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三皇子低聲咒罵了一聲,手一松,任由杜芊芊踉蹌跌倒在地,「本宮不知道你發生瘋,但有句話一定要告訴你,若是本宮出了任何差池,你,我的太子妃,還有你們杜家,一個也跑不掉。」
說罷,他轉眸看向楓與姚清霜,一臉肅然,「皇叔,王妃,昨日在國公府門前你們也看到了,杜芊芊不知發了什麼瘋,與本宮做對。」
「後來離開國公府後,也沒有回太子府,直到晚上東王妃找上門來之後,人才回來。這一點,太子府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他轉眸又看向水千,「請問王妃,昨日去東王府的除了杜芊芊之外,還有什麼人?」
「就與的婢兩人!」水千冷笑,「不然本王妃也不會直接找太子殿下要人。」
這狡猾的人!
怒火如一匹瘋狂的野馬在三皇子橫衝直撞找不到出路,他赤紅著眸子再次看向已從地上爬起來的杜芊芊,「人命關天,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杜芊芊挑釁的看向三皇子。
「你……」三皇子抓狂,卻又發作不得,抬手虛點了杜芊芊半天,豁然再次轉眸看向楓與姚清霜,「皇叔,王妃,殺人也要有機吧?這小公子、鈴蘭夫人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對他們下手?」
「是啊,」楓眸微,看向杜芊芊,「太子妃,你說呢?」
「怎麼沒怨沒仇?」杜芊芊嗤笑,轉眸看向面沉的三皇子,一字一字道,「皇上可是說了,這太子之位不僅皇子可以做,皇孫也可以,小公子可是皇上嫡親的皇孫。」
「至於鈴蘭夫人,或許太子殿下是因為而不得而生恨吧?他滿心喜歡白小姐,可白小姐好似卻不喜歡他,所以,他便開始恨白小姐,以至遷怒鈴蘭夫人。哦……」
杜芊芊猛然響起鄭太妃與說的話,故作恍然道,「不對不對,還不僅如此,太子殿下與鈴蘭夫人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當年,若非太子殿下的母親虞人,鈴蘭夫人又何至於與白小姐母分離?」
「所以,鈴蘭夫人想必也恨極了太子殿下,既如此,太子殿下自然要先下手為強啊!殿下,我是不是說對了?」
「杜芊芊!杜芊芊!」
三皇子咬牙切齒,這麼多年,他竟然看錯了,沒想到如此的蛇蠍心腸!
「太子殿下,你還有何話可說?」白琉璃手中的長劍「叮」的一聲掉在地上,手推開侍衛,緩步走向楓與姚清霜,撲通沖兩人跪下。
「琉璃!」姚清霜喚了一聲,正上前去扶,卻被楓一把握住手臂。
「王爺,王妃!」白琉璃抬眸,一臉肅然的看向兩人,「鈴蘭夫人與琉璃剛剛母相認,便遭此不測,還求王爺與王妃做主,給我們母一個公道!」
說罷,沖兩人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好,此事,本王定為你討個公道。」楓轉眸看向立在一旁的蘇白。
蘇白會意,上前將白琉璃扶起,又看向楓道,「已經查清楚了。他們中的是金合歡葉毒。這金合歡葉,原本是無毒的,但一遇到皂角就會產生劇毒。這種毒,沾染之後沒有任何異狀,但三到五個時辰之後便會毒發,藥石無醫。」
「所以,」他轉眸看向杜芊芊,「太子妃才會將小公子渾上下弄得髒兮兮的,鈴蘭夫人看到之後便讓人帶他去沐浴,便接了皂角,產生了劇毒。」
他又看向白琉璃,「至於琉璃姑娘,並沒有接小公子,只是昨夜握了握他的手指,所以只是右手染了毒,但若非我及時用銀針將毒素阻斷,怕也倖免於難。我給你解毒。」
說罷,他扶著白琉璃向房中而去。
「王爺,王妃!」
水千也疾步上前再次在楓與姚清霜面前跪下,「千孤兒寡母,孤苦無依,也求王爺與王妃能為千做主,替小公子討個公道。」
紅著眼眸看向姚清霜,「原本,千打算等小公子再大一點點,走路能走的穩了再將他送去方府,誰知道會出這種事?若早知道如此,我定早早將他送去方府。」
方凝若是知道這個孩子會這樣,在地下怕都不能安息吧?
姚清霜嘆息,「東王妃,你起來吧,此事,王爺必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多謝王爺,多謝王妃!」水千連連道謝,起憤憤看向三皇子與杜芊芊。
楓也看向三皇子,「太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叔!」
三皇子形一轉跪下,「你要相信我,此事真的與我無關。我承認,鈴蘭夫人恢復記憶的確了我的心,但此事,錯的畢竟是我母親,我對鈴蘭夫人愧疚不已,又怎麼可能會再害?」
「再者,若正如杜芊芊所言,對我這太子威脅之位最大的應該是東王府的小世子,而不是小公子才是啊。」
三皇子冤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確是盤算著對這小世子與小公子對手,可也只是才剛剛有了想法,別說實施,連的計劃都沒有。
杜芊芊在一旁譏諷,「事已至此,殿下又何必再狡辯呢?」
「杜芊芊!」三皇子憤憤看向,「本宮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構陷本宮?」
這一生,他利用了人無數,每一個都心甘願為他去死,偏偏這個杜芊芊,他雖也在利用,卻並沒有強迫去做任何一件見不得的事。
可也偏偏是,這會竟然想要毀掉他的一切。
「太子殿下剛才不是說了,我是你的太子妃,我杜家也與你綁在一起,既如此,我怎麼可能會構陷你?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想要為自己與我杜家爭取一個寬大理。」
轉眸看向楓與姚清霜,福了一福,「此事,雖非我所為,但的確也與我不了干係,王爺與王妃無論是想要殺還是想要罰,我都絕無半句怨言。」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