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循聲去，就見一抹纖細的影正踉踉蹌蹌遠去。

他的心倏的一，不是誤會了吧？

「芊芊！」

三皇子再也顧不得白琉璃，急急朝杜芊芊追去。

「芊芊，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什麼都沒有。」

淚水唰的一下衝出了杜芊芊的眼眶，還什麼都沒有？都親眼看到了，他將白琉璃按在紅柱上強吻。

就如那一夜，他守著苗雪，在窗外看著他。

第二日，與他說，若是他真的喜歡苗雪，不如就娶了吧？

他卻說，事不是想的那樣，他喜歡的只有。

可若他只喜歡，為什麼又會守著別的人一夜？若他喜歡的只有，為什麼又會強吻別的人？

這個念頭冒出之後，才驟然發現，之前還有很多子都圍繞在他邊，曼珠，青兒，秦彎彎……還有府上的那些人，他對每一個好像都曖昧不清。

「芊芊！」

三皇子一把拽住杜芊芊的手臂，「等一下，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和我說。」

這溫的話語落到杜芊芊耳中，引得心頭又是一陣泛酸，他剛剛，是不是也這般溫的與白琉璃說話？

「不勞殿下掛心！」

杜芊芊哽咽著偏頭，避開了三皇子為拭眼淚的手。

「芊芊？」

三皇子心思急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剛才我只是質問白琉璃是不是設計陷害了我？」

質問？

那是質問的姿勢嗎？

杜芊芊低垂著眼眸在心中反駁，最後卻抬眸輕輕頷首，「芊芊知道了。」

「你相信我了？」三皇子狐疑的看向杜芊芊，這神怎麼看起來有些不對。

相信？

杜芊芊心中苦笑一聲，之前就是太相信他了，他說什麼，就信什麼，從來沒有懷疑過。哪怕他說太是從西邊升起，從東邊落下，也願意相信。

可如今，想相信他，真的想相信，可……可該如何相信呢？

「芊芊？」久久得不到杜芊芊的回應，三皇子又喚了一聲，俯想要吻上的。

影覆來，杜芊芊恍然驚醒，忙不迭的向後退去，看向詫異的三皇子，勉強扯了扯角，「芊芊相信。」

別看眼眸，看向遠無盡的黑暗，「殿下若是喜歡白小姐，明日芊芊便尋合適的人去向白小姐提親。殿下有事先忙，芊芊告退了。」

杜芊芊垂眸沖三皇子福了一福，也不看他，轉就走。

這哪是相信他了？

「芊芊！」三皇子長臂一，再次將人抓了回來，箍在懷中，「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對天發誓，我對白琉璃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杜芊芊一邊應著一邊努力掙扎，想要擺三皇子的鉗制。一想到他剛才就是這樣堵著白琉璃，心裏就難，就難過。

「你知道，可你並不相信啊！乖，」三皇子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兩分，「不要鬧了，聽話。」

鬧？

他竟然認為在胡鬧？

「殿下放開我！」杜芊芊心中愈發難過，「芊芊都說了，芊芊相信你，你還要我怎樣？現在就為你去向白小姐提親嗎？芊芊不介意，白小姐也會不介意嗎？」

「杜芊芊！你別不識好歹！」

三皇子再也沒了耐心，今日一波三折，他幾次三番都以為要拿下姚清霜了，可最後倒霉的、被辱的卻是他，他心中早就憋著一邪火。

他找白琉璃，就是想要死個明白，就是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一早就上了姚清霜的當。

可倒好，不說安他，還不分青紅皂白使子，他已經與說請說了，他與白琉璃之間什麼都沒有，可為什麼就不信呢？

不識好歹？

這四個字，仿若一隻大手狠狠的攥了一把杜芊芊的心，讓痛的整個人幾乎都站立不穩。

都願意讓白琉璃太子府了，這還算不識好歹？

「殿下是要讓芊芊讓出太子妃之位嗎？」杜芊芊抬眸定定看向三皇子，滿是淚痕的杏眸之中翻滾著難以名說的哀痛與委屈，「好，芊芊願意！」

「杜芊芊！本宮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三皇子的臉倏的黑了下來，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杜芊芊定定看向眼前的人，面如冠玉，眉眼如畫，那麼悉，卻又那麼陌生，就好似今日，與他才第一次相見。

三皇子心底輕嘆了口氣，神又稍稍緩和，「芊芊，我承認，有的時候，我與別的子是有些親，但那不是因為我喜歡，而是因為我有事要讓去做。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你是知道的啊，芊芊。」

「現在，也是嗎？」杜芊芊愈發覺得眼前之人陌生。

如今他可是太子，有什麼事不能直接吩咐下去讓人去辦？還要讓他去用男計？

那他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喜歡，還是在利用？

分不清楚了。

或許，曾經，他用他的溫、多蒙住了很多很多子的眼，可他也同樣用他的溫、多蒙上了的眼，那與他口中的那些別的子又有什麼區別？

他是不是會對每一個都說，我喜歡的，只有你。

「芊芊明白了。」杜芊芊垂下了眼眸，忽然有些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忽然有些害怕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你……隨你怎麼想吧。本宮累了！回府！」

三皇子心煩氣躁，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轉便往馬車而去。

「太子妃？」

遠遠避在一旁的香如這才走上前來，扶住形踉蹌的杜芊芊，「我們回去吧？」

「香如！」杜芊芊握住香如的手，「你看到了嗎？他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三皇子嗎？為什麼我覺得那麼陌生？」

香如低垂著眼眸，不知該如何去接杜芊芊的話，良久，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杜芊芊搖頭，「我不想回去，你陪我走走吧。」

「殿下會擔心的。」

「他不會。」口中這樣說著，杜芊芊心中卻又升起了一希，他會擔心嗎？會嗎？

若他擔心，來尋，便……再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