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沒理會趙姨娘,吃過晚飯,趙姨娘自覺跟在林盈袖的轎子後麵,林盈袖隻覺得多看趙姨娘都覺得心裏堵得慌。
回到這邊,家中幾個姨娘都在的屋裏等著,請安時看到趙姨娘一個個也都跟見了鬼似得。
趙姨娘當家時對這些人也十分苛刻,且竹姨娘也曾被趙姨娘下過藥,這還是去年才知道,竹姨娘去年腹痛不止,了大夫來看才知道被下了息子藥。
周氏要給妾室喝這東西,直接明正大的來就好,誰也不敢拒絕。
不是周氏,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林盈袖直接到炕上坐著,小周姨娘奉上熱茶,也都當沒看見趙姨娘這人,陪著笑臉道:“我們姐妹幾個也預備了酒席請老爺和太太一同過元宵佳節,誰知道太太在上頭吃了酒回來。”
林盈袖簌了口,接著才是吃茶,趙姨娘從另一個通房手裏接過茶,跪在林盈袖腳邊將茶高高舉起,恭恭敬敬地道:“奴婢請太太喝茶。”
妾室都需給正室敬茶,正室喝了茶才算得到了認可。
林盈袖四兒過來頭,慵懶懶地道:“今兒酒夠了,宴席我心領,老爺呢?”
四兒答道:“老爺去了書房裏,那邊有春琴們服侍,老爺吃醉了酒。在書房睡下,讓太太不用等。”
林盈袖沒說什麽,秋月收拾了也準備睡下。
旁邊的趙姨娘還跪在那裏,高高舉著茶盞,等著林盈袖認可。
林盈袖瞥了一眼,扶著丫鬟的手緩緩地起,往裏屋走去,今兒一天也都累著了。
“請太太喝茶,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趙姨娘的手有些抖,不甘心地再一聲,讓林盈袖不要忘了這是婆母的意思。
林盈袖先笑了一下,回頭居高臨下地看了趙姨娘一眼,“我不是先頭太太,你還是省省心吧!老太太隻說讓我帶你回來啊,可沒有說讓我一定喝你的茶。”
屋裏的妾室道了一聲告退,放下簾子便都各自回屋裏歇息。
林盈袖一向不用妾室服侍,們也都樂得清閑,卸了釵環洗漱後便回炕上躺著去。
甘指揮著丫鬟服侍林盈袖睡下,走出來時見趙姨娘還跪在這裏,歎息一聲。也是丫頭出,與王紅不同的是,是從出世起就是裴家的下人。
趙姨娘八歲才進來的,因為容貌出眾,所以被選在裴垣邊服侍。
那時候多人羨慕趙姨娘,做主子邊的大丫鬟,月錢比別人多,可以穿好服。最重要的,趙姨娘可以一步登天,將來為小爺邊的妾室,若能生下一兒半,這一生便有靠了。
可看到趙姨娘這副模樣,又覺得可憐,同樣是主子邊的大丫鬟,采蘋三月親,嫁給從前裴垣邊的書瑞子。瑞子的賣契年下便賞給了他,如今外頭買了宅子丫鬟仆婦等人預備著親。
采蘋雖不如在這裏府裏做姨娘錦玉食,卻不用屈居人下,看盡臉。
想想,做丫鬟就要守著丫鬟的本分,否則下場必定和趙姨娘一般。
“趙姑娘,您還是去歇息吧!太太已經歇下,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趙姨娘陪著笑臉道謝,“多謝甘姑娘,太太沒起,我怎敢起來,等明日太太氣消必定會放我起來。”
甘便不好再說什麽,悄悄出來安排兩個人守夜。
次日一早起來裴垣要過來用飯,就算歇在外書房裴垣也會過來用早飯,甘替林盈袖更時順便說了趙姨娘在廳上跪了一夜的事。
林盈袖與趙姨娘認識不是一兩日,當初能與周氏平分秋全靠這能屈能的本事。
今兒沒有應酬,林盈袖便換了家常裳,頭上戴了一套草蟲頭麵,整個人輕鬆了不。別人看著這些貴夫人打扮華麗,每日宴會應酬不知道有多快樂。隻有在宴會上的人才知道有多累,昨兒老太太們鬥牌,們這些小輩兒一旁站著服侍,吃飯也是一旁服侍著,等長輩們用完之後才能吃飯。
廚房送來膳食,林盈袖見今兒送了好幾樣小粥過來,小菜也是好些樣,比往常多了一半。便問廚房的,“今兒怎麽這麽多菜?”
廚房的婆子躬答道:“知道您屋裏添了人,大太太說同您道喜呢!”
林盈袖打發走廚房的婆子,還在旁邊跪著的趙姨娘搖搖墜,想必跪一夜的滋味不好。昨晚若是換了周氏,必定會留下趙姨娘,反正多一個人對來說是無所謂的。
一聲老爺來了,林盈袖起相迎,兩個姨娘打起簾子,裴垣進來就看見跪在地上的趙姨娘,沒說話上去拉著林盈袖的手,“昨晚真是醉了怕過來打擾你休息,昨兒睡的可還好?”
林盈袖剛要說話,就聽見撲通一聲,趙姨娘暈倒在地。
回手,在主位上坐下,裴垣麵無表地瞥了一眼地上,人將趙姨娘拖出去。
用飯時,兩人都不說話,趙姨娘的事兒老太太不隻一次在裴垣麵前說,不是趙姨娘當初舍命相救,哪有裴垣的今日,諸如此類的言語。
當初也是看在趙姨娘救過他的份上,才沒要的命,否則就害正室一項罪名,就足夠讓趙姨娘下去給周氏賠罪了。
“妾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別人都好說,隻我容不下。當初周姐姐,還有別位姨娘,通房,害了多人?老爺常說,不希咱們家的孩子們再經曆您經曆過的事兒,趁早把這惹事兒的打發出去。”
林盈袖這回是真了氣,咬牙切齒地道:“你要真難忘舊,把安置出去給你做個外室,怎麽著都不能放在我麵前。”
難得見人生氣,男人親昵地將人摟在壞裏,聲說道:“我從進來到現在也沒說讓你接,又或者怎麽安置,你倒先急了。”
林盈袖輕哼一聲,夾了一筷子菜喂到男人裏,堵住他的。
“你上次還求讓放出來,誰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罷了,有你這話就,隻是老太太那邊怕是不好說,且先留著,隻不許給名分,也不許再親近二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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