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姚清霜莞爾,好似沒有聽到鄭太妃話中淡淡的譏諷,果真用剛用過的酒盞斟了一杯百花遞給了姚清雪,「長姐!」
見姚清雪接過酒盞,鄭太妃沖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酒盞,「之前若有得罪,還請見諒,以後……」
瞥了眼安王,又看向姚清雪,「希我們可以相愉快。」
說罷,將自己酒盞中的百花一飲而盡。
「一定會的。」姚清雪趕忙道,也將酒盞中的百花一飲而盡。
鄭太妃微微頷首,一言不發,轉便又回了自己的位置,安安靜靜的用起膳來,只是眼角的餘時不時的掃向姚清雪,卻見一會與無憂低聲細語,一會又湊近姚清霜不知說些什麼,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溫的笑意,沒有半分異常。
不由轉眸看向後的芹兒,東西你放了嗎?
芹兒不著痕跡頷首,眼角的餘也掃了一眼姚清雪,一咬牙湊到鄭太妃耳邊低聲道,「奴婢問過了,那邊沒有出任何紕,奴婢也將葯放到百花里了。按理說,應該發作了呀?」
鄭太妃眸微,轉又吃了一口菜,或是姚清雪的質好,所以這葯發作的慢一些。
可就這樣又等了半個時辰,姚清雪卻依舊一點異樣都沒有。
眸不由又轉向後的芹兒。
「是不是平王妃本就沒有懷孕?」芹兒心中也嘀咕不已。
「唉!」
就在此時,楓一聲輕嘆打斷了芹兒的碎語,「要不就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呢?不但朝中如此,就連我們府上也是如此。」
「怎麼?出了什麼事?」無憂看向楓,好似一下來了興趣。
楓沒有回答,轉眸看向姚清霜。
姚清霜會意,介面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府上的一個下人,溜進了廚房,或是想點吃的,誰知道手沒有洗乾淨,正巧他手上沾染了夾竹桃。」
「巧?」蘇白嗤笑,「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諸位不知道吧?這夾竹桃可是有毒的,而且是墮胎的利。而他的又正巧是給王妃的膳食,這一個巧字,說不過去吧?」
「是呀,」安王隨之借口,看向楓,「這有些太巧了,楓你沒有仔細審一審?」
「怎麼沒審?審了。」楓垂眸。
「結果如何?」無憂好奇,「是誰?」
蘇白將一顆花生米拋起,張接住道,「能有誰,不過是一些自以為是,想要找死的人罷了!」
「也是,」無憂慨,「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不是找死是做什麼?來來,敬你一杯!」
無憂舉起面前酒盞,沖蘇白遙遙舉起。
「好嘞!」蘇白一雙桃花眸子笑意盎然的舉杯遙遙與無憂相和,將酒盅的酒一飲而下。
只是放下酒盞時,眼角似是有意、似是無意的掃了一眼鄭太妃,輕聲慨,「那個俗話怎麼說來者,這就山外有山,人外還有人!」
鄭太妃臉上最後一笑意也僵住,之後凋零為寒雪。
這幾人說什麼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不過含沙影在說而已。
什麼有人溜進廚房放了夾竹桃,不過是在辱,說所有的謀詭計,在他們眼中不過像跳樑小丑一樣可笑。
可惡!
鄭太妃頓覺口中的菜再難以下咽。
抬眸看向安王,他正與他們有說有笑,仿若這一切都毫不知。可他又怎麼會不知?
如安,你這個騙子!
你騙我,又騙我!
豁然起,帶的小幾上的碟子、碗兒、筷子叮鈴一陣響。
「怎麼了?」
安王狐疑看向鄭太妃,不知眸中突然醞釀的暴怒所為何事,「可是什麼菜不合胃口?還是覺得我們冷落了你?我是看你聽的有……」
「夠了!」鄭太妃憤憤截斷安王的話,「如安,你一點都沒有變,到現在了,不管做什麼還是這麼的假惺惺,有意思嗎?芹兒,我們走!」
「攔住!」
安王有些慌了,扶著彭亮快步踉蹌追上被攔下的鄭太妃,「究竟怎麼了?你倒是和我說清楚,是你說想要天倫之樂的趣味,我才請了他們,你若是覺得太吵,下次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如安!」
鄭太妃恨恨瞪向安王,「騙我很好玩是嗎?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我……我何時騙你了?」
「太妃不必怒,此事安王並不知!」楓慢悠悠出聲道。
安王一怔,眸在楓與鄭太妃之間來回打了個轉,「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父王!」
無憂起,「年前您還下落不明之時,彭亮……」
他看向扶著王的彭亮,「曾經被構陷獄。罪名是盜庫銀,可那些所謂的臟銀正是雪兒給他的。是有人換了雪兒要給他的銀兩。」
安王眸閃爍,「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府上有賊?」
無憂頷首,「雪兒要給彭亮送銀子不過是臨時起意,外人本就不可能知道。而且倉促之間也準備不出與咱們府上一模一樣的錢袋。」
「因此我們便斷定府上有賊,之後便一直留意這府上眾人。可這人實在是狡猾,一直再沒有出任何馬腳。直到昨日……他溜出了府,今日又溜進了廚房,在父王的菜里下了毒。」
安王臉微變,倏的轉眸看向自己小幾上的膳食,又有些擔心的瞥了眼鄭太妃,這才看向無憂,「你確定只是在我的飯菜中了手腳?別人的呢?可都一一檢查了?」
「父王放心,那人昨日溜出府之後,無憂便差人盯著他。兒臣確認他只是在父王的芙蓉桂魚中下了毒。那毒不是別的,就是……」
「讓開!」
鄭太妃不願再聽下去了,沖攔著的小廝厲聲呵斥。
見小廝不為所,忽的轉眸又看向安王,」怎麼,不讓我走嗎?想要將我再關在安王府?如安,這便是你請我過府用膳的目的吧?你可真是好樣的。「
一把拔下芹兒頭上簪著的銀釵,抵住自己的脖頸,「是讓他讓開,還是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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