！此等是相府的家事，就不讓趙大人費心了。”

趙大人愣了下，面徹底的冷了下來。他是迦寧郡主傳了話過來的，來時就懷疑會不會是白三小姐的事。

果不其然，此事又和白三小姐有關，回想起上次他初次來相府，也正是因為白三小姐被婚所致。

如此一來，他對康玉溪的臉便愈加不耐，抖了抖服，直言道：“我乃刑部侍郎，相府出了人命，今兒個我看到了，自然不會不管。夫人還是讓一讓，若是沖撞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白敬一臉鷙地瞪了一眼康玉溪，誰也沒想到，趙大人竟會忽然出現在這里。他想了想，目忽然落在白芷的上。見靜靜的站在那里，面上并無任何的表。

關切的問道：“三丫頭，這馬夫昨日你可見過？”

“只在夫人的廳堂見過。”白芷如實回答。

“可有人證？”趙大人忽然從尸上移過目看向白芷。

白芷輕答：“我院子里有個丫鬟碧兒也可作證。”

“我也可以！”此時，院門口又傳來一道蒼老的聲。

眾人抬眸看去，正是林姨娘院子里的李嬤嬤。

白芷看著，皺著眉頭舒展了一些。不過，林嬤嬤是如何證明？

“相爺，夫人。”李嬤嬤扶著林姨娘一同走了進去。

先是對他們二人行了禮，才又說道：“昨日夫人子不適，我就多跑了幾趟，都從三小姐店門口路過，三小姐院子的燈早就滅了。”

“那你可看到，這路上可有尸？”趙大人又問。

李嬤嬤搖了搖頭：“不！昨日夜里我來來回回走了三次，這路上除了我之外，倒真沒見過此人，不過，卻聽到從東傳來的聲。”

聲？白芷了然。

馬夫昨日到凌，不可能一聲不響。唯一的可能就是康玉溪買通了邊的所有人，凡是聽到了聲音的都不準說出。

這些年來在府上扎穩了基，如今雖然沒了實權，但曾經跟隨的人，想必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

不過今日，也的確沒想到林姨娘竟會帶著李嬤嬤出面指正康玉溪，即便再不濟，也是侯府的嫡，林姨娘如此做可謂是直接斷了自己的后路。

平原侯府如今借著二皇子的勢越發的囂張狂妄，哪怕是白敬都不放在眼里。

白芷約覺得似乎是掉了什麼事，林姨娘無權無勢，不過是一個商戶出的小姐，怎會有膽量和平遠侯府的嫡對抗，唯一的可能就是手上有足夠的把柄可以拿住白敬。

“趙大人！此人先是水，而后又因斷椎而死。剛才我已查驗過他的尸，脊椎是斷裂的，不出所料的話，死之前應該是了斷椎之刑。此種刑罰趙大人應該比我更為悉，刑者將忍常人難以忍的疼痛，夜里寂靜，即便堵著也難免會發出些聲音來，不如就循著傳出聲音的地方查探。”白芷走到趙大人的邊站定，與他對視了一眼。

趙大人沒有過多的言語，點點頭，轉頭看著白相：“相爺，此事？”

白相在朝中的地位可見一斑，他為多年，雖剛正不阿，卻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一邊不敢輕易得罪了白敬，一邊又不敢得罪了端王府的迦寧郡主。

白敬面暗沉，想起近幾日康淳于在朝中屢屢挑釁他，就連后院也被康玉溪攪得一團糟。他便越發的生氣，沉聲道：“有勞趙大人了！”

康玉溪一聽，頓時變得如死灰。那暗房還未來的及理，那一屋子平日在院子里就是用來懲罰不懂事的丫鬟和小廝用的。

白敬對于此事也偶有耳聞，不過卻并未真正與計較。如今鬧出了人命，更把迦寧郡主和趙大人也扯了進來，白敬索不理會此事。也好打打康玉溪最近幾日的氣焰。

“敢問東邊的院子一共有幾所？”趙大人問道，

“東廂院是夫人的院子！除此之外，還有一院落，倒是離夫人的院子并不遠，是南苑阮姨娘的院子。”林姨娘的邊掛著淺笑，不急不緩的說著。

“你們幾個人去東廂院，你們幾個人去南苑，把夜里聽到聲音的人帶過來，務必要仔細查探行刑的地方是在哪里。”

趙大人吩咐下去，幾名侍衛便立刻帶隊走了出去。

白敬的臉沉的可怕，怒不可遏的盯著康玉溪：“馬夫之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康玉溪微微蹙了蹙眉頭，面上的驚慌一閃即逝。

很快便說道：“你我夫妻多年，如今竟在這里懷疑我？你可知，芙兒是我的命，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又怎會輕易殺了這馬夫？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也絕不會如此輕易讓他死了！”

白芷面無表的看著，忽的勾笑了笑。

“李嬤嬤，昨日夜里你最后一次回來是什麼時辰？”

李嬤嬤聞言，仔細想了想，忽然開口：“我記得出去給姨娘抓了藥，回來后是丑時。”

趙大人聽后，忽然發問：“你為何會把這個時辰記得如此的清楚？”

李嬤嬤看著趙大人沒有毫心虛，直言道：“回來時我正聽見更夫打更的聲音。”

趙大人點點頭，未曾繼續開口。而康玉溪的臉也愈加的慘白。

白芷默默看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幾個吵吵嚷嚷的聲音。

幾人同時看了過去，只見那侍衛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與此同時跟在他們后的還有一人。

白芷見才短短一日的功夫，白湘靈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目空無神，也無論往日大家小姐的風格。上的裳還是昨日所穿的那件，發飾凌似乎并無人打理。

阮姨娘之死，對的打擊想必很大，不過，更大的打擊恐怕是因為親手害死了阮姨娘。

迦寧郡主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移步到白芷的邊站著。

“相府竟這麼多人想殺你？”迦寧郡主也是第一次瞧見這高門大院的爭斗。

看白芷似乎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心底里忽然對騰升起了一敬意。

“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第一次見我時，不也同樣想殺了我？”白芷看著暗暗挑了挑眉，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湘靈。

白妙芙之事恐怕和不了關系，只是那背后支援到底是誰，想必只有一人知道。

迦寧郡主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撇撇順著白芷的目看了過去。

“白湘靈怎麼變這個樣子？”刻意的低了聲音輕聲道。

白芷淡淡解釋：“阮姨娘認罪，昨日已被打死。”

迦寧郡主震驚之余，又看向白湘靈，往日里看畢恭畢敬地對白妙芙，原以為們姐妹深，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大人，們說昨日夜里在相夫人到院子里聽到了男人的嚎。”

白敬聞言皺了皺眉，利刃般的眸子瞬間向康玉溪。

“你們是何時聽到的？”趙大人走到他們面前，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