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厲焰公子上門看診的消息就傳到了三王府裏。
“砰——”
一聲巨響,家廝不敢抬頭,隻瞟了眼那砸在桌上的拳頭,子止不住打。
三王爺劉昶麵沉,嗓音冷,“那些府上,他果真都去了?”
家廝點點頭,“是,都去了……”
“卻獨獨沒有來本王的府上?”
“是……”
“哈!”劉昶盛怒之下,反大聲冷笑,“看來本王真是太給他臉麵了!”
當即,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既然客氣請他他不來,那就別怪本王不給麵來的!”
……
厲焰公子的名聲太過響亮,來看診的人早早的就排了長隊。
晏梨在醫館裏整整坐了半天,眼看著日頭馬上就要西斜,這才遣散了門外還守著的一小批人,起離開。
今天強烈抗議,才沒讓裴攸北跟了來。
畢竟這東街屬於平民市井之地,他一個堂堂公爺出現在這裏,實在太過乍眼。
也落得安生,信步走回伍廷的屋院。
“伍大哥。”推門進去,喚了一聲,但沒人回應。
又喚,目在家徒四壁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又掃了眼院子,卻不見有人。
“咦……奇怪,人呢?怎麽連伍玥都不見了。”
好奇的嘀咕著,話音落下這才發現不對勁,以往看診回來,伍廷定然會在家裏等,看有沒有什麽要叮囑的。
思及此,開始在房間裏尋找起來,很快就在木板床頭看到一張字條。
伍廷不會寫字。
晏梨心一沉,手拿起,就見上麵寫有一串工整小楷。
“伍廷父現在我府上喝茶,煩請厲焰公子移步到王府一敘。”
眸驟然凝結團,紙條在晏梨的手中,的麵十分嚴肅,抿。
即使沒點明,也知道這個王府指的是哪裏。
隻沉默了一瞬,沒有毫猶豫,依舊扮做厲焰公子的模樣,疾步離開。
三王府離東街有兩條長街的距離,晏梨想著伍廷父,心裏著急,步子越發的快,轉眼就走過了一半。
這時,從後麵傳來馬車前行的聲音,沒回頭,隻朝旁邊讓了讓,腳步不停。
然而下一秒,一隻手突然從的後來,攬上的腰,在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就將抱了起來。
“啊!”
晏梨嚇了一跳,頓時尖,但才發出短促一聲就被捂上了。
馬車裏,被安放在榻上,圓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之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麽是你?”下意識的驚道,忘記還被捂著,隻發出模糊的嗡嗡聲,瓣著掌心微。
一陣莫名的在男人的掌心化開,裴攸北怔了一下,頓覺手心滾燙,被瓣的皮像是被刺了一下,卻不疼,反而激起一陣麻,貫穿全,直擊心房。
晏梨見他有片刻的恍惚,連忙向後退,撤離他的鉗製,擰眉看他,“怎麽又是你?”
那抹消失,裴攸北立即回神,不聲的將異樣的緒下,輕輕笑了笑。
“怎麽不能是我?想著你多半要回去了,所以我過來運氣。”
晏梨麵不佳,抿一條線,不悅道,“裴攸北,我現在沒心同你玩鬧,我有要事,你快讓我下去。”
見這幅臉,裴攸北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收了玩笑話,正問,“怎麽?出什麽事了?”
晏梨猶豫一瞬,想著他這鍥而不舍的本事,也不瞞他,索說了出來。
“三王爺抓了伍大哥和伍玥,著我去王府給他看診。”
此話一出,裴攸北麵陡然一涼,“所以你現在這是要去三王府?”
“不然呢?”晏梨苦笑,眸底閃過一抹冷意,“我總不能放著伍大哥他們父不管吧。”
“那你不擔心了?”
“擔心又能怎樣,現在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裴攸北睇著眼底的憂慮,沉默兩秒後淡聲道,“我同你一起去。”
說著,他不等晏梨反應,就抬高聲音對著外麵吩咐,“千鈺,去三王府。”
千鈺一頭霧水,卻也沒多問,老老實實的駕著馬車改道。
車廂,晏梨一愣,連忙拒絕,“不行!你同我去做什麽,我自己就可以!”
裴攸北隻笑,“說了陪你去我就會去,你還能攔得住我不?”
“你這是何必?”晏梨擰眉,下意識的將腦子裏想的說了出來,“我現下的份是厲焰公子,你若是和我扯上關係,還一同出現在三王府,難免不會有人覺得是你想扶持三王爺,眼下朝堂之上風雲莫測,若是讓他人覺得你有擁護三王爺之意,將會是個麻煩。”
一口氣說了這樣多,停下來後裴攸北卻無隻字片語。
隻是他的眉眼卻悄然帶上了幾分燦爛的笑意,素來涼薄的也勾起了明晃晃的弧度,墨眸中閃著芒。
“你笑什麽?”晏梨莫名。
“我笑……”裴攸北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掩不住愉悅,“不想你竟如此關心我。”
晏梨一怔,杏眸頓時睜圓,揚聲反駁道,“誰、誰關心你了?!”
裴攸北卻不理,眉目染上幾許邪魅,眼睛裏仿佛有鉤子,直直看,“你這般為我好,不是關心,還能是什麽?”
“我不是……”
“好了,別解釋了,我都懂。”打斷的話,他一臉的滿意和滿足,竟抬手了如瀑的長發。
你懂個錘子!
晏梨發現自己和他通不得,索放棄,撇過頭鼓了鼓,心底卻無聲無息地跳快了幾拍。
車廂裏頓時多了些許旖旎的氣氛,微妙的因子好似在四周浮。
裴攸北收回手,順的仿佛還在指尖徘徊,他低聲笑了笑,再開口時卻打破了這份無聲的曖昧。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這一趟我必須陪著你,你可知那三王爺是個怎樣的人?”
晏梨抿,搖了搖頭。
一沉冷輕嗬從男人角溢出,裴攸北麵淡淡,眉宇間卻浮上幾抹冷意。
“此人為人狠,我擔心若你治不好他,或因各種原因不能治,他會要了你的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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