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沒事,大家夥兒也鬆了一口氣,幾個老妯娌勸老太太寬心,等小林氏好了,再懷一個大胖孫子,老太太將來有忙不過來的時候。
老太太不得如此,藍氏不大生育,和老太爺當然指林蘊玉的肚子。
雖是兩個姑娘,不過添丁總是喜事,老太爺還是讓隆重辦長房三姑娘和四姑娘的滿月酒。
家裏做媳婦的看著老太太這般重視,心裏別提多羨慕了,就是徐氏,也看著眼熱,不覺了自己的小腹。公婆倒是沒催,但為人婦,生兒育才是頭等大事。
林蘊玉被下藥的事兒雖家裏沒追究,不過無論誰心裏都有數,雖藍氏那番話誰都聽著,但隻要不傻都該知道,林氏是堂姐妹,就算是和長房不睦,但林蘊玉是自己的堂妹。
底下人也在悄悄議論,說藍氏容不下好生養的側室,所以才下藥要害了林蘊玉不能生育,失了寵才好養育寶哥兒。
這話傳的沸沸揚揚,很快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此事,便在滿月酒上說不會將寶哥兒給藍氏養著,還跟著生母。
林蘊玉有自知之明不是藍氏的對手,便推說邊孩子太多,求老太太照顧寶哥兒,孩子漸漸大了,和祖母又親近,理應在老太太承歡膝下。
寶哥兒一直養在老太太屋裏,真要帶走反倒舍不得,當著客人們的麵,老太太直誇林蘊玉懂事。
毫不提藍氏一句話,藍氏心酸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族裏這些妯娌不是看兩個小姐兒,就是和林盈袖說話,再不然就是和錢氏說話,竟沒有一個理會這個正兒八經侯府的夫人。
若是有個一子半,也不至於讓婆母冷落,讓妯娌們和族親們如此忽視。
林盈袖的哥兒和玉都在,也分了不人的注意力,子嗣興旺,家族才能興旺,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上回二弟妹子抱恙,我本想親自去看,不曾想說病的厲害送到鄉下去,現在可好些了?”問的是四房的太太。
雖林盈袖和四房太太有集,不過到底是親戚,四房家中規矩大,隻兩三個庶子,都養在太太膝下,故而家中也不像五房,庶出子太多,家計艱難。
四老爺和二房的老爺從軍,所以和長房沒什麽集,一向都在二房奉承。
“多謝嫂子關心,不過是偶風寒,正巧遇到莊子上有些事兒,我們老太太派我去瞧瞧,如今都還好。嫂子才添了長孫,我盼著沾沾嫂子的喜氣呢!”
四房大太太點順道邀請林盈袖參加孫兒的滿月酒,又看著錢氏的肚子,“喲,三弟妹這一胎怕是個哥兒罷,可是該恭喜弟妹了。”
錢氏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嗨,男都好,我隻盼著孩子聽話懂事些,別的都不求。我們三房不比長房尊貴,若是個兒,也好,總好過膝下空空。”
藍氏在一旁分明聽見,隻得在一旁生悶氣,大口喝酒。
林盈袖用胳膊捅了捅錢氏,讓別胡說八道。
四房大太太解圍道:“先開花後結果也是一樣,隻是月份大了可是要主意著些,這婦人生產那可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眾婦人都道很是,別的不說,就長房林盈袖小產差點沒命,林蘊玉雖然安然無恙地生下孩子,卻出了大紅,到今兒臉還慘白慘白的。
“三弟妹也別害怕,婦人生子不都這樣,橫豎家中能請太醫,請最好的產婆。”
林盈袖知道錢氏是頭一次生產,娘家人除了需要銀子,需要求錢氏辦什麽事兒才上門,如今月份這樣大卻也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都是人,又何必為難呢?
“可不是這個道理,我們姑太太的命真好,遇到您這樣的嫂子。我們姑太太上次送回來的裳聽說是二太太給的,這裏給您道謝嘞!”
說話的是錢氏的嫂子,林盈袖看半點不顧錢氏的麵,便丟開手,往老太太們那一桌敬酒去。
今兒老姑太太帶了自己的兒媳過來,這位兒媳章氏生的倒是端莊,的嫡親叔父聽說放了鹽道的外任,連老姑太太也要讓三分。
第一次見,林盈袖上去問了好,章氏倒是個外向的子,很快和林盈袖等人混。
老姑太太看著,皮笑不笑的對章氏道:“你可仔細,這可不是在咱們家裏頭,家裏你怎麽著我不管,外頭可要給我規矩著些。”
章氏也不是個好欺負的,陪著笑臉反駁道:“婆母這話好生奇怪,我多和您娘家的侄兒媳婦們走,難道不好?若是如此那您帶我來做什麽呢?擺婆婆架子給諸位弟妹看的麽。”
老姑太太被懟的無話可說,惡狠狠地瞪了章氏一眼,便丟開走。
章氏當著一眾弟妹的麵,卻麵坦然,笑著說道:“這天下做婆母的大多從兒媳婦做起,總想著自己吃過的苦也該兒媳婦吃吃才好,哪有這樣的道理?”
眾人也不知該附和,還是該反駁,隻是笑笑拿別的話岔開。
章氏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這見識和膽氣倒是讓人佩服,老姑太太仗著自己的份,一向不把別人看在眼裏,回來娘家一趟便對一眾晚輩呼呼喝喝,如今得了章氏這麽個媳婦,也算是的魔障。
惡人自有惡人磨,當真是沒錯的。
章氏出手倒是比老姑太太大方,給家裏小輩們都賞了見麵禮。
林盈袖見狀,也人準備了一份厚的禮給家哥兒帶回去,滿月酒時裴家隻老太太和大太太去,林盈袖和老姑太太有嫌隙,借故沒去。
如今和章氏既然有人來往,自然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我家那孩子太小怕熱,沒敢帶出門,改日帶了來給嬸娘請安。”
章氏行事落落大方,倒贏得了不好,隻是眾人也替一把汗,家裏頭誰不知老姑太太難纏。
老姑太太兒子前頭的正室是被老姑太太死,因此母子不和多年,章氏過門聽說也鬧過幾次,這位也不是和子,聽說還把老姑太太給氣病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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