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安分的妾,一旦可憐一次,以後隨時都都能找到借口不服侍主母。開始不服侍,漸漸便越過正室去,靠撒撒癡迷男人,進而謀奪家產。
“若說做正室,還是裴夫人最威風,一連得了兩個嫡子站穩了腳跟,就算是有妾又能如何?沒有孩子這些狐子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林盈袖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說來也是裴垣敬重正妻,否則像王妃那樣,不王待見,連個側妃的娘家人都敢騎到頭上去。
正說著話,家中下來人傳話說是王妃與世子到了。
眾人便住了口,林盈袖道了聲怠慢,起往前頭相迎。
王妃和曦月也算是妯娌,兩家雖素無來往,不過既然來了那就是客。
王妃與林盈袖年紀相當,都是二十三四上下,但王妃麵枯黃,人看起來比林盈袖老了十歲不止。
相互見了禮,林盈袖便引著王妃去見老太太。
老太太屋裏有唐國公夫人,忠順王妃等諸位年長的誥命在,王妃給諸位長輩見了禮,才問起曦月。
“在書房和父親說話,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
王妃說無妨,也是知道世子和世子妃不日要回封地,特意過來看看,也是盡一盡堂兄弟的分。
王一家一向謹小慎微,不敢私大臣,和就藩的王爺更不敢來往。
讓王妃來這裏,想來也是沒有法子。
吃過晚飯,裴垣夫婦親自送兒和姑爺出門,臨行前囑咐再三,世子長鞠一躬,向嶽父母保證一定照顧好王妃。
文淵和徐氏回府,見過長輩,一連著半個月都沒好好休息過,也無別話,都各自回去早早歇下。
藍氏的胎已經過三個月,可依舊難的很,夜不能寐,白天也是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同樣有孕的錢氏和林蘊玉人卻日漸盈。
老太太覺著不好,著人下帖子請了宮中太醫來看看。
太醫把了許久的脈,麵漸漸沉重,老太太看著心也跟著揪著。
走到廳上,才對老太太說道:“侯夫人這胎怕是不好,脈像不正常,敢問夫人自從有孕以來可曾服用過什麽藥?”
藍氏屋裏服侍的嬤嬤丫鬟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吃過什麽藥,都搖頭。
家中所有的吃食都是大廚房做了送到各人屋裏,隻有到十月裏長房屋裏自己領了東西做。
廚房裏都是藍氏的親信,別人想做手腳,那就隻有采買的地方出了差錯。
“那這孩子還能保得住嗎?”老太太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長房的嫡孫子,藍氏還年輕可以慢慢調養,但裴文軒年紀越來越大,若是這個保不住以後還不怎麽樣。
太醫猶猶豫豫,半晌才說道:“或許再請別位太醫一起看視,下也不敢擅自做主。”
老太太聽了這話,心頓時沉了下去,人即可再請一位擅長婦科的太醫回來。想了一下,又把之前給藍氏看診的大夫也一並請來。
兩個婆子請太醫到偏廳歇息,等人走後藏在屏風後頭的眷們才出來。
隻誰也不敢說話,林盈袖也疑,藍氏一向小心謹慎,無孕時吃的東西也格外的小心,怎麽會是因為吃食上遭人算計?
“你們都坐著吧!大你家可有相的大夫?”
徐氏先看著林盈袖,見林盈袖麵上如常,便說道:“回老太太的話,家中倒是有一位擅長婦科的,隻是醫如何卻是不得而知。”
老太太聞言便讓徐氏寫個帖子回娘家,請了大夫來看藍氏。
徐氏答應,便命服侍的嬤嬤往長公主府去一趟請那大夫即刻過來。
屋裏聽見藍氏的聲音,老太太忙進去看,藍氏因痛苦而麵龐扭曲著,整個人瘦的隻剩一把骨頭,看著別提多可憐了。
老太太忍著淚,問藍氏如何,藍氏搖搖頭,說腹痛如有什麽拉扯著疼一般。
方才的太醫也不曾開藥,眾人也隻好將人看著。
一會兒功夫又請了一位太醫來,兩位一同會診,商議許久,才對老太太說不是胎氣,是腹中有蟲。
老太太傻眼了,藍氏這兩三個月一向害喜作嘔,又吃不下去東西,信期又沒來,怎麽反倒不是胎氣?且之前的大夫看過,都說是胎氣。
太醫解釋說是一種癥狀,大約是病人太想要子嗣,便形了假孕的脈象。
先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怎麽打蟲,否則藍氏命堪憂。
老太太隻是不信,眼看還有七個月大孫子就應該呱呱落地,如今好了竟然了一窩蟲子。
事關藍氏的命,老太太最終還是點頭讓先給藍氏服藥驅蟲。
這一劑藥下去,半夜藍氏疼的滿床打滾,到早晨才止了疼,果然也能吃得下去東西。
果然不是胎氣,到晌午徐氏娘家請的大夫過來給藍氏看診,這個大夫診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林蘊玉著大肚子站在院子中,衝著藍氏的屋子高聲說道:“這年頭稀罕事兒越發的多起來,別人懷孩子,咱們這裏有人懷一窩蟲子。知道的說是有疾,不知道的還隻當是哪個深山老林來的妖呢!”
藍氏氣了個半死,悄悄著人回娘家請大夫來看看。
這蟲子也是蹊蹺,怎麽會了有孕的脈象。
老太太上了藍氏兩回當,不免有了影,大夫給錢氏和林蘊玉都重新看了診,生怕誰又是假孕。
林蘊玉都已經顯懷了,自然不是假的,錢氏也是過了四個月的子。
老太太便讓藍氏好好休息,家裏的事不用心,便將家中中饋給林盈袖去。
林盈袖推辭,哥兒離不開娘,玉也還小,便讓徐氏當家,雖是新媳婦,也該曆練曆練著。
老太太也覺得在理,便給徐氏,徐氏推辭一番也就接手。
不過也先問過林盈袖,生怕出錯讓人笑話。
林盈袖讓坐下,笑道:“以後無人在跟前不必如此多禮,凡事你都按著規矩來,或有不懂的問問老太太,別自作主張就是了。”
徐氏答應,因外頭唐國公夫人得了長孫,問送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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